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一迴惠王府就把鐲子之事告訴了惠王和惠王世子。


    畢竟這不是小事。


    “你說什麽?”惠王世子一臉的不可置信,望著江月的眼神也很兇狠,好似要吃了她。


    江月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隻被他看一眼,手臂上就已經起了雞皮疙瘩了。


    不過此事涉及到她未出世的孩子,她並沒有退縮。


    迎上丈夫的眼睛,“夫君如果不信,可以找府醫前來驗一驗,我說的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惠王妃袒護最是袒護兒子,惠王世子自然就偏袒自己的母親了。


    “既然是在江家發現的,那應該確有其事。”惠王一聲令下,讓人帶著鐲子去問惠王妃了。


    差點就害了永安郡主,若真出了事才發現,江家的人會以為是他們故意的。


    惠王願意出頭,江月喜極而泣,趕緊跟了上去。


    惠王世子也跟了上去。


    “王妃,王爺帶著世子和世子妃過來了。”


    侍女在她身側輕聲說著。


    惠王妃正在佛堂念經,聽到都來了,她便放下了手中的佛珠。


    隨侍女一起出去了。


    “什麽風把王爺您給吹來了?喲,我兒也來看為娘了。”惠王妃看著他們都臭著一張臉,不明所以,一張笑臉卻未變。


    惠王世子和江月給她這個做母親的行了禮。


    惠王妃笑著點了頭,就自顧自的坐下了。


    “你是不是送了老大媳婦兩對鐲子?”惠王先聲奪人,惠王妃都沒坐穩。


    惠王世子是長子,惠王還有三個庶子,不過年紀都還小,隻有惠王世子是成了家的。


    聽他說起鐲子,惠王妃這才皺了皺眉,點頭,“確有此事。”


    雖然她看不上江月,不過江月如今懷了她的孫兒,她自然不能虧待了江月。


    可聽惠王提起鐲子,她就忍不住多想了,難不成是鐲子出了什麽問題?


    果然,惠王重重的哼了一聲,讓人把碎掉的鐲子和那對完好的都呈了上來。


    看到鐲子碎成渣了,惠王妃臉色還有些不好。


    “王爺,難不成是這鐲子有什麽問題?”


    她什麽都不知道,單看鐲子也看不出什麽來。


    江月扶著肚子,站起來,“母妃,這鐲子裏藏了毒!”


    江月把在江家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了惠王妃聽,語氣還算平和,沒有一口咬定就是惠王妃所為,算是給她留了麵子。


    惠王妃一聽,差點沒氣吐血。


    這鐲子裏有毒,而她竟然不知道,還賞給了懷有身孕的兒媳!


    “這鐲子是你給老大媳婦的,你真不知道這鐲子裏麵藏藥之事?”


    “王爺,我怎麽可能下毒毒害自己的孫兒?這鐲子是我買來的,聽說有奇效,我想著買來如果她不要,我自己戴著也是好的,我真不知道藏有毒藥啊王爺!”


    惠王妃被嚇得不輕。


    “對了,我是和溫陽一起去買的,王爺如果不信,可以去叫溫陽來,仔細問一問就知道我究竟有沒有說謊了!”


    那是,溫陽公主來找她,說是要去給她找迴來的女兒置辦一些東西。


    在大街上,她們被一個算命的攔住了,非要給她們算上一掛。


    她們以為那人是騙子,結果他全都說上了,連江月懷孕多久都能說準。


    他拿出兩對鐲子,說是戴上有安神的功效,還可以安胎。


    惠王妃自然知道鐲子是假的,不過那算命的說得玄乎,她想保個平安,也就沒多想,將那兩對鐲子給買下了。


    現在細想,一個算命的,又在賣什麽鐲子,絕對有問題。


    可惜,為時晚矣。


    聽到溫陽公主也知道鐲子的事,江蕁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有一個念頭閃過,卻不敢去細想。


    惠王妃都這麽說了,也不可能真的再去找溫陽公主對峙。


    這個悶虧,他們隻好自己吃了。


    幸好鐲子沒有送給永安郡主,若是不然,還有更嚴重的後果等著他們。


    惠王睨了惠王妃一眼,“你待在佛堂念經就行了,別和張玟瑄走太近!”


    算是警告。


    他惠王這輩子沒本事,窩囊了一生,不過也未嚐不是好事。


    沒必要讓自己卷進他們的戰爭裏,隻要態度明確,這惠王府會一直安生下去。


    有的沒的的想法隻會讓他們死得更快。


    惠王知道惠王妃有想法,和張玟瑄走得近,無非就是因為容王。


    可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別平白讓他們都搭進去!


    被惠王教訓了,惠王妃隻好點頭。


    至於那背後的人,他會慢慢追查。


    沒抓到兇手,江月雖然心有不甘,卻不敢多言,隻好就這麽算了。


    出了惠王妃的院子,江月還是心神不寧的。


    有人要謀害她的孩子,惠王世子卻仿佛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都沒有多過問一句。


    又去賬房取了銀子,出去喝花酒了。


    江月管不了他,也不敢管他。


    “世子妃,小姐她哭著在找你。”


    丫鬟急匆匆的尋了過來,看到江蕁才鬆了一口氣。


    江月一聽,趕緊過去了。


    還沒進去,就聽見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聲了。


    江月心疼不已,趕緊扶著肚子進去了。


    “娘在這兒,娘在這兒!”


    一踏進屋子,就有一股濃濃的藥味,隨行的丫鬟都忍不住,江月卻仿佛聞不到一樣。


    隻見,床上躺著一個約莫八歲的小姑娘,臉色蠟黃,已經哭成一個淚人了。


    臉上一點肉也沒有,伸著的手也是枯瘦無比,活像一具會說話的骷髏。


    “你走開!不要碰我!”


    她剛靠近小姑娘,卻被她推開了,侍女趕緊扶著江月。


    幸好小姑娘的力氣不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江月錯愕,看著女兒如此排斥她,她心裏說不出來的錯愕。


    “樂兒你怎麽了?”全名叫張淮樂。


    張淮樂指著她略微隆起的肚子,眼神冷冽,“她們說你懷了弟弟,是不是真的!”


    江月錯愕,迴頭看了一眼伺候女兒的侍女,恨不得吃了她們!


    “樂兒乖,娘是要給我們樂兒添弟弟妹妹了,樂兒不高興嗎?”


    那些個嚼舌根的,她會讓她們知道,有什麽後果的。


    張淮樂冷笑,平躺著沒看她,眼淚卻止不住的淌出來。


    “是啊,我這個樣子,隻會拖累你,你有兒子傍身,也好過一些,我不該自欺欺人的。”


    她的聲音小了一些,卻更讓江月心疼了。


    她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江月不顧女兒的反抗,把她攬到自己懷中,讓她有個依靠。


    “無論如何,你都是娘的寶貝,我們樂兒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江月也落淚了,女兒哪裏是不懂事,她分明是太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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