六姨娘見女兒一臉信心,也不好揭穿。


    再說了,她也盼著女兒能被燕王看上,萬一燕王就喜歡女兒這樣活潑的呢?世上的事兒,誰也說不好啊。


    因而想了想,又道:“以我看,太太因為清玉被老爺和老太太訓斥,又暫時剝奪了她管家的權力,心裏肯定恨透了清玉。後天啊,清玉還不一定能順當出門呢。就算有老太太護著,讓清玉出了門,隻怕也是不會順當的。”


    嬋玉聽了這話更高興了,“是啊,太太恨著清玉,肯定不能讓她如願的。”但是不免又想到了芳玉,“姨娘,那芳玉肯定會跟我爭的,這個怎麽辦?娘,你快想想法子吧。”


    六姨娘卻道:“傻丫頭,你會這麽想,別人也會這麽想啊。說不定啊,現在三姨娘也正在跟芳玉一起,想著法子怎麽對付咱們呢?與其和芳玉鬥得你死我活,便宜了清玉,不如好好提防芳玉,爭取在燕王麵前露臉了。”


    “可是……”


    “你聽我說。”六姨娘擺擺手,說道:“三姨娘和芳玉都不是善茬兒,若是算計她們,未必能成事兒不說。三姨娘和芳玉還跟太太那邊走的近,肯定要告狀,讓太太治我們的。到時候,清玉去不了,你又得罪了太太,豈不是便宜了清玉?聽我的話,還是先穩住自己要緊。”


    嬋玉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


    何必樹立那麽多敵人呢?因此咬咬牙,點頭道:“反正啊,等到後天我一定是最好看的,一定要在燕王看上了我,而不是別人!”


    他在這裏意氣風發,信心滿滿,不過都是癡心妄想罷了。


    而另一處院子裏,馮氏正在大發脾氣,怒道:“我就說嘛,老太太和老爺怎麽突然就迴來了,還死活護著清玉那個小狐狸精!原來是打著把她送去燕王府的主意啊!聽你說的,你祖母肯定是要為了清玉才迴來的,為的就是順利把她送到燕王府去。至於說讓你們姐妹一起去,不過是幌子罷了。”


    珺玉點頭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從祖母對待清玉的維護來看,應該就是要把清玉送到燕王府了。要不然,祖母從前都沒有見過清玉,和清玉那麽親熱做什麽?隻能是這個緣故了。”


    馮氏惱火道:“她們想得美!我跟清玉鬧得那麽僵,要是清玉做了燕王側妃,還能不找我的麻煩嗎?不行,這件事一定不能成了!”


    珺玉擔心道:“”可是眼下清玉在祖母的身邊,咱們可怎麽攔得住啊?鬧大了,祖母和爹那邊先就生氣了。


    馮氏一聲冷笑,譏諷道:“咱們不用出麵,讓芳玉和嬋玉去鬧,把事情攪和了就行了。”


    說到這個,珺玉不免有些奇怪,“祖母不好隻帶清玉一個人去,芳玉、嬋玉還有我都要去的。萬一,到時候燕王沒有看上清玉,而是看上芳玉或者嬋玉了呢?祖母和爹怎麽就肯定,燕王一定會挑選清玉。”


    “挑什麽挑?”馮氏鄙夷道:“這事兒啊,既然你爹和祖母如此篤定,那就肯定是跟燕王說好了的。隻要清玉長得樣子漂亮,別的還挑什麽?再說了,芳玉和嬋玉加起來,也沒有清玉長得好看啊。”


    “這倒是。”珺玉不由點點頭,心下一片黯然。


    她要是長得清玉那麽美就好了。


    馮氏冷笑,“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珺玉忍不住問道:“娘有辦法了?”


    “沒有!”馮氏沒有好氣道:“不是後天才去嗎?現在想,想到後天出門之前都來得及,我再琢磨琢磨。”


    珺玉問道,“娘,這事兒要不要跟大哥說說,讓他幫自己想想辦法呀。俗話說,三個諸葛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大哥人聰明,萬一他有辦法呢。”


    馮氏當即打斷,“不行,你大哥身子不好,大夫說了不讓他多思憂慮的,免得成了毛病。這點小事兒,何必讓他來費盡心力?讓他好好養著身子吧。再說了,他大哥一向都是陽春白雪的養著長大,隻知道琴棋書畫,哪裏懂得後宅裏的這些門道?你記住我的話,不許拿這事兒去打擾你大哥。”


    珺玉也隻是順口那麽一說,她知道自己大哥的身體不是太好,見母親不同意,便道:“行,我聽娘的。”


    而這個時候,徐子墨正在思考著一些問題。


    他總覺得,那個所謂的二妹妹清玉,有些不太對勁兒。


    馮氏和珺玉一直呆在揚州,沒有見過清玉。但是徐子墨小的時候,曾經跟著父親徐將軍去過蘇州,見過二姨娘和清玉一麵,而且還發生了一些事兒。


    徐子墨記得,當時年紀還小,和二妹妹在假山上瘋瘋鬧鬧,二妹妹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把額頭磕破了。偏生被尖銳的石頭拉了一道,最後在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疤痕,惹得父親大發脾氣,罵他這個做哥哥的不懂事。


    但是,二姨娘卻勸父親,說是他也年紀小不懂事。


    再加上事情實在蘇州發生的,等他迴了揚州,也就沒把事情傳迴來。還記得當時大夫說過,二妹妹的疤痕怕是不能消了,好在位置在額角,以後長大把前麵留一些劉海,還是能遮掩住的。


    徐子墨一向循規蹈矩的,加上身體不好,就更少有這樣頑皮淘氣的時候。又因為擔心二妹妹留疤,將來長大說親事的時候有影響,所以心裏一直很是愧疚。所以,這件事情,他一直記憶很是深刻。


    可是今天,二妹妹那光潔的額頭上並沒有任何疤痕。


    而且,按說他和二妹妹小時候相處過好幾天,見了麵,應該多親近幾分才對。但是今兒二妹妹見了他,卻表現的很是生疏,並且一副從沒見過的陌生人神色,感覺就更古怪了。


    就算二妹妹長大了,疤痕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那……,記憶總不會消失吧?


    他有一種直覺,總覺得這個妹妹很不對勁兒,總感覺怪怪的。


    不僅額頭上的疤痕沒有了,記憶沒有了,就連性子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因為二妹妹和二姨娘在蘇州,並沒有任何人壓製,小時候的二妹妹還是很活潑的,現在的二妹妹言談舉止和氣度,完全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可若是說,這個二妹妹不是從前的那二個妹妹,那也太離譜了。他都能發現不對勁兒,難道父親還能發現不了嗎?這不可能啊。


    徐子墨怎麽都想不明白,決定一探究竟。


    他找了一套小玩意兒,親自去了上房,找到昭華說道:“二妹妹,說起來我們好些年不見了,一轉眼,你都長成大姑娘了。”


    昭華吃了一驚,奇怪道:“我……,我們好久不見?我們不是今兒才在祖母哪兒見麵的嗎?什麽時候還和大哥見過麵了?”


    徐子墨心下更是吃驚,看著她,“二妹妹,我以前去過蘇州的啊?你忘了。”


    昭華聽他這麽說,心下頓時暗叫不好。


    可是話都說出去了,又撿不迴來,隻能強笑道:“呃……,你說小時候啊。”又不好隨便接話,隻能招唿打岔,“大哥,請坐,我去給你倒茶。”


    徐子墨強忍住了心裏的驚詫,坐下了,忽地又道:“二妹妹,你頭上的疤痕好像好了,看不見了啊。”


    “啊?”昭華抬手摸了摸額頭,幹笑道:“是啊,好了。”


    別的,她可不敢多說了。


    徐子墨默默的打量著她,想了想,先緩和氣氛說道:“這艘船,是我特意找出來送給二妹妹的,你看,可還喜歡?”


    昭華給他端了一盞茶過來,放下了,“大哥喝茶。”然後才去看那船,敷衍笑著誇道:“挺好的,做得很是精致。”


    心下卻是打鼓,怎麽辦……,徐子墨說的事兒她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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