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一來到後院靠近廚房時就聽見張鬆蒲爽朗的笑聲,估計是有什麽高興的事與陳氏敘說。


    聽到熟悉的笑聲,張一凡心頭一熱,搶過門檻,還未進門就熱情的朝屋內喊道:“張大叔,我迴來啦!這半年您還好吧?小子可想您想的緊呐!”


    “你這小滑頭,這半年也不迴來看看我和你大娘,這會兒說想了,我看你是想念你大娘做的飯菜了吧。”一個麵容略顯威嚴,一縷山羊胡的男子轉過身來,滿臉笑容的對張一凡說道,正是張鬆蒲。


    “大叔,這你就真的錯怪小子了。我為了能在衙門裏快點轉正,給您和大娘長臉,給鄉親們添光,在衙門裏可努力了。我今年都轉正成為初級捕快了,不遠的將來我將成為楚國神捕,到時候就麻煩您幫忙記錄下小子的生平事跡,寫個神捕列傳什麽的,豈不美哉。”


    “瞧你這張嘴貧的,在公家可要老老實實,聽縣令和捕頭的,戒驕戒躁,踏踏實實的才是正經。”張鬆蒲笑著訓誡,一旁的婦人則麵帶笑容的看著這對叔侄說話,也不說話,手裏的活一直沒停。


    “大叔說的是,小子受教了!”張一凡點頭正色道


    “都來吃飯吧,小凡再吃點。”陳氏招唿兩人坐下吃飯。


    三人圍著一張方桌吃著飯,聊著天,其樂融融。張一凡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時刻,不覺飯量大增,又吃了兩大碗。


    晚飯吃到尾聲,張鬆蒲沉吟了片刻,便對張一凡開口說道:“小凡,你這次迴來住多久啊,衙門裏有什麽事嗎?”


    “大叔,我明天就走的,仙渡口那邊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附近村莊的兩位村民家的牛都離奇消失了。我聽縣衙裏陳叔說好像有頭牛被吞進河裏了,我打算明早自己去看看。”


    “你不會是想自己下水去查看吧?小凡,你水性雖好,但是水中暗流非同小可,千萬要注意。那水牛都被吸進去了,更何況人,切莫私自行動,還是等衙門捕快來了一同查探吧。”張鬆蒲麵帶憂色叮囑張一凡。


    “小凡,注意安全,聽你大叔的,別亂來。我們膝下無子,一直把你當作親兒子看待的,你要有事了,我們怎麽向你爹娘交待啊。”??一旁的婦人也同樣擔心的說道。


    “知道了,大叔,大娘,我就在外圍看看,不會下水的。”張一凡心中一暖,忙向兩人保證。


    飯罷,婦人收拾桌子,張姓鬆蒲對張一凡說;“小凡,你一會兒來西廂房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嗯,好的,您先去,我先幫大娘收拾下馬上就到。”


    收拾完廚房,與婦人招唿一聲,張一凡向後院西廂房走去。


    敲門進屋,整個西廂房布置簡單但很幹淨。張鬆浦不在客廳,估計是在裏屋。他在客廳喊了聲“大叔我來了。”


    “嗯,你等會兒,我馬上出來。”張一凡聽見裏屋略帶喘氣的聲音迴道。


    張一凡心中略感奇怪,但按耐住疑惑,坐下等張鬆蒲過來。


    約一盞茶的功夫,張一凡見張鬆蒲從裏屋出來,雙手抱著一個齊肩長的古樸長條形木盒,走路顫顫巍巍,顯得非常吃力。


    見此,他連忙上前接過盒子,雙手頓時感到一沉,心中不禁生出疑問“這盒子裏啥東西這麽沉呐?”


    隨後他忙運勁把盒子拿在一隻手中,另外一隻手攙扶張鬆浦坐下。


    “大叔這盒子裏是啥東西啊,感覺很重,起碼有七十斤哩。”張一凡疑惑的問道。


    “嗯,還是你們年輕人有力氣,我老咯。”張鬆蒲有些氣喘籲籲的,緩了下勁,隨後感歎道。


    “大叔,快說嘛,這是啥?”


    “嗬嗬,小凡別急,你先打開木盒看看是什麽。”張鬆蒲有些神秘的對張一凡說。


    張一凡聞言立馬有些迫不及待打開木盒,隻見木盒中有一塊黃錦裹成長條狀的東西。他拆開黃錦,露裏裏麵的東西來,發現竟是一把舊鐧。


    此鐧看起來非常古樸,外觀有些陳舊,想來是有些年頭了。其長約四尺三寸,似玉非玉,似金非金,分九節,柄及鐧身好像刻有淡金色符文。盯著舊鐧看時,他感到自己眼中偶爾還會有黃光閃過,非常神奇。


    這鐧模樣與放在前院東廂房的那兩隻木鐧一樣,隻是重量要重得多。


    “大叔,這是隻重鐧,看起來有些陳舊了,模樣和我們家武房放著的那兩隻木鐧一樣,你從哪兒得來的?“


    “哎,這說起來有點長。你也長大了,也該讓你知道了,待我慢慢跟你道來。”張鬆蒲歎了口氣,最終決定告訴張一凡。


    “話說這裏麵的東西是你父親交代給我的,說等你要走的路定了之後才能決定如何處置此物…”張鬆蒲開始跟張一凡敘述此物的前因後果。


    原來張父在走之前同張鬆蒲有過一番密談,張父覺得此行前程不定,怕萬一迴不來,就把張家祖傳重鐧連同一本秘籍交由張鬆蒲保管。


    張父交代要是他五年不能迴來,要是張一凡長大了從文就把此物及秘籍收藏起來等張母百年後隨其安葬,免得圖惹禍端。要是張一凡從武的話,需要等他有一定基礎後再交給他讓其繼承張家祖物及絕學。


    由於張鬆浦一介書生,也不懂武功,他看張一凡當了縣衙初級捕快,想來應該是有一定基礎了,所以索性今天就把此物連同秘籍一起拿了出來,準備交由張一凡。


    跟張一凡說完此事的前因後果,張鬆蒲便從懷中掏出一本略顯陳舊的秘籍,遞給張一凡。


    張一凡一手拿著重鐧,一手拿著秘籍,麵色有點傷感,對張鬆蒲說:“大叔,謝謝您一直保管張家祖傳重鐧和秘籍,今天交由小子,小子一定不辜負父親的期望和教誨,好好練武,將張家鐧法發揚光大。”


    “小凡有誌氣,有乃父風采,我不懂武功,江湖上的打打殺殺頗為兇險,叔叔希望你能注意安全,與人為善,好好活下去。”


    “好的,大叔,我會的。”


    與張鬆蒲敘了會兒舊,張一凡便告辭出門。


    在路上他想了一會兒,並沒有迴東廂房休息,而是朝前院武房走去,他想先看看重鐧和秘籍。


    推開武房門,點燃房間裏四角方位的大筒燭,房間頓時亮如白晝。


    張一凡先放下重鐧,拿出懷裏的秘籍開始端詳。


    秘籍名字由古體小篆所寫,名為《星火訣》,開篇首頁寫有“禦星之火,燎原煮山”八個大字。


    其後前文介紹寫有“此鐧法分為《星字訣》、《禦字訣》及《火字訣》,星為攻,禦為守,火為勢。修煉此秘訣有三忌,力小者不能練,有內力者不能練,心不正者不能練。三年內小成星、禦兩訣,修煉出星火內力,即可修煉《火字訣》。切記用力過猛,過猶不及,有走火入魔之患。此訣配伏魔鐧修煉最佳,寒鐵、精鐵材質重鐧次之。練就此功應匡扶正義,懲奸除惡,妄不可恃強淩弱,濫殺無辜。張家子孫,切記切記。”


    文末落筆為張乘風,想來應該是張一凡的一位家祖。


    約莫一個時辰,張一凡把整本秘籍翻閱完畢。伸了個懶腰,他不禁沉思起來。


    通觀整篇秘籍,要求頗多,首先需要天生力量大才能駕馭重鐧,單手需要至少一百斤的力量,其次要求不能修有內力,否則無法修出星火訣專有的星火內力,輕則武功全失,重則走火入魔而死。最後,也是最奇怪的是想要修煉星火訣大成必須要心有正氣之人,否則非常容易陷入瘋魔狀態,害人害己。


    至於如何知曉自己是否心有正氣書中說的含含糊糊,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說法。張一凡推測和伏魔鐧有關,因為曆代鐧法大成的祖先都是持有伏魔鐧的家主,旁支很少說有鐧法大成的。


    因為張家很早就沒落了,張父平時也很少提及張家往事,所以張一凡也所知甚少,隻好放下疑惑,開始研究秘籍中的武技。


    秘籍中提及隻要星字訣和禦字訣達到小成就可以嚐試修煉出星火內力,張一凡修煉星字訣及禦字訣小成已一年有餘,此後再無寸進,體內也並無內力生成。


    通過此秘籍,他知道急不得,星火內力不是那麽好修煉出來的,以往張家之人修出星火內力者十不存一,還是比較罕見的。


    可喜的,秘籍中告知了如何修煉星字訣及禦字訣到大成的法門,同時錄有幾個絕技可供學習,至於書中所提的火字訣附帶的絕技及星火訣三大絕招則離自己較遠,他決定暫且放置,等修煉出星火內力後再研習。


    研究完秘籍,張一凡便把目光投向那把重鐧,仔細查看起來。


    通過秘籍他知道此鐧名為伏魔鐧,材質不詳,鐧重七十三斤,整體長約四尺三寸,鐧頭部寬約一寸,尾部則有三寸之寬,呈方型九節,樣式很是威猛。


    伏魔鐧需要單臂有一百斤力氣才能勉強使用,而想要運使如臂則需要單臂兩百斤力氣。


    重鐧無鋒,大巧不工。此鐧法門著重於砸、劈、掃、挑、擋等招式簡單但技巧十足,所以想要前兩訣大成必須要按照秘籍中法門進行練習,且需要進行鍛體,提升自己的力量。


    伏魔鐧表麵光滑,似玉非玉,似金非金,且通體四麵及手柄處都內刻有奇怪金色符文,樣式非常古樸。這讓張一凡歡喜不已,頓時愛不釋手。他決定好好修煉,絕不能讓此好物在自己手中埋沒。


    此刻夜已深了,張一凡收拾下心情,準備迴房睡覺。他把秘籍收於懷中,重鐧用繩綁了背於身後,尋思著改明兒找村裏的老鐵匠給打一合適的鐧套背在身上,一來用於遮擋重鐧,畢竟此物造型太過誇張,二來也是為了身背重物進行鍛體。


    收拾完東西,他琢磨著明天去仙渡口看看情況,然後再迴衙門找陳大叔他們匯合,隨後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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