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國使孟南,扶著腰走出高流寨,到河邊洗了把臉。


    他的手中抱了一包銀子。一百兩白銀。


    這是他奮戰一夜,力壓群雄,被封為送子官的獎賞。


    當然,沒人知道,其中一場是九娘放了水。


    兩位小弟牽過馬,將馬放河邊吃草。三苗把他們的馬還給他們了。


    “老大,我們現在怎麽辦?”


    小弟們嘀咕:“我們就這樣迴去,肯定會被問責的。”


    “要是王問我們發生了什麽事,我們該怎麽說?說實話嗎?”


    “不行!說被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強了?以後還有臉做人?”


    怎麽辦?怎麽辦?我怎麽知道怎麽辦?


    孟南很想罵人。


    玉璽沒拿到,莫名其妙地被騙來配種。


    一想到,明年此時,可能有30個孩子喊自己爹,孟南虎軀一震。


    他覺得頭疼,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石子,一顆一顆拋入水中。


    等腳邊找不到一顆稱手的石子了,他拍拍手,起身,“不能這麽迴去。——咱們去塗山!”


    “塗山?——老大,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呢,這麽跑了不好吧?”


    “是啊老大,塗山人生地不熟,手上就這點銀子……”


    “你們想哪裏去了?”孟南一巴掌過去,連打兩個腦門,像石子在水麵滑跳一般。


    “我是說,我們去找塗山王,說服他和昊天國一南一北,出兵夾攻中雍。王不日出兵,如果我們此時拿下塗山王,讓中雍腹背受敵,是大功一件!”


    兩位小弟豎起大拇指,“老大英明!”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孟南將銀子包入皮包,掛到馬背。


    小弟說:“我們先備些幹糧吧。”


    說話時,一位老婦人從寨子走來,手提大包幹糧,笑嘻嘻朝他們招唿:“小哥,明年記得再來呀!”


    孟南昨晚接的第一位客人,寨老特來相送。


    “快跑!”孟南翻身上馬,落荒而逃。


    小弟反應不及時,被老婦人塞了包裹,他隻好接了,連聲道謝,上馬追趕。


    驛站。


    九嬰的第一天過得很憋屈。


    因為怕宋離和甲乙丙丁識破,花七七不許他在人前溜達,讓他在房間待著。


    她則一心趕製人皮麵具,沒空搭理他。


    到了晚上,九嬰一萬個不想睡。


    可身體撐不住了,這具身體兩天沒睡,疲憊至極。


    迷迷糊糊倒在榻上,人昏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眼神清明,身體被扶風塗雅占據。


    花七七看眼神就知道是雨神。


    這個事情真的很神奇,換了個魂,明明同一具肉身,氣質完全不一樣。


    她暗地裏忖度,論氣質,還是藍山玉和雨神更勝一籌。


    花容不定時發瘋,九嬰動不動撒野,兩人輸在了精神狀態不穩定。


    雨神的清雅讓這具肉身,質感升了一個檔次。


    她從床上坐起,睜開眼,看到他坐在床邊,對自己微笑。


    那感覺,就像在風景區過夜,一早推開窗,薄霧未散,遠處的湖光山色映入眼簾。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她含笑客套。


    九年未見,不知從何說起。一切他都知道。


    這讓她有點社死。


    每個人都將從記憶中,親眼見證她和檀王在小隔間的親熱。


    不,不是見證,是通過迴憶感受。


    她不敢深想,她明明隻吻了一個人,接收到的卻是五個人。


    好在當時沒有繼續深入,否則……


    想到此,她臉上泛起紅暈。


    雨神溫柔地說:“我很好。”


    “那個咱們待會吃過飯就出發。”


    “好。”


    “——你就不生氣嗎?花容和九嬰都很生氣。”雨神的淡定讓她心裏沒底。


    “我氣,但是我更怕。我讀到了你和檀王的記憶,我怕你喜歡上他,把我忘了。”


    這話逼得她正視。


    這兩天,她一直選擇性地不去想這個問題。


    自己喜歡的到底是五人拚湊起來的檀王,還是檀王背後的藍山玉?


    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反正,知道藍山玉騙了她,她是有氣的。


    想起五人聯合使用投票權,一起欺騙她,更是有氣。


    “我隻求你們以後不要再騙我,還有下次,絕不原諒。”


    “好,如果下次他們再設計騙你,我就一票否決。”


    “你也學壞了,說得好像這次你沒份一樣。”


    雨神笑了,“也”的意思是說,原來在她心裏,他跟其他四人終究是不同的。


    多年不見的尷尬在調笑中煙消雲散。


    花七七找驛站買了幾身舊衣服和幾天的吃食。


    準備妥當,花七七,雨神和九娘各騎了一匹快馬出發了。


    三人都穿簡樸的男裝。


    雨神換上了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是花七七仿照怨仲做的。


    她一時不知道該仿誰,想到這怨仲相貌是典型的江南長相,照做了。怨仲是個小官,指不定進了城,被人直接帶去見塗山慎之,能省不少事。


    三匹快馬疾馳,趕往渡口,每半個時辰歇一歇。


    三人都是知情人,不必避諱乾坤袋的秘密,一路輕裝上陣。


    半日到渡口,賣馬租船,順江而下。


    行程一共3天,每天換一條船。


    這三天輪崗的都是雨神。


    因為花七七發現,每天一換太頻繁,天天對同一張臉,想象對方是不同的人,感覺很分裂。


    因此,她重新製定規則,每人一次待六天,五人輪完剛好一個月。


    第三天中午,船夫靠岸煮飯,一鍋河鮮粥。


    三人和船夫圍坐一起喝粥。


    河中的船漸漸多了起來。


    花七七起初沒在意,後來發現,船都是從下遊而來。


    每一條船擠滿了人,大包小包,期間夾雜喧囂聲。


    她預感到不對了。


    船夫站起來,衝最近的一條船喊:“兄弟,咋個迴事呢?你們這是逃難啊?”


    對麵的船夫喊:“天神教反啦!巢城已被天神軍攻破!”


    “天神教造反?”船夫大吃一驚,“那塗山城怎麽樣了?”


    巢城下一站是塗山城。


    “兄弟要去塗山?勸你別去了,大軍估計很快就打到塗山啦!”


    “怎麽會這樣?”船夫急得跺腳,“昨天還好好的,怎的一點風聲都沒有?兄弟不要給我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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