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第七、八波頭顱般大小的雷球,此時第九波天雷球已變成鬥大,隱隱泛著紫色,威能大幅增加數倍,這完全出乎了張一凡意料。


    如此天雷之威遠超出了原本金丹之劫,似乎想要置張一凡於死地。


    張一凡神色難看到極致,他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按照推測第九波天雷就算強大,也應該強大得有限,最多也就高級高階雷法的程度,他還有機會度過。


    但現在,如此威能的天雷他根本沒有一絲機會。


    已是如此境地,張一凡隻能拚了,他現將三枚天工引雷釘攻向三枚天雷球。


    天工引雷釘一接觸天雷球就被威能強大的天雷球擊成粉碎,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難道真的要隕落在此了麽?”張一凡心沉到穀底,一股絕望之感從腦海中泛起,漸漸充滿他整個心神。


    隨後他看到了胸前的伏魔鐧,正散發著金玉色的光芒,一縮一放,似乎正在訴說著什麽。


    決不放棄!


    張一凡神色決絕,直接取出伏魔鐧直指雷球。


    此時三顆雷球像是找到目標一般,飛快的朝伏魔鐧衝去。


    轟!轟!轟!


    隨後張一凡發現作用到自身的三顆天雷球威能似乎與先前差不多,大部分的威能是伏魔鐧承受了!


    在天雷球的作用下,伏魔鐧表麵金玉色光芒開始變得越發純粹,伏魔鐧蘊含的一股股煞氣開始在天雷球的洗滌下開始消散。


    張一凡終於知道了為何天雷威能為何這麽大了,伏魔鐧的先前的吸收生靈精血的手段太過有違天和,而他與伏魔鐧應該成一體了,所以才在自己渡劫時降下天罰。


    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不過應該是有幾分道理。


    好在他運用此鐧吸收生靈精血並不頻繁,否則降下來的天雷威能估計會更大。


    現在雖然讓他非常難受,但有伏魔鐧血氣療傷,再加上他自身對於天雷的抵抗之力增強了許多,所以勉強讓他抗下天雷球的攻擊。


    最終張一凡在伏魔鐧的幫助下,勉強扛過了這波天雷劫,不過他也在天雷的攻擊下,近乎重傷。


    此時伏魔鐧中的血氣反哺已經耗盡,無法再讓他快速恢複了。


    張一凡知道雷劫已經過去,急忙將手中的洗神丹與凝神丹都吞服而下,準備迎接金丹心劫。


    但這是天上的天雷雲還未消散,還有雷鳴之聲響起,似乎還在醞釀天雷,這讓張一凡有些不明所以,這天雷劫也實在太詭異了些!


    就在此時張一凡手中的伏魔鐧開始發出一股強烈的金玉色玄光,玄光直衝雲霄,隨後雷雲中雷鳴之聲便開始漸漸變得無聲,雷雲開始消散。


    這讓張一凡鬆了一口氣,不禁對伏魔鐧更加的好奇了,這柄神兵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現在早已不是先前的毛頭小子,眼界更是不凡,知道這件重寶絕非簡單的法寶那麽簡單,很有可能是超出法寶存在。


    先前那位神秘的存在跟他溝通之後,便消失了,以後一直都沒有出現,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要不是他非常肯定自己與對方交流過,他都以為自己隻是做了個夢。


    還未等他仔細端詳經過雷劫洗滌之後的伏魔鐧有什麽變化時,張一凡感到眼前一黑,等他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已經變化了。


    堰縣仙渡河,此時已是冬天,天空中正在飄著雪。


    一對青年男女正站在仙渡河賞雪,看模樣正是張一凡與陳玉玲。


    “玉玲姐,你真的要走麽?”張一凡一臉不舍的問道,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與陳玉玲彼此之間已經互生情愫,他知道對方對她有些情誼。


    “小凡,這裏平淡的生活不屬於我,我欲尋仙修道,追求長生。”陳玉玲平淡的說道,眉目間很是堅定。


    “修仙真的那麽重要麽?我們在這裏生活多好啊,我爹娘,陳大叔都在一起,一家人其樂融融。”


    “小凡,我意已決,你根本就不明白長生是怎麽樣的,我想要去看看。”


    “哪怕是與陳大伯分開?”


    “嗯,這份代價我願意承受。”


    “那...那我能和你一起嗎?”張一凡鼓起勇氣的問道。


    “你跟我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麽?如果隻是單純的跟著我,我勸你不用了,因為那注定沒有意義,還不如迴中村陪你爹娘。如果你也想追求長生,見識我們倒是在一起。你好好想想吧...”陳玉玲說完轉身離開,身形漸行漸遠。


    張一凡望著陳玉玲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此時景象開始定格。


    而看著眼前這一切的張一凡本人知道此時他需要做出抉擇。


    他看了看景中中村,仿佛還能夠看到村中的景象。


    張一凡知道這是已是金丹心劫。


    雖然他已經是築基期修士,但是他從不把追求長生當作第一目標。當然如果能夠長生那更好,那意味著他脫離壽命的限製,可以做很多事情。


    “該如何選擇呢?”


    跟隨陳玉玲一起修仙,他們便可以在一起,一起修仙雙宿雙飛,做快樂的神仙伴侶,如果修得長生,似乎還可以相伴到永遠,一想就讓他非常的心動。


    而返迴中村,他就可以和父母一起生活,過著他夢想中的生活,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有時候甚至在心中幻想。


    當張一凡真正思考時,真正的遵從內心的思考,他發現這兩種選擇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是對陳玉玲心生愛慕,但並不是因為對方才修仙,而是單純的愛慕,並且一直將這愛慕之心藏在心底,很是純粹。


    所以他不能為了跟陳玉玲在一起而去修仙,這樣目的就不純粹了,並非他本心。


    就算是要修仙也是自己想要修仙,而不是為了追求陳玉玲。對於畫麵中的呈現的情形,他雖然向往,但是卻也知道這隻是幻象。


    而返迴中村陪父母是他的想要的,但是卻無法達成他心中的願望,如果真要他選,他還是想選修仙,去實現自己的願望。


    這景象中呈現的選擇看似簡單,其實則蘊含殺機,少有不甚便會呈現其中。


    有準備的張一凡想的很透徹,並沒有多少糾結。


    很快張一凡堅定自己的本心,畫麵中的張一凡又動了起來,望了望陳玉玲,看看了家鄉,隨後朝另外一條路走去。


    隨後張一凡眼前一黑,畫麵消失不見。


    當他睜開眼時,眼前又出現了另外的一幅景象。


    一條大型樓船,船上插滿了六扇門的旌旗,此時兩青年手持金刀,正意氣風發的望向前方。


    “張兄弟,這次剿滅鹽幫,你我兄弟二人同得聖上賞識,共掌六扇門秘查司,你更是得賜金刀,被封為金刀捕快,哈哈,真是快哉快哉!”王武意氣風發的說道。


    “王大哥,我要離開了,其實不瞞你,我是修仙者,做完鹽幫大案之後,我就要追求長生去了。”張一凡平淡的說道。


    現在的他功成名就,在整個楚國江湖闖下偌大的名頭,與王武並稱金刀神捕,捕快所有的榮譽都已經得到,似乎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了。


    “張兄弟,你做捕快的初衷是什麽?你為什麽要放棄?”王武問道。


    此時畫麵又一次停止。


    “我做捕快的初衷是什麽?”張一凡喃喃自語,陷入沉思之中。


    最先他的確是懷著一腔熱血,夢想做一名捕快,懲奸除惡,年少而熱血。


    後麵發生了一些事,讓仇恨蒙蔽了他的思考,腦海中隻剩下抓捕壞人,報仇。


    然後沒過兩三年,他便脫離了凡世,成為了一個修仙者,一直在修煉,基本沒有停下來想凡世的那些問題。


    這時候想下來,的確有很多深思的地方。


    當初年少的時候他的確是很單純的就是想要抓捕壞人,等到現在迴過頭來,似乎原來的想法很是幼稚。


    這個世界如此的複雜,人人都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成為好人或者壞人,也許生來是惡的,也許是後麵變壞了,但是殺的幹淨嗎?


    那為了爭奪資源彼此廝殺的修仙者呢?


    那為了追求長生不管人間疾苦的大能們呢?也許隻是翻手的事,洪水就會停止,戰爭就會終止,甚至是可以有大量的食物。


    那些因為苦難而死去的人們是不是間接死在這些見死不救的修仙者手上,他們是不是壞人?


    焚天穀就一定是好宗門麽?那那些地盤哪來的?他可是親眼見過門中的弟子殺伐果斷,對於資源的爭搶絲毫不讓,宛如豺狼虎豹。


    自己呢?這些年,他殺過的人不少,難道每個人都是壞到應該被殺?不見得。


    而被他殺掉的大量的妖獸生靈呢?那些妖獸也沒有遭惹他,但他為了能夠收集資源,殺過的妖獸數不勝數,也許以後會更多。


    他算不算壞人?


    如何定義壞?如何定義好?也許根本就沒有好壞之分,隻是講究弱肉強食罷了。


    張一凡感覺眼前一片昏暗,覺得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此時他正遭遇金丹心劫的反噬,非常危險。


    先前服用的兩枚丹藥救了他。洗神丹將他腦海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洗淨,凝神丹則讓他精神更加集中。


    張一凡恢複過來了,這時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些都隻是過程,脫離自身本心的想法都是不切實際的,既然定下了目標就去實現,偏離了方向就去矯正。


    過去不可改,未來不可知,唯有把握當下,堅定本心,盡力去實踐自己的目標才是主要的。


    此時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要修仙,比任何時候都想要去實現心中那個尚不清晰的目標。


    拯救親朋好友隻是他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早已變成念想,變成經曆,就算不能實現,他也不會遺憾。


    而那個目標則是他修煉的主要動力,需要極高的修為,需要很強的實力。


    從最初的想要做捕快,到現在的修仙,張一凡發現自己一直在變,但也一直沒有變,變的是隻是身份,不變的是追求。


    很快他就擺脫了心劫的困頓。


    畫麵繼續。


    “王大哥,我當然沒有忘記,我會一直心存正義,懲奸除惡,隻是換了一個地方,一個更大的地方。”張一凡喃喃說道,說完朝天上飛去。


    畫麵又消失,張一凡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這次心劫讓他心悸,先前要不是丹藥之力,他很有可能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最後心劫失敗,很有可能發瘋入魔。


    沒過多久,他眼前又出現了一幅景象,而這次與先前兩次不同,這一次他身臨其境。


    青木峽穀,一群人圍著一個手持怪鐧法器的青年修士。


    青年修士正是張一凡,手中的怪鐧則是滿是血色的伏魔鐧。


    而一群人則是各宗修士,為首的正是浮金閣的陳乾江,一臉不善的看著他。


    此時的張一凡宛如一個血人一般,身受重傷,站在懸崖邊上。


    “小子,怪不得你能夠取得如此實力,想不到是有伏魔鐧這等至寶。哈哈,今天你被老夫堵在這裏了,老夫看你往哪裏跑。交出伏魔鐧,老夫給你全屍。”陳乾江貪婪的看著伏魔鐧說道。


    “這個秘密終於暴露了麽?”張一凡苦笑說道。


    伏魔鐧是他最大的倚仗,也是埋藏在他心底最大的秘密,想不到被自己最大的仇人陳乾江知道了,然後就被他堵在這青木峽穀的絕地之內。


    現在的他可謂是插翅難飛。


    “你既然知道這柄伏魔鐧的威能,何必畏懼這些人?殺吧,將這些人都殺光吧,反正他們也該死....哈哈哈....”張一凡腦海中浮現出一股瘋狂的聲音。


    “陳潛江殺了你師父,本就該死,其他人為了奪寶死也死有餘辜,你還在猶豫什麽?”


    “你不殺了他們,你就要死。難道你還想跳崖?那也太懦弱了,你還還想逃到什麽時候?”


    腦海中的聲音充滿誘惑,讓張一凡一陣煩躁。


    但是現在並沒有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陳潛江等人根本沒有給他多少時間,正在步步緊逼。


    “該要怎麽辦?”張一凡眉頭緊皺,心中猶豫。


    他早就限製自己,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能使用伏魔鐧,否則很有可能萬劫不複。這些年他做的不錯,自從青木峽穀之行後,他就沒有再使用伏魔鐧進行過戰鬥。


    他先前立誓,就算是死他也不能使用伏魔鐧,否則很有可能變成隻知殺戮的魔頭,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對於這點,他依舊堅持,就算是現在要死在眾人手上他依舊會這樣做,不會動用伏魔鐧。


    而直接跳下山崖,還未真正的遭遇絕境,就逃避,那是太懦弱了,就算是他這次能夠僥幸的逃過一劫,下一次呢?


    而且眼前他要報殺師之仇,不可能就這樣逃避,冷眼看向陳乾江,將伏魔鐧收了起來,拿出了黑金重鐧。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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