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譚朗馬上就要活生生的變成一座冰雕了,帝玨急得靈魂體都變的虛幻了,沒辦法,譚朗死了他也得跟著死,況且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傳道授業,二人也建立了起了師徒情誼。


    寒冰凝結的速度越來越快,帝玨氣的直罵娘,“該死的鬼地方!徒弟,看來你我的師徒情分到這兒隻能盡了,但為師不能讓你白做我一迴徒弟。”言下之意已經了然。


    感覺到識海中帝玨決絕的意誌,譚朗知道帝玨這是要強行附上他身,如此便可憑借強大的靈魂力量破除寒冰並從這裏出去,這麽做的唯一後果就是帝玨灰飛煙滅。譚朗連忙說道:“別,師父!千萬不要這樣,徒兒沒事兒,您看徒兒的第九經脈。”


    譚朗這一聲清喝將帝玨從狂暴的狀態下拉了迴來,帝玨連忙查探,隻見這第九經脈正散發著威嚴的金黃色光芒,儼然如一條神龍盤踞,寶相**,將寒氣隔絕,保住了譚朗的性命。


    “這第九經脈果然奇妙,太好了,臭小子,你死不了了,哈哈哈哈……”帝玨不禁放聲大笑,當然了,隻有譚朗聽得見。


    就在師徒二人慶幸之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了過來,“居然扛得住這冰牢的寒氣,小子,有些本事。隻可惜,修為太弱了。”


    譚朗聞聲望去,隻見一全身玄衣的青年模樣的男子緩緩邁著步子朝他走來,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則悠閑地擺弄自己的,額,劉海兒……


    “說吧,小子,準備怎麽個死法?”


    “哼,敢問閣下,這裏可是妖冥宗?”


    “明知故問,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名門正派自恃清高的樣子了,看著我就惡心!”那人明顯對譚朗的提問很不滿意,一股疾風掠過,那人瞬間來到了譚朗麵前。


    譚朗這才看清他的樣子,一張妖異無比麵色慘白的臉龐,沒有絲毫男子的陽剛氣概,充滿了女子的陰柔美,活像一個女妖精。但偏偏呢,人家有喉結,確實是個男的。


    “你是……鬼麵君子——張洵!”譚朗一見到這張臉,腦海中立刻想起了譚均講過的那個殺人如麻卻有風度翩翩的魔頭。之所以稱他是君子,是因為張洵從不殺老弱婦孺,殺人也從來是一招致命,手段到也不算太過陰狠毒辣,當然,是與其他魔宗之人相比。


    “哦?你認識我?”張洵挑了挑眉,說道。


    “那是自然,鬼麵君子大名如雷貫耳,跟那些魔頭相比,你還不算太壞。”


    “嗬嗬嗬嗬嗬,有趣有趣,不算太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從一個正派弟子的口中說出來。”張洵這才稍稍收斂了殺意。


    “張堂主,宗主傳喚。”


    這時,一個紅衣黑袍的男子走了進來衝張洵說道,身後還跟著兩個人。譚朗一瞧,那兩個人正是將自己抓到這裏的在落英穀布陣的人。


    見到那男子,張洵恭敬的行了一個姿勢怪異的禮,說道:“見過神使大人,我這就前去。”說著便向外走去,經過兩人身邊時,輕輕說了一句,“終於完成了個像樣的任務。”


    “哼!”那“大哥”一聲冷哼,把頭轉了過去。


    張洵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一如剛才來時一般走了出去。


    那神使衝那“大哥”說道:“鬼陣客,說說吧,這個小子是什麽情況。”


    鬼陣客聞言當即道:“迴神使,屬下與弟弟血修羅剛剛布下‘碎滅乾坤陣’便發現了此人在不遠處偷聽,便將他捉了迴來。”


    “哦?這麽說,是個普通弟子嘍。”


    “這……屬下也不能確定。”


    “哼!”神使驟然爆發出一股氣浪將鬼陣客平平的推了出去,“不能確定?這樣的小角色直接殺了就是,還用得著帶迴總殿嗎,萬一卜劍英在他身上下了什麽詭異的陣法戰訣,你能負的了責任嗎?嗯?”


    鬼陣客根本沒料到神使會突然發難,這一下直接被推倒在地,雖不至受傷但也十分狼狽,可謂是丟盡了麵子。畢竟他也跟張洵一樣是一堂之主。


    但誰叫人家是宗主心腹呢,沒辦法,鬼陣客隻能忍著。“是,神使大人。是屬下考慮不周,屬下這就結果了他。”說著便向譚朗走去。


    “等等。”神使看向譚朗,說道,“他以如此低微的修為竟能在冰牢中支撐這麽長時間,想來也不是什麽小角色,說不定是卜劍英老賊的某個親傳弟子也說不定,留著吧,等宗主發落。”


    “是。那,大人,宗主什麽時候能見我們,我們修羅堂已經一年沒拿到仙丹了,您看……”


    “宗主沒空,至於仙丹,看在你們這次任務完成得不錯的份上,以後會照常供應的。”


    “可是……”鬼陣客還想爭取一下。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神使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充滿了冷意。鬼陣客知道多說無益,便拉著弟弟退了出去。


    神使重又看向譚朗,“有意思。”說著也走了出去。


    見這些牛鬼蛇神都走了出去,譚朗這才鬆了一口氣,無論是這詭異的寒氣,還是剛才那鬼陣客,譚朗真的是差那麽一點點就把小命給丟了,而且還是一屍兩命。


    誒?怎麽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譚朗晃了晃腦袋,盤坐在地上,喃喃道:“得趕緊想辦法逃出去,否則落英穀危在旦夕。”說著便要運起真氣,衝破樊籠,但這一運氣,立刻一股鑽心的寒意襲來,直侵譚朗的心脈,譚朗急忙停下,驚出了一身冷汗。


    第九經脈雖然隔絕了大部分的寒氣,但人身上經脈何其之多,依然還是有些經脈被寒氣封住,一旦運功,立刻入侵五髒六腑,到時候神仙也難救。


    譚朗正苦惱時,帝玨道:“徒弟,要不讓為師來吧。”


    “不行師父,您的力量本就微弱,而且現在還未恢複,若是強行像上次那樣,您可就魂飛魄散了。絕對不行!”譚朗義正嚴辭的拒絕了帝玨,就好像拒絕某種不好的東西一樣。


    就在倆人束手無策之時,譚朗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我怎麽剛才沒想到呢。”說著直拍腦袋。


    帝玨見狀說道:“那個,我說徒弟啊,咱想不到方法也不用自殘吧,你這……”


    “師父,我想到辦法了!”


    “啊?!你想到了?說來聽聽。”


    譚朗狡黠一笑,說道:“師父,這辦法,就在您身邊啊。”


    “我身邊?我身邊有什麽……我身邊!你是說……”


    “沒錯!”


    帝玨望向自己四周那汪洋火海,說道:“這個辦法,沒準兒可行啊。”


    沒錯,譚朗想到的正是靈火,靈火的寒冷比這冰牢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這家夥是有靈性的,要沒它,譚朗還撿不著這便宜師父呢。


    譚朗連忙祭出靈火,白色的火焰頓時形成一團被譚朗抓在手上。


    這邊兒譚朗想到了辦法正高興著呢,卻苦了卜雲曦這丫頭和落英穀的一眾人等。


    範書瑞搖著折扇說道:“這小師弟去哪了這是,連三師兄出穀都不來送送。還要麻煩師兄師姐來找他,真是。”


    “五師弟,你就別發牢騷了,你看小師妹的眼神。”


    聽到鍾琪此言,範書瑞連忙跑到卜雲曦身邊,說道:“嘿嘿,小師妹,別生氣哈,我這不也是擔心嗎。這都一天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麽不見了,讓人著急啊。”


    “行了五師兄,你就別提醒我時間了,我知道一天了,明天就落木試煉了,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眼看卜雲曦真急了,範書瑞連忙討饒。鍾琪在一旁不由得掩嘴一笑,像是感覺到了什麽,鍾琪連忙衝虛空行禮道:“見過師尊。”


    “嗯。”一個白色身影憑空出現,正是卜劍英。


    “師尊。”


    “爹。”


    卜劍英看向三人,說道:“還沒找到嗎?”


    三人搖了搖頭。


    “也罷,你們先迴去吧,好好準備明天的落木試煉。我會派人繼續找的。”


    沒辦法,師尊都發話了,自己老爸都發話了,三人隻好退去。


    卜雲曦眼中毫無掩飾的濃濃的擔心之色落在卜劍英眼中,使他不由得苦笑一聲。


    遠處,一雙帶著怨毒的眼睛看向眾人,暗道:“失蹤了,這樣更好,省得我費功夫了。最好是死在外麵,臭小子,壞我好事!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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