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寧驚訝的看向薑黎。


    薑黎看著前方在踢球的同學,淡淡說道:“他們傷害不了我,但我害怕他們傷害你。我想和你一起讀完高中,然後一起念同一所大學,不管你要念到碩士還是博士,我都陪著你。到了法定結婚年紀,不管有沒有畢業,我都要娶你,然後和你一起度過往後的所有時光。”


    薑黎看向以寧,“和你一起長大,然後陪你一起變老,這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事。”


    以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麵前這個人,殺人隻是為了替她清除障礙。


    薑黎不自在的抬起頭,看向在足球場上踢球的方宇,淡淡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再隨隨便便動手傷害別人的身體。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會做。”


    正在踢球的方宇感覺到一道視線,忍不住扭頭看過來,在和薑黎對上視線的一瞬,嚇得立即迴過頭,稍一不注意腳下的球就沒了。


    以寧皺眉,“你嚇到方宇了。”


    “我沒嚇他,他是自己嚇自己。”


    以寧歎了口氣。


    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


    有人為自己殺了人,她要將人送入監獄嗎?


    像是能聽到以寧的心聲一般,薑黎說道:“如果你覺得我殺了人應該償命,你隻要說一聲,我就去自首。”


    以寧:……


    就算她原本的確有這個心思,在薑黎說了這句話之後,卻怎麽也不可能這麽做了。


    以寧看著薑黎,“你真的這麽喜歡我嗎?”


    “是的。”


    以寧看著薑黎問道:“如果我不是我,如果我還是我,你會喜歡我嗎?”


    薑黎微微偏頭,“你什麽意思?”


    略作思索之後,以寧說道:“如果我的靈魂和身體是不同的人,你會喜歡我的靈魂,還是我的身體?”


    “當然是靈魂。”


    以寧展顏一笑,“你應當真的很喜歡我吧。”


    薑黎笑起來,“那是自然。”


    冬天的風吹過來,刮臉的疼。


    薑黎伸手將以寧的帽子弄起來戴好。


    羽絨服帽子外麵有一圈白白的絨毛,看著就暖和,摸起來也軟軟的很舒服。


    以寧也把薑黎的帽子戴起來,“以後做個好人,知道嗎?”


    薑黎點頭,看起來又白又乖,一點兒都不像是手上會沾血的人。


    自從和薑黎對視了一眼,方宇沒有了踢球的興致,他坐在另一麵的石頭階梯上,看著以寧和薑黎說說笑笑。


    以寧和薑黎的表情越是輕鬆,他就越是神經緊繃。


    劉洋看出方宇情緒不對,過來看方宇的情況,發現方宇死死盯著一個方向,順著方宇的目光看過去,看見在說話的以寧和薑黎,眉心微微皺起,“薑黎可是手裏沾過血的,你跟還想著跟她作對呢?不要命啦!”


    劉洋沒有發現方宇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他聽出了方宇聲音裏的顫抖。


    “劉洋,我好害怕。”


    劉洋的手放在方宇肩膀上,“害怕什麽?”


    方宇喉嚨滾動,咽了咽口水,“害怕死亡。”


    方宇看向劉洋,“是我花錢雇那三個人去教訓薑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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