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笑道:“好,很好。”說罷便喝下那杯酒,而元吉卻一邊喝著酒,眼睛一邊瞟向門外,建成知他一定是以摔杯為號,忙跑上前來,搶過他的酒杯,“元吉,元吉……”


    “大哥,你這是在幹什麽?”元吉見建成壞了他的好事,氣急敗壞地說。


    李淵也覺得奇怪,“是啊,建成,你這是在幹什麽?”


    建成訕訕地說:“父皇……嗯,元吉近日身體不太好,兒臣怕他喝多了傷身。”


    “哦?元吉你哪裏不舒服?朕派禦醫來給你看看。”李淵道。


    元吉勉強扯出一絲笑,“兒臣沒什麽大礙,父皇不必掛心。”


    建成忙岔開話題,“父皇,兒臣也敬您一杯,兒臣作為大哥以後定與弟弟們和睦相處,以免您操心。”


    “嗯,這樣才對,要說到做到。”李淵點頭與建成碰杯。


    此時,大和閣外的人見齊王遲遲不摔杯,怕事情生變,對齊王不利,宇文寶帶人接近大和閣探聽情況。


    世民是何等人,當宇文寶他們剛一接近,他便敏銳地感覺到了,便對李淵說:“父皇,大和閣外好像有人。”


    元吉一聽,登時臉都白了,建成慌忙接道:“啊,是這樣的父皇,剛才兒臣出恭,見元吉安排的護衛不多。兒臣想天子駕臨,還是謹慎些好,就讓四弟妹多派了些人來,以保父皇安全。”


    李淵稱讚道:“我兒有心了。”轉身又對世民說,“他們兩個可都表態了,世民,該你了。”


    世民端起酒杯,道:“父皇。兒臣一定記住今天父皇的教誨,不讓父皇失望,更要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母後。”


    李淵拍著世民的肩膀,“父皇知道你孝順,也知道你跟母後最親,這杯酒父皇代你母後與你共飲。”


    “謝父皇。”


    這一刻,父子倆的眼裏都閃著淚光。因為他們都懷念著一個女人。對於李淵來說,她是賢妻;對於世民來說,她是慈母。


    待李淵和世民走後。元吉對建成嚷道:“大哥啊大哥,你為什麽要破壞我的計劃?要不是你,現在李世民已成了刀下鬼了!”


    建成也急了,“元吉。你這樣做簡直是在玩火自焚,你在自已的府裏。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刺殺世民,就算你成功了,父皇能饒得了你嗎?”


    “你以為我會那麽笨嗎?我不會裝成是刺客來襲,我並不知情嗎?再說。就是父皇知道了又怎樣?父皇一共就我們三個嫡子,難道父皇還能讓我給他償命不成?”元吉氣唿唿地說,“我做這一切主要是為了維護大哥你的太子之位。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建成知道元吉也是為了自己著想。語氣放緩了些,“元吉,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那天在宮裏,父皇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是維護我的,我們應該相信父皇。既然父皇都這麽說了,我們還一定要對世民趕盡殺絕嗎?”


    一直沒說話的子儀,此刻站起來,道:“大哥,弟妹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建成道:“四弟妹有話盡管說。”


    子儀說:“大哥有沒有想過,父皇越是維護你,你便越是不安全呢?”


    建成疑惑地問:“此話怎講?”


    子儀緩緩道來:“大哥,你也認為子軒的卦極準,若是子軒的卦得以應驗,大哥無非兩個結局,一是被父皇所廢,二是被李世民所殺。既然父皇如此維護大哥,斷然不會廢大哥之位,那大哥就隻剩下一個結局了。”


    “這……”建成從來沒想過這一層麵。


    子儀繼續說:“大哥隻想著父皇會幫你,那有沒有想過父皇的幫忙能否破了子軒的卦?”


    元吉接道:“子儀說得對,李世民不死,子軒的卦就有可能應驗。父皇能維護你太子的位置,卻不可能幫你殺了二哥。大哥你再這樣遲疑不決我看你不但太子的位置保不住,你連腦袋都要保不住了!”


    是啊,他們說得對,父皇從來沒想過改立太子,那子軒算得世民為下一任皇帝,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己被世民所殺!建成呆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什麽?難道齊王他竟敢當著皇上的麵想要謀害您?”長孫無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世民將齊王府的經曆一說,整個文學館都炸了鍋似的。


    世民道:“嗯,大哥應該是發現了,所以才會有那麽反常的舉動。而且,我也感覺到了大和閣附近埋伏了人。”


    杜如晦若有所思地問:“二殿下,若說太子因為您功勞大,怕您奪嫡還說得過去,為何齊王處心積慮地想要置您於死地呢?”


    世民歎了口氣,道:“是子儀,她怪我負了她,是她想置我於死地。”


    杜如晦不屑道:“怪不得人都說自古紅顏禍水。”


    世民道:“她也不是沒有道理恨我,畢竟我沒能把她從齊王府救出來。”


    “話可不能這麽說。”杜如晦憤憤不平,“當初她丟了,是二殿下擄走了她?後來她嫁給齊王,是二殿下的主意不成?要怪隻能怪她自己命不好,這與二殿下有何幹係?”


    “唉,若是我當初不招惹她,也不至於讓她遭受如此不幸。”對於子儀,世民心裏還是充滿了愧疚。


    杜如晦道:“這話說得對,當初您就不該招惹她。二殿下那時還是年輕啊,若是那時屬下在您身邊,一定會提醒您,像這樣外表美麗,性格又烈的女人是最危險的,因為她要想報複一個人是沒有道德底限的。就算她認為您負心,這也不是死罪吧,而她現在不但要跟您拚命,還參與到國事裏來,簡直是心如蛇蠍、禍國殃民!”


    “如晦。”房玄齡見杜如晦說得太多了,怕世民不高興,急忙攔他,“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原本頂多是儲位之爭,現在卻勢同水火,你死我活,二殿下不得不防啊。”


    世民說:“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房玄齡心中叫苦,卻不敢說出口,隻是“小心”怎麽能夠呢?對方的屠刀已經舉起,隻靠防範就能躲得過去嗎?這不是二殿下一個人的事,秦王府這麽多文武官員跟著二殿下出生入死,二殿下就是他們的希望,若是二殿下當了太子,他們自然跟著榮耀;若是二殿下被殺,他們可是要陪葬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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