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自帶一種魅惑,即便是生氣,也能讓人酥到骨子裏。


    “宮主,那昌平郡主身邊想來是有高人相罩,看來我們不能再貿然行動了。”


    堂下之人半跪,對主位之人很是恭敬。


    被稱為領主的人的怒火稍微平息,讓他起來了。


    隻見那人輕倚在椅子上,透著懶散,卻不敢讓人將其輕視。


    要說最讓人一眼難忘的,便是他的那張臉。


    不魅不妖,卻有一種獨有的誘惑。


    一雙桃花眼更好的點綴了如白玉一般的麵龐,卷翹的睫毛一動,便是風華絕代。


    “等了這麽多天才等到這個機會,既然玲瓏佩就在她手裏,就絕對不能讓那小丫頭跑了。此番若是無功而返,會有什麽後果,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他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到。


    堂下之人沒說話,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宮主,現如今也隻有玲瓏佩的下落,不過隻有一件寶物也成不了氣候,倒不如從長計議。”


    “硬強的可能性不大,我們得智取,隻是如此的話,我們便要在這北周多待一些時日了。”


    若是不能將所有寶物的秘密都破解了,單就玲瓏佩而言,也是無用之物。


    既然確定江蕁手中所持之物便是玲瓏佩,那倒是不必這麽著急。


    人都是好奇動物,她已經知道有人在找玲瓏佩,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要知道,聲名在外的昌平郡主可不是平庸之輩。


    男人仔細想過後,也笑了起來。


    “倒是我小瞧了你。”


    “屬下不敢當!”


    “你心中既然有數,那便由你來布局。下去吧,我乏了。”


    “是!”


    男人退了出去,當晚便召集了所有人部署。


    江蕁也是一早醒來,陸晴才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何事。


    隻是,沒告訴她陸遠迴來的消息。


    既然是暗中保護,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一晚便按耐不住了,倒是沉不住氣。”


    江蕁不甚在意,她想過會有這種事,所以陸晴在院牆周遭都布了毒,也不怕他們沉不住氣。


    “小姐,容奴婢今日先出去探一探,說不定便會有收獲。”


    陸晴自然是還想去和陸遠一起探的,有他們在,她也放心。


    江蕁卻沒讓她去,“不必。昨晚之事,便是打草驚蛇了,想來他們會躲起來,你若能尋到,早在已經便有線索了。”


    背後之人深不可測,沒必要再出去引人注目。


    特別是陸晴,她不是一般人,很容易被發現。


    到時候卷軸也該藏不住了,倒不如守株待兔。


    她不急。


    陸晴被她說服,便也不再堅持,出去練功去了。


    陸晴出去了,挽玉才端著水盆進來伺候她洗漱。


    “紹哥兒可醒了?”江蕁伸手,由著她伺候衣物。


    “迴小姐,少爺他起了。大夫人差人送來了早膳,少爺和三小姐正在前廳用膳呢。”


    江蕁汗顏,看來她還是起得最晚的那個了。


    知道她心中所想,桃葉嘴邊掛了笑,動作也稍快了些。


    雲州霧重,早些時候便入了秋,得多加一件外衫,才扛得住秋風。


    她過去時,江紹很懂事的叫人給她上了碗碟,小家夥今日倒是殷勤。


    江柔小口喝著粥,一碗白粥,隻下去了一層。


    桌上別的菜也不敢多吃,唯恐多長了二兩肉。


    這丫頭的心思江蕁一目了然。


    北周女子以瘦為美,女子都追求體態的美。


    偏生江柔又是個極易長胖的體質,一時貪嘴便會不可避免的增重。


    所以,她隻能嚴格控製自己的飲食了。


    她先前倒是不在意,隻是和裴毅川開始有了接觸後,便變得處處小心了。


    “姐姐,我們什麽時候能迴去啊?我想小芷兒和悶葫蘆長瑞了。”


    江紹顯然是被嚇著了。


    “快了。”具體她也說不準,至少也得等老夫人入土為安之後再做打算。


    在他們到之前,已經停了幾天了,所以明日便是最好的時辰。


    江紹扁嘴,他從來就沒信過自家姐姐嘴裏的“快了”二字。


    “紹哥兒莫怕。”江柔自己也害怕,不過她卻沒有表現出來,還反而安慰江紹。


    江紹卻不領情,他做了個鬼臉迴敬,“我才不怕呢!姐姐說了,男子漢大丈夫,沒什麽好怕的!”


    江柔也沒跟他一個小孩子計較,輕輕一笑,繼續埋頭喝粥了。


    江蕁又揪住了他的耳朵,一邊教訓他,“以後不能對你三姐姐無禮,記住了沒有?不聽話的話以後都沒有糖葫蘆吃了。”


    江紹就算是為了糖葫蘆,也必須得認錯啊。


    姐弟三人這邊其樂融融,老宅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二爺,你且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母親在天有靈,肯定也不希望你因此事而拖垮了自己的身子。”


    永安郡主將吃的送到他麵前,江二爺都沒有看上一眼。


    一雙眼睛裏血絲密布,胡茬也長了出來,和來時那個江二爺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夫人,你拿走吧,我沒有胃口。”他緩慢的搖了搖頭。


    永安郡主也垂淚,不過她是心疼江二爺。


    易京的百姓都說江二爺不孝順,人人都誤解他,隻有她這個做妻子的才知道,江二爺對老夫人的關心不少。


    她勸說不動江二爺,正好江淩過來了。


    江淩便接過她手裏的吃食,讓永安郡主下去忙活別的了。


    “父親,您是我們家的頂梁柱,您若是不保重身體,我們該怎麽辦?”


    “明日是個好日子,可父親也得有精力前去送祖母最後一程。”


    不是江淩冷血,而是江淩看得比較通透。


    斯人已逝,可日子總歸還得繼續下去。江二爺若是不振作起來,往後還真不好說。


    江二爺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淩點頭,把吃食交到了他的手裏。


    江二爺吃到嘴裏是鹹的,其中還有他的兩行清淚。


    勉強吃了兩口,江二爺就放下了。


    不過好歹也算是吃了一些,總比一直空著肚子強。


    江蕁也帶著江柔和江紹過來了,就算不一直待,他們今日也得在靈前跪足時辰再走。


    她是沒問題,就是江紹的小身子骨需要照顧。


    所以,他跪到一半時,郡主娘便遣人將他抱走了。


    跪足時辰過後,她們二人便起身了。


    江蕁剛出去,江淩便追了出來。


    “蕁妹,我得要顧著祖宅安危,你和三妹妹自己謹慎些,明白了嗎?”


    他也是聽說了一些事,所以才囑咐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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