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可能,生平頭一次被人指著鼻子,冷嗖嗖罵滾的皇帝陛下,都懵了一懵,傻傻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亦讓院外的王小二眾人,齊齊一哆嗦,趕緊刷刷的閃一邊,生怕因為自己聽到了什麽不該聽了,又見到了什麽不該見的,會被反應過來後的主子給一劍哢嚓了脖子,可就不妙了!


    一息後,驟然迴過神兒來的皇帝陛下,指著‘司將軍’的,不可思議道:


    “你讓我滾?讓朕滾?”


    “不然呢?”


    一點兒都不買他那高大上身份地位的賬的‘司將軍’,麵無表情的睨著他。


    “你是自己滾?還是我幫你?”


    這般一本正經的威脅著,他還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彈了彈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隨手拎起麵前的石頭桌子,陰嗖嗖的瞅著他。


    “自己滾,那還能有個囫圇,但是,我幫你滾,是死是活就要看你自個兒的造化了,僥幸活了,真算人命大,但,不僥幸的話,那可就是你自己活該,自找的,且——”


    他瞅著,似是被再一次驚到的皇帝陛下,聲音涼涼,目光幽幽。


    “我一定能扶一個聽話,不管我閑事兒的新皇帝登基,這麽想一想,幫你一把,還挺好?”


    話落,他便抄起石頭桌子,朝著皇帝陛下砸去。


    那般雷厲風行,氣勢洶洶,似是都帶上了將軍本色,領軍無數,直撕敵人的駭人魄力的模樣,把皇帝陛下給嚇個夠嗆,嗖的一下,身體反應快於大腦的,跑了。


    “……”


    院外躲著的王小二眾人,沉默的看著宛若一條閃電影子一樣,被將軍大人給嚇跑了的皇帝陛下,憂愁的歎了口氣。


    完了。


    他們家那明明一直都很威武勇猛,甚至,被別國的皇子公主都很是敬仰的陛下主子,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那正正經經的高大形象,徹底的分崩離析了,還是拚湊不起來的那種!


    萬幸的是,陛下這德性,隻有將軍跟他們這些暗衛知道,否則,他們家陛下可該如何是好啊?


    憂愁到不能自已的暗衛眾人,默默的同‘司將軍’告退後,灰溜溜的去追自家主子去了。


    廢話,能不灰溜溜的嗎?


    哎呀,看了才知道,將軍竟然能將那麽重,那麽在的石頭桌子給單指戳個洞,就給勾起來了!


    這要是換了他們,怕是爪子都要報廢了!


    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而,同一瞬間,被將軍府的下人給送迴府的許清塵,還躺在床上陷入了昏厥,這可把許府的眾人給嚇了個夠嗆,尤其是,許大人跟許夫人知道,自家阿塵也是在將軍府暈倒的,這讓他們的心情有一種難以言語的複雜。


    “這——”


    許夫人看向許大人,唇角動動。


    “咱們許府,怕是跟將軍府的氣場不合吧?白天嬌嬌暈倒,晚上阿塵也暈倒?這這,這可怎麽是好啊?”


    “……”


    夫人的話,讓許大人沉默的站在那裏,瞅著床上的兒子,卻在沉思著另外一個問題。


    這三更半夜的,阿塵是什麽時候出的府?


    為什麽沒有帶小廝?


    還獨自一人去了將軍府?


    他想幹什麽?


    打的什麽主意?


    有了什麽想法?


    難不成,是不想讓嬌嬌嫁給封琅做側夫人?


    還是說,其實是嘴硬心軟,果然無法忍受自己的妹妹成為側夫人,想要跟將軍密謀些什麽,好讓嬌嬌被提為平妻什麽的?


    腦補的有些過於嚴肅的許大人,一時間沒開口說話,讓許夫人推了他一把,擰眉。


    “說話啊——”


    “……”


    許大人無奈的歎口氣,伸手掐掐有些發疼的眉心。


    “這,可能吧,畢竟,將軍府那種地方,可是世代的住著封家人啊,而封家人,不論哪一個都是名將,大將,更各個征戰沙場數年,身上染的血氣跟戾氣,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所以,相對的,被他們居住的將軍府,定然也是充滿了各種煞氣之類的地方,而,幹幹淨淨,純純白白的嬌嬌和阿塵,從來沒有曆經過那種事情,如何能受的住?所以,嗯,十有八九還真是因為氣場不合——”


    誰知,這話不僅沒有安慰到許夫人,反而讓許夫人更加的憂慮了。


    “那,那可如何是好?不過是一日罷了,嬌嬌和阿塵先後雙雙在將軍府內暈厥,若是因頭,嬌嬌要生活在將軍府,她,她真能受的住?”


    這話,把許大人給點醒了。


    對啊!


    他們家嬌嬌,那可是從小嬌養到大的,當真是沒見過一點兒醃漬事兒,更不要說許府後院,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女人,更不會出現什麽小妾為了爭寵什麽的,就跟正妻幹上,而正妻亦跟小妾爭風吃醋什麽的,就鬧的不可開交。


    所以,純純白白,沒有曆經過任何一點黑暗的嬌嬌,要如何受得住將軍府內的煞氣?


    後知後覺覺察到這點的許大人白了臉,趕緊轉身朝外走,這可許夫人給嚇著了。


    “哎哎,你幹什麽去?”


    “寫信給大師,讓他抽空過來一趟,給咱們的孩子算算命,看看嬌嬌適不適合嫁到將軍府!我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要不然,也不會答應嬌嬌自請為妾之事了!”


    “……”


    許大人那行色匆匆的話,讓許夫人怔了一怔,緩緩的歎了口氣。


    是啊,正因為心疼自家孩子,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們才不得不後退一步,成全了嬌嬌的念頭,可,倘若,嬌嬌在嫁過去後,完全的受不住呢?


    那麽,他們所做的一切,不是在心疼孩子,而是在害她啊!


    所以,對於夫君的決定,許夫人也覺得可行,這讓她定了定神,坐到許清塵的床邊,看著床上的孩子,歎了口氣。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許大人的速度很快,不過幾日便將書信送到了許清塵的師父那裏,而,看著書住的大師,奇怪的拍了拍光溜溜的腦殼,低估。


    “這,封大將軍到底是什麽命格?竟然能讓阿塵那樣無二命格之人,都不能抵抗的暈倒?怕是不太對啊——”


    許清塵是什麽命格,沒有人比他這個做師父的更清楚了。


    正因為清楚許清塵極有可能是天命所歸之人,所以才疑惑,到底是擁有什麽樣命格之人,才能觸動天命所歸之人的保命格,還能讓其發生這種,類似於落下風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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