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兌帶來的消息太過震撼,整個東宮都處於一片慌亂之中,建成忙招集各位心腹前來商議。而建成一向不太讓鄭觀音參與政事,但此時事關重大,鄭觀音也被請了來。


    建成焦慮地對眾位謀士道:“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爾朱煥和橋公山會去仁智宮告發我,如今父皇親自寫手詔讓我去仁智宮,一定是為了這件事,眾位可有什麽辦法?”


    詹事主簿趙弘智道:“殿下,爾朱煥和橋公山不會無原無故跑去皇上那裏告發您,他們一定是受人指使或是脅迫,所告之事肯定不會隻是私運武器這麽簡單,殿下要慎重處理這件事啊。”


    建成疑惑地問:“可是除了這件事又沒有別的事,他們會告發什麽?又會受何人指使?”


    王中兌急道:“殿下啊,這私運武器很容易讓人想到謀反,而指使的人還用猜嗎?一定是秦王府啊!”


    “又是世民。”建成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鄭觀音一把扶住他,“建成,不是世民還能有誰啊?你若出了事,隻有他最得利。事到如今,要趕快拿個主意啊!”


    太子舍人徐師謨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秦王設下圈套,皇上詔您去仁智宮一定是兇多吉少。屬下認為事已至此已別無選擇,我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此起兵,控製京城,殿下提前登位,尊皇上為太上皇,就此徹底做個了斷!”


    魏徵一聽,忙上前道:“殿下萬萬不可啊!皇上親下手詔,必已有了充分的布置,倉促起兵必死無疑!殿下您想想。您與秦王如何爭鬥,您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您都占著理呢;這與皇上鬥,您是兒、是臣,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滿朝文武會有幾個人支持?”


    建成恍然道:“魏洗馬說得對,我不能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別說根本沒有機會成功。就是有,我也不會做的,這樣的曆史罵名。我怎麽承擔得起?”


    鄭觀音哭道:“可是,建成,你有沒有想過,去仁智宮父皇會放過你嗎?那會不會是自尋死路啊?”


    魏徵道:“太子妃多慮了。殿下是皇上的嫡長子,皇上一向以為太子仁厚而多般維護太子。何況這件事太子殿下本來就沒有謀反。殿下親自前往仁智宮去跟皇上請罪,方顯得殿下心懷坦蕩,皇上的疑慮必會解除。”


    建成道:“魏洗馬說得對,我隻帶十幾個人去向父皇請罪。這正表明了我絕無反心。”


    鄭觀音拉著建成道:“建成,帶我一起去吧,張婕妤、尹德妃她們都在仁智宮。我去也好拜托她們為你多講些好話。”


    建成點頭。


    建成穿上一身罪人服來到李淵麵前跪倒在地,鄭觀音在他身旁也跪了下來。


    建成痛心疾首地磕頭道:“父皇。兒臣錯了,兒臣該死!兒臣不該私自運送武器,有違大唐國法,但兒臣絕無反意,請父皇恕罪!”


    李淵一臉怒容,“你無反意?無反意你運送那麽多武器給楊文幹做什麽?”


    “父皇,兒臣為了自保,絕無謀反之意啊!”建成繼續磕著頭。


    李淵道:“自保?你到底哪裏不安全了?上次是長林軍,這次又是楊文幹,你都說是自保,你倒是給朕說說,你到底在怕什麽?”


    建成哭道:“父皇,上次去東宮行刺兒臣的刺客臨死前兒臣問他們是誰人指使,一個隻說了兩個字‘是秦……”便死去了,另一個說他死也不會出賣殿下的。父皇,兒臣當時與元吉在一起,您說那刺客說的殿下是誰啊?兒臣沒有實證是二弟所為,但二弟一向功高自傲,也有不少朝臣是支持他。兒臣……兒臣實在是怕……怕二弟會謀害兒臣哪!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兒臣斷不會對二弟出手,可是兒臣怕二弟對兒臣出手啊!所以兒臣才想方設法地自保,請父皇一定要相信兒臣,兒臣絕不可能對父皇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建成磕頭磕的滿額頭都是血,鄭觀音心疼得不得了,也跟著哭訴道:“父皇,建成所言句句屬實啊,當時臣媳也在場,那刺客果真是這樣說的。父皇若不信,也可以問問元吉夫婦,他們當時也在。父皇,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建成是什麽樣的人,父皇您還不清楚嗎?他怎麽可能謀反啊!”


    原來,那刺客死前還說過這樣的話,怪不得建成和元吉都懷疑世民。李淵的心裏已經動搖,鄭觀音說得對‘知子莫若父。’建成一向仁厚怎麽會做出謀反這樣的事?


    正在李淵逐漸覺得建成是冤枉之時,一個宦官匆匆進來,“啟稟皇上,仁智宮外有一個叫杜鳳舉的人,說要向皇上舉告慶州都督楊文幹意欲謀反。”


    “什麽?”李淵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快傳他進來。”


    建成夫婦皆是一驚,這怎麽可能,他們沒有讓楊文幹做什麽,楊文幹怎麽會謀反?


    當杜鳳舉來到李淵麵前,李淵問道:“杜鳳舉,你是何許人?”


    杜鳳舉道:“迴皇上,小人隻是一介草民,以務農為生。”


    “那你是如何得知慶州都督楊文幹意欲謀反的?”李淵繼續問。


    杜鳳舉說:“小人與楊文幹都督的廚子是舊友,是他告訴小人楊文幹酒後失言讓他聽到的,小人覺得這件事事關皇上安危,所以就來報告皇上了。”


    李淵道:“那廚子跟你說楊文幹酒後說了什麽?”


    杜鳳舉道:“他說,楊文幹酒後說太子殿下相約跟他一起幹大事,事成之後他就是太子的開國功臣了!”


    “什麽?”李淵一聽氣得渾身發抖,衝著建成怒道,“建成,這下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兒臣冤枉啊!兒臣冤枉啊!兒臣沒有跟楊文幹說過什麽,請父皇明查!兒臣是冤枉的!”建成被嚇得全身都在顫抖,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會有人來告楊文幹謀反呢?這根本是子虛烏有啊!


    李淵道:“朕自會明查!來人,將太子禁足在幽思殿,不許任何人見他,隻許給他麥飯充饑,不許給別的東西吃!”


    “父皇,父皇……”鄭觀音還欲再求情。


    李淵對她說:“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朕定會查個明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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