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去一年,張一凡已經將煉體功法修煉完一層,實力大增。他早已收集其另外兩本功法,偶爾修習下,雖然進展不大,但也得到不少收獲。


    但是他一點都不高興,按照他的估計,想要通過這個試煉,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才有可能。雖然到時候他肯定收獲不小,但這個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這一年他已經對鎮妖城裏裏外外都探尋了個遍,根本沒有發現陳玉玲的蹤跡,也知道陳玉玲也許真不再這裏。


    張一凡準備再深入野獸穀一次,要是再找不到,他就決定專心修煉不再尋找,看看第八層試煉有沒有陳玉玲的身影。


    張一凡準備的很充分,購買了一件勉強算的中級法器的防禦盾牌,兩件長槍,將身上這一年來的積攢全部花光了。


    隨後他便朝野獸穀深處進發。


    開始時還算順利,實力大進的張一凡應對一兩頭四級妖獸還算比較輕鬆。可後來,張一凡卻一下陷入了危機之中。


    也許是心中那種莫名的情緒淤積太多,張一凡之後的探索太過激進,過於深入野獸穀深處,一下子中了妖獸的埋伏,被十多頭四級以上妖獸給圍住了!


    雖然他盡力的抵擋,將身上的法器都折了進去,但是麵對十多頭妖獸的圍攻,顯然寡不敵眾,在擊殺了數頭妖獸之後,就已是強弩之末。


    “唉,就這樣結束了嗎?”張一凡意識到馬上要被妖獸撕碎,準備捏碎保命玉符。


    就在此時,數十道冰箭從天而降,將圍攻他的妖獸都擊殺。


    “張師弟,是你嗎?”一道冰清的聲音在張一凡耳邊響起。


    張一凡猛地抬頭一看,隻見空中站著兩位白衣修士,但是他眼裏隻有一道倩影。


    “玉玲姐!是你!”


    空中的修士赫然便是消失了很久的陳玉玲,其依舊一身白衣,麵容宛如少女一般,沒有絲毫變化,整個氣質一如當時張一凡見到那般,甚至更加的冰清出塵,散發著遠超築基期的氣息。


    陳玉玲見張一凡出聲,冰冷的臉上露出笑容,隨後飛到張一凡身邊,仔細的打量著他。


    “多年不見,你也到了這一地步了,竟然直接闖到了第七層的地步,比我當時厲害多了。”


    “玉玲姐,這麽多年不見,我真是很想念你,你還好嗎?”張一凡竟然有些情不自禁。


    陳玉玲見此不作他想,淺笑著說道:“嗯,我過的挺好的,在這處試煉之地收獲很大,也已經進階金丹期了。而且我也不準備迴楚國了。”


    “師姐你不準備迴去了?玉瓊派的道友們都很擔心你,孫懷安還找過你,隻是他在試練塔第四層之後應該是被淘汰了。”


    “孫師弟麽?我已迴不去了。當我出了試煉之地之後,玉瓊派自會知曉消息,這點你不用擔心。”


    “噢,好的。”張一凡應了一聲,隨後才發現陳玉玲身邊站在一位樣貌俊俏氣質冰冷的強大修士,其正溫和的看著他,張一凡發現自己看不清對方的修為,與此同時他心中一沉,感到異常的難受。


    “玉玲姐,這位前輩是?”


    “對了,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拓跋奇道友,北寒國的修士,也是金丹期修士,與我一同進入這彌雲宮試煉的。你我既然姐弟相稱,也平輩相稱吧。”


    “張師弟,我早就聽玲兒講過你的事情,能在這裏相見,真是緣分。”拓跋奇笑著對張一凡說道。


    張一凡聽聞拓跋奇的話,整個人如遭五雷轟頂,徹底的怔在那裏,腦袋一片空白,心如刀絞般疼痛,仿佛唿吸不過氣來。


    他無助的發現整個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周圍一片漆黑,甚至連空間都有無數的波紋產生。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沉入了水中,任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


    “張師弟,你怎麽了?”陳玉玲的聲音將張一凡從那種快要溺亡的狀態中喚醒。


    “啊,沒什麽,剛走神了。拓跋...大哥...好。”張一凡急忙應道。


    張一凡急忙將自己的心底最深處的心思掩埋起來,將腦海中的那種情緒控製住,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些。


    “對了,玉玲姐,這是我之前準備送你的禮物,報答你當時救我引我入道之恩。”張一凡急忙將早已準備好的五行影蹤傘以及三顆駐顏丹拿了出來,顫抖的遞給陳玉玲。


    “這件五行影蹤傘雖然是法器,但是卻可以遮掩五行,隱藏自身,想來對玉玲姐你有些幫助。駐顏丹可以常駐容顏,保持容顏不變,一顆能夠維持一百多年。”張一凡隨後急切的解釋起功效。


    “嗯,多謝張師弟,這兩件東西我就收下了。”陳玉玲神色一動,隨後便將這兩件禮物接了過來。


    “對了,張師弟,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既然你到了這裏,應該是有資格留下來的。”陳玉玲問道。


    “我已經選擇迴宗門,這次能見到玉玲姐你,就再也沒有遺憾了。”張一凡終於從剛才那種狀態中抽離出來,用很平常的語氣說道。


    他雖然忘記了有關金闕道宗的一切,但是此時卻沒有忘記自己當初的選擇,當時他選擇放棄。


    “如此的話,你我以後再相見就難了。”陳玉玲有些遺憾的說道。


    考慮片卡,陳玉玲從儲物袋中那處幾件東西,對張一凡說道:“既然你迴去的話,那你幫一人做一件事吧,報酬就是這根昊陽真雷木。”


    “昊陽真雷木?”張一凡一下就認出了此物,因為他手上就有一截。


    “嗯,這是那清風子留下來的。他隕落在這秘境中了,你將他的遺物和這顆雷髓丹交給武極山兩儀門一個叫伍靜的女修,如果她不在了,那你就交給兩儀門的掌門吧。那根昊陽真雷木就是清風子留下的報酬。”陳玉玲仔細的解釋道。


    “好的,玉玲姐。但是我不確保一定能做成此事,從這裏一出去好像記憶就會丟失。就算是玉簡記錄的任何事都不行。”張一凡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關係,偶爾會有一些與秘境完全無關的事情會讓試煉者有印象的,要是真記不起來了,那也是天意,不必強求。”陳玉玲淡淡的迴道。


    她的思緒迴到了三十年以前,清風子為了那顆雷髓丹而命隕。臨終前他委托陳玉玲幫他這個忙,但她目前已經迴不去楚國,所以陳玉玲一直引為遺憾,心中也有些內疚。


    “不知道三十多年過去了,伍師妹是否還健在,當時的她也隻有煉氣期十三層修為,雷靈根有些殘缺的她必須要補全靈根才能進階,否則便會有極大的危險。唉,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是否還能幫助她。”陳玉玲心中想到。


    “那玉玲姐,我走了,再見,祝你一直安樂幸福。”張一凡說完,不等陳玉玲迴話,就捏碎了手中的玉符,隨後就消失不見。


    陳玉玲見此,歎了口氣,將手中張一凡送的兩件寶物放入儲物袋中。


    “玲兒,這兩件東西對你現在來說似乎沒什麽用了吧。你本身功法有駐顏奇效,領悟的冰隱神通更是奇特,那五行影蹤傘隻是一件法器,效果應該…”拓跋奇有些疑惑的說道。


    “奇哥,這隻是一份念想,並不在於東西本身。”


    “好吧,但這位張師弟恐怕...”拓跋奇見此說道,神色有些擔憂。


    拓跋奇一開口陳玉玲便知道他想要說什麽,對於伴侶的性情她是知道的,知道他並不是憂心或是嫉妒有其他人愛慕自己,而是真心對張一凡有好感,怕他因愛不得而受到打擊,斷了仙路前程。


    “奇哥,不必擔心張師弟。雖然他從小就失去了父母,遭遇了很多苦難,但他一直都很堅強。我想他最終會明白的,有些事情越早知道越好。希望他能找到稱心的伴侶,能一起修仙得大道,就像你我一樣。”陳玉玲柔聲的對拓跋奇說道。


    “修仙路遠,紅塵路近。能在這虛無縹緲的修仙大道中找到一位兩情相悅誌同道合的伴侶實在是太難了。我太幸運能在秘境中遇見你。”拓跋奇也感歎說道,緊握陳玉玲的手。


    “我也一樣,原本我並沒打算尋覓道侶,準備一心追求大道,沒成想遇見你。”


    兩人彼此對視良久,雖然氣息冰冷,但彼此眼中柔情似乎可以融化對方,張一凡的出現讓兩人更加明白彼此心跡。


    隨後拓跋奇說道:“我們也該出去了,你我已經結成金丹,對於這裏的領悟已經到了極限,再難提高了,該去報到了。”


    “嗯,也是時候給玉瓊派一個信息了,隻是有些對不起師父,她老人家一直盡心培養我,我卻…”陳玉玲有些自責的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修仙就是為了求得那一絲大道機會,在這裏無疑比在南流大陸機會要大得多。”拓跋奇勸慰道。


    “不知道為何張師弟不選擇留下,我看他實力不凡,想來應該有驚人的天賦,在這裏應該會有更好的發展的,真是有些可惜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選擇,想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你不必介懷了。”拓跋奇思量了下說道。


    (ps:不是虐主,這是每個人成長成熟的代價,暗戀和初戀都是來的突然,終止的也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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