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子軒,你醒醒。”世民喚著她,想把她從惡夢中帶出來。


    子軒半睜開眼睛,朦朧地看著他,竟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爸,我好想你!我想迴家!姐姐她……她生我的氣了……爸,你帶我迴家……”


    子軒竟在世民懷裏又沉沉地睡去了,世民放下她,出了帳,急叫來李進去請那兩個醫官來。


    兩位醫官診了脈,又看了看子軒。王醫官道:“秦王殿下不必擔心,子軒姑娘確實隻是風寒。”


    “那她怎麽燒得說胡話?”世民問。


    王醫官道:“其實子軒姑娘燒得不是很厲害,跟前些日子殿下您燒的程度根本沒法比。隻是屬下剛剛診了姑娘的脈,發現她應是長期心裏鬱積,值此發燒說出了一些長期想說卻說不出的話。”


    世民又問:“那你們有什麽退燒的辦法?”


    王醫官道:“姑娘自己的藥已經很好了,不必再吃什麽藥,隻是今晚要受點苦,也許明天燒就退了。”


    “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讓她不受這苦?”世民有些慍怒。


    張醫官道:“殿下,有一個土辦法,隻是……”


    “有什麽辦法,你快說!”世民催促道。


    “可以用酒擦試病人的手心、腳心、前胸、後背,能起到一定的降溫作用。隻是……”張醫官為難地說,“隻是,軍中隻有子軒姑娘一名女子,誰來替她擦試……”


    世民怔了一下,緩緩地說:“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是。”二位醫官退出大帳。


    世民摸著子軒的額頭,吩咐道:“李進。去準備些酒。”


    “是。”不一會兒,李進拿來一壺酒迴來。


    世民見他杵在那兒不動,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李進道:“二殿下,您要親自來嗎?”


    “我不親自來,難道你來?出去!”世民瞪了他一眼。


    李進無奈轉身出去,轉念一想,這樣也好。這樣二殿下就該納子軒了吧!


    世民倒了些酒擦到子軒的手心。她的手十指纖長,柔若無骨,以前不是沒有碰過她的手。隻是從來沒留意過,這雙手竟這般柔軟、滑嫩。


    世民退下她的襪子,用酒擦上腳心,一雙玲瓏玉足在他寬大的手掌中不盈一握。瑩白如玉的肌膚因他輕柔的擦試而呈現淡淡的粉色,煞是好看。


    世民輕輕地脫下她的衣裳。慢慢幫她翻了個身,擦上她光潔、瘦弱的脊背,她竟這樣瘦,瘦得一根根脅骨都摸得出來。竟是這樣瘦弱的她照顧了自己十幾天!竟是這樣的她不惜折自己的壽命也願意換他的命!世民的心快都被她融化了。


    世民將她翻過來。摟在懷裏,順著鎖骨往下擦,她的雙峰並不大。像兩個小蘋果似的傲然挺立著。已經有了好幾個女人的世民,此刻卻覺得自己的心狂跳不已。像一個未經人事的男孩。他忍不住撫上她的雙峰,全身竟如觸電一樣,激得他一下子彈開。忙給她蓋上被,自己則箭步如飛地離開了大帳。


    帳外的夜風吹起了他的幾縷頭發,世民平複著自己的心,還有已經起了變化的身體。他想要她!對,要不是她現在病著,真想現在就要了她!想緊緊地抱著她,最好是把她揉碎了和自己合為一體才好!


    世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一定就是楊子軒說的真愛!那種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的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所以他不忍心讓她多受一點兒苦,哪怕大夫說那燒明天會自然退了!所以他堂堂秦王殿下願意親自伺候她,哪怕他以前從來沒伺候過人!他愛上她了,他願意為了和她在一起克服一切困難,隻為和她相守!他願意給她一輩子的誓言和承諾,還有自己的心!


    原來真愛是這樣的奇妙!感覺像是春風拂過臉頰;像是甘泉湧過心田;像是整個人飄在幸福的雲朵上!世民臉上浮出了然的笑容,竟燦若滿天星辰。


    “二殿下。”


    李進的叫聲打破了世民的遐想,世民斂了笑容,“什麽事?”


    “劉大人和殷大人問殿下好些了嗎?可否向殿下請示軍務?”李進道。


    世民道:“跟他們說我還病著,有什麽事過兩天再說。”


    “是。”


    “啊!”


    世民在子軒的大叫聲中醒來,繞過兩人塌間的衣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看你喊得中氣十足的,這燒果然是退了。”


    子軒蜷在被裏,“我的衣服……還有襪子……怎麽迴事?”


    “昨晚你燒得說胡話,張醫官說幫你退燒的方法隻有用酒擦試手心、腳心、前胸、後背。”世民淡淡地說,眼瞳裏卻泛著奇異的波瀾。


    “那……那誰幫我擦的?”子軒驚恐地瞪著眼睛。


    世民似笑非笑地問:“你希望是誰?”


    子軒結巴著說:“二……二殿下……你一定是……派人找了附近的村姑幫的忙……對不對?”


    “你想的美,大半夜的上哪兒去找村姑?”世民狡猾一笑,活像隻狐狸。


    “那是誰呀?”子軒快哭出來了。


    世民彎下腰,正對著她的臉,“本王親自侍候的你,感動吧?”


    “你怎麽可以這樣?”


    子軒伸手打他,卻忘了自己沒穿衣服,急忙又想拉過被子,可是為時已晚,被世民抱了個滿懷,“你這麽急著報答我呀?”


    子軒見自己光溜溜地被他抱著,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你快放開我!”


    世民看她小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十分可愛,在她耳邊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昨晚我可是都看過也摸過了。”


    “啊!你這色狼!”子軒大叫著奮力推開他,鑽進被子裏,連頭也一並蒙了。


    世民嗬嗬地笑著,“我這可是治病救人,怎麽被你說的如此不堪?病好了就快起來,給我梳頭。”


    子軒在被子裏憤憤道:“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沒有我,你早就沒命了,你就這麽對我?”


    “所以我才投桃報李,親自幫你退燒。”世民笑的得意。


    “你……”子軒在嘴上是無論如何也討不到便宜,“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


    天空藍得恍若水洗過一般,一條條雲像是雪色的絲帶,散落在剔透的藍色裏。子軒坐在軍營的一個角落裏發呆,離李世民的大帳老遠。她真是沒臉見人了!竟然被他看到了沒穿衣服的樣子!說是幫她退燒,可她畢竟是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女孩子呀!而且又是自己暗戀的男人,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倒黴的事嗎?子軒把頭埋在兩臂之間。


    這時隻聽嘚嘚的馬蹄聲,子軒抬頭,卻是李世民。這個瘟神!這時候最不想見的就是他!子軒站起身來就跑。


    沒跑幾步就被他拎上了馬,坐到了他懷裏。


    “你幹什麽?放開我。”子軒大叫。


    “別動。”世民策馬飛奔出軍營。


    他騎得太快,子軒害怕,不但不敢掙紮,反而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裳。這讓世民大為開心,驅馬跑得更快了。


    待他終於停下了,子軒忙放開他。迴身一看,竟是一處山穀,開著大片大片的野向日葵,像是黃燦燦的金子,山風拂過,翻起金色的波浪,甚是壯觀。


    “你帶我到這裏來幹什麽?”子軒迴頭問他。


    隻見他的薄唇揚起一彎清雋的弧度,“來問你一個問題。”


    “什……什麽問題?”子軒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麽主意。


    世民道:“那日你說隻要我的病好了,你就不迴家鄉去了,還算不算數?”


    子軒心想反正我現在想迴也迴不去,便說:“算。”


    世民又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八歲,比殿下您小一歲……怎麽了?”他跳躍式的問話,讓子軒摸不著頭腦。


    世民看著她笑道:“十八歲,可不小了,你既然不迴去,那就隻能在這裏嫁人了。”


    “啊?”子軒想起上次突利的事,不知道他又要利用她達到什麽目的,苦著一張臉說,“你又要把我嫁給誰呀?”


    世民不緊不慢地說:“既然太子你看不上,怎麽著也得嫁個親王啊!”


    “親王?你不是要把我嫁給齊王李元吉吧!”子軒想起元吉那張猙獰的臉,瞪圓了眼睛問他。


    世民無奈地搖頭,“你真是有時候聰明得過頭,有時候傻得可以,就不能是齊王的哥哥嗎?”


    齊王的哥哥,除了太子,就隻剩下他秦王李世民了!子軒的兩隻眼睛、一張嘴全部變成了o型,“又誰勸你納我了?”


    世民笑道:“我自己勸的自己,既然看了人家、摸了人家,就納了吧。”


    看著他天人般俊美的容顏慢慢靠近,子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那件事情……你不是……治病救人嗎?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世民極其愉悅地扯著一抹可惡的微笑。


    子軒氣道:“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我都說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麽呀!”


    世民一臉無辜地說:“我當然介意了,我都占了便宜的女人,怎麽能讓別人再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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