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動把手之後,側眸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眉眼深深。


    “暮西華,君星絕,沒有死。”


    話落,他便推開了門,讓她清楚到看到房間內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房間很大很寬敞,入目的皆是白,乍眼看去有幾分刺眼,而那亦很是寬大的床上安靜躺在那裏的青年,通身都插著管子。


    唿吸微弱的近乎於沒有,甚至是完全依靠儀器支撐的。


    而,推開門後,目光便一瞬不瞬緊盯著暮西華看的少年,想要看清楚,她在知道君星絕沒有死時,會是種什麽表情與情緒。


    隻是,在他意料之外,可卻莫名有幾分意料之中的,麵前這人並沒有露出什麽過激的情緒,甚至,神情之中,連丁點點的起伏變化都沒有,一如先前。


    這讓暮煬似是有些鬆口氣,亦似是心更揪了起來。


    一息後,他聲音有些低啞的開口。


    “你,不想問什麽嗎?”


    “唔——”


    司阮歪了歪頭,瞅瞅房間內的男人,再瞅瞅身邊的少年,伸手戳了抽下巴。


    “所以,君星絕才是魂燈嗎?”


    “什麽?”


    她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讓暮煬茫然不解。


    “什麽魂燈?”


    “嗯,這個不重要。”


    淡定將她最為關鍵的本職工作,敷衍成不重要事情的大佬,抬腳走了進去,邊走邊問。


    “那麽,你想讓我問什麽?”


    難怪她覺得這暮煬這個魂燈的磁場過於異常,且,魂體還不完整。


    感情,真正的魂燈並不是暮煬本人,而是君星絕,隻不過君星絕被暮西華給幹掉了,讓其魂體下意識的尋找了一個最為貼近他磁場的寄體之中,以便得以存活。


    而,相對了,失去了魂體的身體,也陷入了短時間內的假死,如果盡力去挽救的話,也是可以救迴來的,隻不過卻成了植物人。


    畢竟,他本身的魂體已經附身到別人身上了,想要迴歸本體,必須由高人引導才成,而先前,想來是一直沒有遇見那個可以引導他迴歸本體的高人,所以才一直的呈現著分化的狀態。


    甚至,猶如魂體離體太久,本身的身體就會越加的虛弱,到最後,過於強大的魂體徹底的將被他附身的寄體奪過來之後,本身的身體就會死亡,而確實的一魂也就迴歸魂體,成為了全新一個人。


    換句話說,便是沒有迴溯時間的重生。


    而,她的反問,讓暮煬窒了一窒。


    是啊,他想讓她問什麽?


    問君星絕為什麽沒有死?


    還是問君家為什麽欺騙她?


    亦或者是,帶她來看沒有死的君星絕到底是何意思?又是何種意圖?


    甚至再更深一點的,她就沒有感覺到,被她領養之時的暮煬,跟後來的暮煬之間那些看似不太明顯的區別嗎?


    明明,他都能夠輕易的覺察出來她前後的區別,那麽,為什麽她感覺不出來呢?


    還是說,其實早就知道,隻是不想說而已。


    那麽——


    為什麽呢?


    為什麽沒有拆穿他?


    為什麽沒有揭穿他?


    她以他,乃至君星絕到底是種什麽想法?


    還是說,依舊恨不得他再死一次嗎?


    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腦中錯亂的情緒太多,讓暮煬那張清冷的臉上都維持不住往日的表情。


    明明有很多話想問,想說,可是在此時此刻,竟然什麽都問不出來,也說不出來了,這種感覺讓暮煬很是挫敗,一息後,他伸手壓了壓眉心。


    “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唔,你說——”


    尋了個地方坐下的大佬,瞅著他。


    對於魂燈的任何事情,她一般都會聽的很認真,當然,廢話除外。


    而,對於魂燈的問題,她也一向會很認真的去處理,當然,沒必要的事情除外。


    至於眼下,暮煬的情緒起伏很大,血條都在時退時進,如果不處理好,她這個位麵的悠閑時光極有可能要泡湯了,所以,她真的很認真的有在處理。


    似是她的表情過於嚴肅,讓暮煬快要吐出口的話,又給吞了下去,更下意識的找話。


    “呃,你,要不要喝茶什麽的?或者,果汁,奶茶,零食之類的要吃嗎?這裏的廚師廚藝還是不錯的,你應該會喜歡的——”


    “可以。”


    淡定點頭的司阮,瞅著他有些慌亂無措的模樣,準備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讓他自己先沉澱沉澱心情,穩一穩血條了再來討亂他想要討論的問題。


    很顯然,她沒有步步緊逼的態度,讓暮煬確實輕鬆了不少,至少血條前後跳躍的波動沒那麽大了,直到他走出房間,一邊吩咐人去備吃的,一邊靠在門外的牆壁上,下意識的想要掏根煙抽一抽,定定心情。


    隻是,剛把手探進口袋時,他才恍然驚覺,他已經很久都不曾抽過煙了。


    至少在成為暮煬之後,便沒在抽過煙了。


    頓了一頓,從口袋裏摸了顆糖出來,塞進嘴裏,緩了緩自己的情緒之後,他直起身子,走了進來,將門給關了上,坐到司阮對麵,眸光略有些晃動的望著她。


    “我,是暮煬也不是暮煬——”


    話起了個頭之後,好像再說下去也就沒那麽難了。


    至少暮煬這會兒的心情,沉澱平靜了不少,亦讓他靜靜的開口解釋。


    “應該說,君星絕死後,意識曾有一段時間墜入了黑暗,什麽都感覺不到,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的‘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君星絕,而是暮煬了——”


    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都沒敢去看對麵女人的神情,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凝聚起來的力氣就會潰散成一團,無法再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亦讓她對他有著不好的印象和見解。


    “那個時候,暮煬生了一場病,發了很高的燒,而你沒有在家,他雖然挺了過來,但是卻被我附身了,而,等你迴來之時,我已經適應了這身體——”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我,訂婚現場沒有出現,是因為被伏擊了,傷的過重處於昏迷,所以沒辦法出現,且——”


    滾動了下喉嚨,潤了潤有些幹澀的嗓子,他才接著道:


    “關於暮君兩家的訂婚,也便是暮西華與君星絕的聯姻,起初我就沒有同意,我曾試圖聯係過暮西華,讓她明白,我並沒有聯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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