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明白了,與其事事規避,倒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她不要被動,她要做能主宰自己命運之人。


    要改變,便從徐墨涵這件事開始。


    江蕁家看過徐墨涵後,徐墨涵就好了起來。


    也沒有再鬧著去死了。


    就是不能在她跟前提進宮之事,不想讓她再變成之前那樣,一切與宮有關的字眼都成了禁詞。


    ……


    第一次來半日閑這種地方,徐墨白顯得很拘束。


    江蕁親自給他斟茶,遞到了他麵前。


    “徐大人不妨嚐嚐看,這茶和丞相府的茶有何不同。”


    說完,江蕁自己先品了起來。


    今日是待客的,所以她便讓賀先生換了茶,不是清甜的雲茶了。


    聽說,這是從邊關帶迴來的茶,是將士們夜裏巡邏時喝的,提神。


    隻有一個特點,那便是味苦。


    她不喜歡,隻是嚐了嚐,便放下了。


    徐墨白端起杯子,先聞了聞,撲鼻而來的苦澀滋味,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可江蕁在盯著他,他便不好不喝,隻有硬著頭皮喝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在他舌尖化開,他清俊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徐大人覺得口感如何?”江蕁又問了他一句。


    徐墨白也不知道是該作何表情,隻能勉強一笑。


    “這茶能出現在半日閑,想必是極好的,隻是在下並不懂茶,品不出其好壞,讓郡主見笑了。”


    他倒是能言善辯。


    “無妨,徐大人能嚐到苦澀之味便足夠了。”


    徐墨白不知她的意思,有些不知所措。


    他對江蕁是心存敬佩的,所以江蕁相邀,他會直接將事情放在一邊,也要前來赴約。


    可他卻不明白江蕁的意思。


    “敢問郡主邀在下前來此處,所為何事?”


    徐墨白猜不透,所以他選擇了直接開口問。


    江蕁也沒再拐彎抹角,這茶也喝了,是該進入正題了。


    她先是問他,“你真正了解你妹妹嗎?”


    徐墨白迂腐,徐墨白古板。


    可往後徐家做主的正是徐墨白。


    不是所有哥哥都是江淩。


    如果被賜婚的是她,她若是不願意,江淩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幫她的。


    以徐墨涵的性子,若是沒有真正能護著她的家人,她還是逃不開命運的。


    所以,她邀了徐墨白來此。


    徐墨白在想這個問題,卻沒有答案。


    他知道妹妹不是一個大家閨秀,她的性子跳脫,可他覺得,她應該識大體。


    這次妹妹為了拒婚做出的舉動,讓他大吃一驚。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妹妹還會有這樣的一麵。


    他心疼她,可他想的卻是她再懂事一點。


    對於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


    “我來說吧。在你心目中,墨涵她不是一個好妹妹,更不是一個好女兒,對嗎?”


    江蕁目光如炬,讓徐墨白心虛的低下了頭。


    不可置否,她說對了。


    徐墨白可以縱容徐墨涵有小性子,卻不容許她在這種事上做出反抗。


    不止是他,徐丞相也一樣。


    嘴上說著疼愛徐墨涵,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想的隻是讓徐墨涵妥協,卻從不在乎徐墨涵的感受,去想補救的辦法。


    “郡主,在下知道你與墨涵是朋友,你想替她出頭。可你畢竟是郡主,你不能用你的標準來看待這件事。”


    “墨涵她生在徐家,那便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活,徐家把她養大,她有責任替徐家付出。”


    這便是世家子弟的思維,理所當然的把女兒家當做是謀利的棋子。


    她能明白為什麽徐墨涵尋死覓活了。


    江蕁冷笑,“可若她不願呢?她死了呢?你會為她流一滴眼淚嗎?是不是還要在她的墳前暗罵她不懂事?”


    一連幾個問題,把徐墨白問得啞口無言。


    他想說不是這樣的,可他無力反駁,因為他想象不到那個畫麵。


    “你現在知道這茶是苦澀無比的,我若讓你將這一整壺茶都喝下去,你還願意喝嗎?”


    好比生吃黃連的苦澀,她倒要看看,徐墨白有沒有這個膽子。


    徐墨白的臉色難看,他盯著眼前的茶,沉默不語。


    “怎麽?你不敢了?”江蕁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徐墨白經不起激將法,“我若喝完郡主又當如何?”


    江蕁把自己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隨之用帕子擦了擦。


    “你若能喝完,我便替你勸墨涵妥協,如何?”


    這是個賭,她賭徐墨白會輸。


    而且,她勝券在握。


    “好!希望郡主說到做到!”


    他端起茶杯,閉上眼睛正準備喝,江蕁卻打斷了他。


    “你急什麽?本郡主還沒說我們之間的賭注,你隻說贏了我,我當如何。那麽你呢?”


    江蕁笑了笑,賠本的生意,她可不會做。


    他想了良久,才道:“若我做不到,我便答應你一個條件,你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這是他的許諾,他也認真了。


    如果徐墨涵聽話,這件事就好辦了。


    他知道,妹妹會聽江蕁的話。


    “好,那便一言為定。我相信,徐大人會信守承諾的。”


    她不做沒把握的事。


    徐墨白咬牙,先把杯中的茶喝了個精光。


    他正打算添茶,江蕁便給陸晴使了個眼色。


    “徐大人,讓奴婢來就行了。”


    陸晴輕笑,動了動手指,茶水中便混合了別的東西。


    徐墨白又怎會在意這些,很快便將第二杯茶一飲而盡。


    正當他打算再倒茶時,鼻子突然流血,喉嚨中也有一種刺痛感。


    “這茶有問題!”他捏著嗓子,很肯定。


    “徐大人這話可就冤枉我了,你的反應便是這茶的特點。此茶名為斷腸茶,就是越喝越難受,說不定第三杯茶下肚,徐大人就七竅流血而亡了也說不一定。”


    她漫不經心的捏了一塊點心扔進嘴裏,細細的咀嚼著。


    徐墨白臉黑成了碳,他這才意識到,他被江蕁算計了。


    除非他想被毒藥穿腸,不然無論如何都贏不了這場賭注。


    是他輸了!


    “徐大人愣著,所以是認輸了?”


    江蕁樂了,本來以為他還能堅持下去,沒想到這就怕了。


    “郡主計謀高超,在下不得不服!”他咬牙切齒的說到。


    江蕁聳了聳肩,“所謂兵不厭詐,輸了便是輸了,徐大人應當輸得磊落些。”


    她就是在耍他,可那又如何?


    “我輸了!還請郡主把解藥給在下。”他隻好承認。


    他還捏著脖子,看起來很難受。


    “大人無需擔心,這茶裏沒毒。天氣燥熱,郡主隻是想給大人降降火。”陸晴捂著嘴解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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