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手術室的門被人拉開。


    護士黑著臉瞪著正抱頭痛哭的兩個人,無語地說:“哭什麽哭,病人又沒死!”


    把江憶寒和傑西卡嚇得立馬收聲,愣愣地迴頭望去。


    護士瞪了兩人一眼,丟下一句:“不要打擾醫生給病人檢查,這裏是醫院,體諒家屬心情但請不要過分激動!”


    然後“砰”的一聲,又把檢查室的門給關上了。


    江憶寒和傑西卡這才如夢初醒,發現他們居然還抱在一起,連忙鬆開手。


    傑西卡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幾下,好似剛才碰到了什麽髒東西,然後才噙著淚眼看向季霆淵:“季先生,我家boss情況到底怎麽樣?”


    還有,為什麽華國的醫護人員這麽兇!


    季霆淵的臉色青白,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其實他剛才也很想罵人,不過被護士搶先了。


    他也沒賣關子,把文笙的情況一一跟她們說了。


    “額頭、脖子上都有傷,另外身上也有不少外傷,額頭流了很多血,不排除她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的昏迷。但我不是醫生,更多的傷還要檢查過後才知道。”


    季霆淵每多說一個字,都好像自己是在被淩遲,忍不住又一次握緊了拳頭。


    傑西卡看到他指節處的傷,再看一眼季霆淵此刻的表情,心裏重重一跳。


    “媽的!季遠之這個廢物,他居然敢對嫂子下手?不是說他對嫂子求而不得,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對待嫂子,一個大男人對女人下手?”


    江憶寒非常不理解季遠之的行為,忍不住破口大罵。


    傑西卡也反應過來,她知道文笙出了車禍,所以額頭上有磕傷很正常,但為什麽脖子上也有傷?擺明了就是季遠之那個畜生做的!


    司墨寒在旁邊冷冷開口:“對於一個瘋子來說,他什麽事做不出來。”


    “也是,當初嫂子的父母也是這樣被他逼死的……”


    “江憶寒!”季霆淵驀然拔高聲音,冷漠地瞪著什麽話都往外說的江憶寒,在醫院說“死”這個字,是嫌還不夠忌諱的嗎?


    江憶寒被季霆淵的警告聲嚇一跳,立刻捂住嘴,不敢再說那些廢話。


    傑西卡卻渾身一顫,如遭雷擊一般看向江憶寒:“你剛才說什麽?boss的爸媽……”


    江憶寒轉頭看向傑西卡,就見本來就是白皮膚的傑西卡此刻臉色更白,藍眼睛裏滿是慌亂,不由心頭一跳。


    “她從來沒跟你們說過嗎?”這次開口的人是季霆淵。


    傑西卡眼底迅速匯聚出一團水汽,文笙從來沒跟他們說過這些。


    他們也一直以為,文笙執意要把“wen”帶迴國是因為對故土的留戀,就是傑西卡自己跑去論壇裏補檔的那些,也不知道文笙當初是為什麽出國,更不知道文笙的父母是被季遠之害死的。


    如果她知道的話,絕對不會那麽輕率答應文笙搬出去的請求,如果她知道季遠之有那麽喪心病狂,她絕對不容許文笙和季遠之再有任何接觸!


    “難怪……難怪她每次見到季遠之,都會……”傑西卡喃喃自語,眼淚跟著砸下來。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文笙,明明這三年來都和她如此親近,卻瞞著這麽大的事情始終不曾開口傾訴過,正常人都會被逼瘋吧,她是在保密局工作的嗎?


    一看傑西卡的表情,所有人都得到了答案。


    季霆淵垂下頭,他怎麽就忘了,以文笙那個逞強的個性,又怎麽會輕易將自己的傷痛展露於人前?


    氣氛一時間陷入凝滯,每個人的心情都異常沉痛。


    就在這時,ken帶著一群保鏢氣勢洶洶地走進來,臉色極其難看,一隻手還一直捂住自己的另半邊胳膊,隱約可以看到血跡。


    季霆淵一看到他就問:“出什麽事了?”


    “季遠之……那家夥陰我,中途被他跑了。”ken滿臉喪氣,自己對自己也很是無語。


    他胳膊上的刀傷也是季遠之趁他不備突然對他下手,這才給了對方逃走的機會。


    季霆淵猛地站了起來,兩眼赤紅,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季遠之怎麽能逃走?文笙的情況還不清楚,要跟他算的帳還沒有結清,他怎麽能逃走?


    眾人被季霆淵略帶猙獰的表情嚇到,司墨寒連忙伸手去拉看季霆淵的胳膊。


    “三哥,你冷靜點。”


    季霆淵猛地甩開司墨寒的手,幾步走到ken麵前:“他是怎麽逃跑的?”


    ken被他的氣勢嚇退一步,將剛才在車上發生的事簡單迴顧了一番。


    自家boss的情況不明,ken對季遠之心中有氣,押他迴去的時候便打定主意跟他一輛車,試圖先教訓一番季遠之。


    卻沒想季遠之那家夥陰險狡猾,故意說文笙以前受到的那些苦來刺激他,再犀利地嘲諷他,ken被三年前的那些“真相”砸懵了頭,正陷入自責中的時候,季遠之卻猝然從身後拔出一把匕首,朝著ken的胳膊上就刺了下去。


    然後趁著混亂,拉開車門跳下了高架橋。


    “我們試著去找了,橋下是北城河,河水太深不好定位,季遠之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估計現在也是生死不明。”


    這也是ken為什麽會這麽遲過來的原因,他還讓人去橋下做了搜尋。


    季霆淵眼神狠戾,對季遠之卻非常了解:“不,他一定沒有死。”


    季遠之這種人,想必在被押到車上的時候,就策劃好了要怎麽逃跑,從橋上跳到水裏,還不足以要了季遠之的命。


    沒記錯的話,季遠之高中的時候還拿過市裏的遊泳冠軍。


    ken心裏“咯噔”一下,忍不住用英語罵了句髒話。


    季霆淵迴過神來,看了ken一眼,說:“這事交給我處理,你先去包紮傷口,等文笙醒過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季霆淵立即將視線轉移,焦急地朝醫生走了過去:“醫生,她怎麽樣了?”


    “你們是病人家屬嗎?”醫生摘了臉上的口罩,下意識地問。


    傑西卡張了張嘴,剛想說自己是她的助理,就聽見季霆淵說:“是,我是她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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