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蕁似笑非笑的盯著溫陽公主。


    明明隻是個小女孩,卻生生讓溫陽公主感到了些許的害怕。


    “敢對本公主的人出手,你好大的膽子!”


    好在,溫陽公主的氣勢還在。


    “江蕁沒有做錯事,更沒有說錯話,公主就要讓她掌嘴於我,既然沒有理由,難不成江蕁還不能還手嗎?”


    江蕁定定的盯著溫陽公主的眼睛,氣勢一點不輸溫陽公主。


    “頂撞了本公主,本公主就是殺了你又如何?來人啊,給我將她拿下!”


    這下,是真的惹怒了溫陽公主。


    岐王妃正要出聲,卻有人搶了先。


    “我看誰敢!”


    少年一襲紅衣,猶如天神降世,通身的氣魄,讓人移不開眼。


    清世子快步把江蕁護到了自己身後,那不可一世的眼神,讓溫陽公主恨得牙癢癢。


    他來了,岐王妃也鬆了一口氣。


    他迴頭,給了江蕁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無須擔心,一切有他。


    許錦榮也掙脫了侍衛的桎梏,跑到了江蕁身邊,和她手握著手,看著這荒唐的場麵。


    “本公主當是誰這麽大的口氣,原來是清鬱。不過,你護著她又怎樣,惹惱了本公主,連你也照打不誤!”


    岐王妃也在此,溫陽公主依舊高傲,她已經篤定容王成功了。


    而她,將是最大功臣,她將成為北周最尊貴的女人!


    “姑姑要打誰?”一個宛如寒冰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溫陽公主迴頭,倒退了兩步。


    眾人一看到來人是誰後,很是興奮。


    太子殿下帶著侍衛殺了進來。


    身上還帶著一股肅殺的氣息,完全不像是十來歲的少年。


    江蕁快速打量了太子一遍,看來,因為這件事,太子殿下也真正長大了。


    “來人!來人啊!”溫陽公主大聲唿喊著,卻隻有自己身後的幾個侍衛了。


    園外,無人應答。


    溫陽公主終於慌了神。


    “七皇叔逼宮事敗,現在被關押在天牢等候發落,姑姑還指望著他能來救你嗎?”


    太子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是氣憤,聲音也高了幾個度。


    溫陽公主被他嚇得顫了顫。


    卻沒忘記自己的寶貝女兒江姒,怕她害怕,還特意將她攬在了自己懷裏。


    母女情深的場景刺痛了許錦榮的眼睛,幸好有江蕁在,她才沒那麽傷心。


    大勢所趨,溫陽公主再也無力反抗了。


    江姒哭得很是傷心,她不敢相信,好好的公主夢,怎麽就破滅了。


    可她不想跟著溫陽公主一起死,她推開了溫陽公主,跑到了江蕁麵前跪下。


    “二姐姐,我是無辜的,我姓江,我姓江啊!”她在提醒江蕁,她不僅是溫陽公主的女兒,更是江家的女兒。


    篡位這種事,是沒有好下場的。


    就算她隻是一個小女孩,可和溫陽公主有關的人,都逃不了幹係。


    可江姒明白,現在能救她一命的,隻有江蕁了。


    所以許錦榮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早就投靠了江蕁,江姒悔不當初。


    江姒隻想活下去,臉麵什麽的,她一點也不在乎。


    江蕁冷笑,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戲謔,“姓江又如何?祖父早就將你從族譜上除名了,你的這個江,與我江家沒有半點關係!”


    老爺子做事,兩個字,狠決。


    從他知道江姒是溫陽公主的女兒時,就不會再心軟。


    江姒哭得稀裏嘩啦的,這般狼狽的她和方才高高在上的她,完全不一樣。


    她這般姿態,自然也寒了心溫陽公主的心。


    一開始還很錯愕的盯著江姒,後來就陰沉著臉,什麽話也沒說。


    終究是她賭錯了。


    溫陽公主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頭顱卻不肯低半分。


    許錦榮閉上了眼睛,不敢看自己母親這般模樣。


    她驕傲了一輩子,現如今卻是這番下場。


    江姒還在哭天喊地的求饒,此時的她,才像是一個正常小女孩,眼中沒有算計,有的隻是害怕和絕望。


    害怕到她渾身顫抖,絕望到她連反抗都沒有力氣。


    她們本就是咎由自取,眾人並沒有同情她們,看她們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麽髒東西一樣。


    都到了這種地步,便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眾人並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神色。


    太子殿下吩咐侍衛帶溫陽公主和江姒走,溫陽公主卻將劍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看著太子,目光如炬,“你知道你父皇為什麽給你取名為張賀溫嗎?”


    太子沉默不語。


    “賀溫!賀的是我溫陽公主!若是沒有我張玟瑄,這江山還輪不到他來坐!”


    溫陽公主歇斯底裏的大吼,嘴邊是苦澀的笑,很可悲,卻不可憐。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認!


    拋開成見,江蕁其實還挺佩服溫陽公主的,這世上的女子啊,沒幾個能和她比肩。


    她又看向岐王妃和清世子。


    冷笑不止,“你真以為當初你產子的時候是父皇動的手?”


    岐王妃色變,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就連太子殿下也是一臉驚愕。


    如果不是先皇所為,那就隻能是一個人……


    那人是誰,不言而喻。


    縱然震驚到無以言喻,但現在卻不能提這事兒,岐王妃明白。


    她閉了閉眼,臉色恢複如常。


    “玟瑄,你不要胡言亂語!”


    岐王妃心中自然是痛心的,可她得以大局為重。


    這麽多貴夫人在此,總不能讓北周皇室為人詬病。


    說不痛心自然是假的,可她除了假裝聽不懂之外,什麽也不能做。


    溫陽公主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笑了笑。


    溫陽手中的劍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侍衛們也不敢靠近她。


    她看了江姒一眼,讓她到自己身邊來。


    江姒被她的眼神嚇得不輕,瑟縮著不敢靠近。


    溫陽公主卻走近了她。


    “我的孩子,你怎麽能拋棄母親呢?我們敗了啊,是要被殺頭的!你怕嗎?啊?”


    “你別過來!我隻是想活下去,求你!你不是說最喜歡我了嗎?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江姒一邊退,一邊哭。


    溫陽公主是個十足的瘋子,江姒拚命逃離她的模樣,刺痛了她的雙眼。


    “啊!”


    眾目睽睽之下,溫陽公主用手中的長劍,刺穿了江姒的身體。


    江姒倒下了,眼睛因為太過驚恐而睜得大大的。


    身下漾開的血,猶如遍地生根的地獄之花。


    溫陽公主迴頭看了江蕁身邊的許錦榮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心安的笑來。


    她蹲在江姒的屍體旁,拔下頭上的金簪,含著笑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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