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像家主一樣,帶著這輩子的記憶去下輩子嗎?或者——”


    他思量了下,試探性的詢問。


    “給我一個一往無前的金手指?畢竟——”


    他嘿嘿一笑的攤攤手。


    “我也想當個千萬啊,億萬啊富翁什麽的,好感受一下,一擲千金是種什麽暢快的氣魄!”


    “……你是中二少年嗎?”


    他這心願,讓司阮瞟著他,扯扯嘴。


    “隻能選一個。”


    “呃——”


    講真,隻是開玩笑的封淼,完全沒想到她會認同這種事情,讓他懵了一懵,下意識問:


    “是,是今生記憶和金手指,隻能選一個的嗎?”


    “對。”


    她點頭。


    “……”


    誰知,她那般幹脆利落點頭的態度,讓封淼卡殼了,突然想問——


    【到底誰中二?】


    然,貌似不敢,還是個活人的時候,他麵對暮小姐就慫,而眼下是個鬼了,貌似還慫?


    這讓他自己都感覺很是無奈,最終,頂著麵前女人那越加不善的神情,伸手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糾結了下。


    “那就,金手指吧!”


    嚶嚶嚶~


    雖然,如果,可能,也許有機會帶著今生的記憶去下輩子的話,想一想就帶感,畢竟,把像家主啊,暮小姐這般厲害的人物收為小弟什麽的,做夢都會笑醒的!


    但是吧,咳咳,指不定他的慫也也會從這輩子帶到下輩子去,那還玩個屁啊!


    所以,嗯,為了保險一點,就金手指吧,到時候,他若是底氣一強硬,指不定不還能跟家主幹架呢對吧?


    說不定,或許會在無意間把家主乃至暮小姐收為小弟呢?


    也算是間接的完成了‘夢想’,所以,還是金手指的好!


    瞅著臉上那神情,可以說是一目了然,隻是瞅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的司阮,扯了扯唇角。


    “你夢做的到是挺美。”


    !


    以為自己不為人知的小心思被麵前這大佬覺察到的封淼,下總識的哆嗦了下,還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討好的微笑。


    “嘿嘿嘿嘿——”


    ……這人傻的有點兒可憐。


    瞅著封淼那傻透了的蠢樣兒,司阮伸手在麵前一撫,一抹時空鏡出現在她跟封淼眼前,這讓封淼驚呆了的瞪大眼睛。


    “臥操!暮小姐你其實是神仙吧!?”


    要不然,怎麽這麽厲害呢?


    呃,總歸不可能是各種妖魔鬼怪吧?


    畢竟,若是妖魔鬼怪的話,幫人實現願望什麽的,不是還需要索取報酬的?


    可是人家暮小姐沒有啊!


    完完全全的就在做善事!


    “……還想要金手指就閉嘴,你真的很吵,跟你的boss一樣。”


    耳朵都被刺到的司阮,一邊在時空鏡的中翻來找去,一邊伸手撓撓耳朵,瞥他一眼,讓封淼趕緊閉嘴,不敢再瞎叨叨了。


    而,在時空鏡裏巴拉來巴拉去,終於找到一個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庫存留下來的‘金手指’遞給封淼。


    “呐,這個可以讓你成為一擲千金的富豪。”


    “咦?”


    好奇的接過那個像鐵片一樣的玩意兒,封淼記吃不記打,好奇的問。


    “這是什麽金手指?”


    “係統。”


    被淘汰的係統,還是最老的那一版本,但是,才不會告訴你。


    瞅著聽到係統二字,驚呆了的封淼,司阮轉身便走,因為,她已經看到有勾魂者出現,在收取這裏的亡魂了。


    而,正驚奇係統的青年,突然看到他這般模樣,愣了一愣,下意識開口喊道:


    “暮小姐?”


    可,前麵看似漫不經心晃晃悠悠走著的人,卻無視了他的喊聲,這讓封淼頓了一頓,亦注意到四周那些虛飄的黑色影子,正一個個的將這車禍現場所死亡的人給帶走時,便明了是怎麽迴事。


    這讓他握緊了手,亦上那枚鐵片融入進他的魂體之中,而他並沒有覺察到這一點,隻是低頭的笑了一笑,喃喃自語。


    “其實,暮小姐是一個很心軟的好人。”


    這話,讓走遠了的司阮聽了個正著,亦讓她的眉眼之中泛起了些許的涼意。


    “錯了,我的心不軟,也不是一個好人。”


    倘若。


    她的心很軟,便不會看著撫瀾躍進磐闕池,也不會看著那般弱小的撫弦以那種神情,被人壓製著匍匐在地,卻死命的朝著他的姐姐伸出手,淒厲的喊:


    “姐!”


    可,在還沒有躍入磐闕池內的撫瀾,也曾說過——


    【阮阮,你真是一個心軟的好人,傻傻的小姑娘。】


    隻是,在當自己看著她跳下去的時候,詢問她,自己還是不是個好人的時候,撫瀾的笑,一直讓她記留如今。


    而眼下,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撫瀾的弟弟,帶著他姐姐浸泡在磐闕池內億萬年年的平安穗,出現在她麵前。


    可見,他是來報仇的。


    “殺人誅心。”


    這是撫瀾教會她的話,而眼下,她的弟弟將這四字運用到她身上。


    “情深不壽,殺人誅心,撫弦,你想做的,便是這般吧?”


    不管是從磐闕境出來的太一,還是後來的太二,以及如今的他,所做出來的一係列行為,不外乎在給她找一個弱點,好讓他將她一擊解決。


    隻是,太一小可愛,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站在他那邊,太二卻與他做了相同的事,隻不過太二還是太嫩了點,過早的暴露出來,亦被踢出了局。


    所以,他便親自出現,乃至對她出手。


    隻是手段,著實——太嫩了些。


    垂下眼,重新握著紅穗子的女人,不知怎的,竟然笑了起來。


    那樣的笑容,宛若月下水波,蕩漾著微涼的漣漪,又攪動著月亮的軌跡,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好像,很有意思呢。”


    那麽,撫弦,來殺我吧。


    用你姐姐教會我的,情深不壽,殺人誅心八字,來對付我,看一看,你能否做到我對你姐姐做過的事。


    若是贏了,那我便贈你一個小歡喜。


    若是輸了,那就——真可惜呢。


    輕輕的彈了彈指尖,那條黑紅黑紅,如同係統所言的,給人一種很是晦氣之色的紅穗子,便在她的指尖之上,寸寸湮滅,直至虛無。


    而,她的身影,也在虛無之中逐漸消失不見,可是空氣中卻殘留著一句話。


    “啊,對了,這穗子,曾經,是金色的,隻是後來,被染紅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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