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進四方書院,別的事不要你做,你隻需要接近太子就行了,讓她對你放下戒備。”


    她是宜安公主的女兒,又在溫陽公主府上住著,這樣的身份,太子不可能不防著她。


    所以,沈芙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的讓太子相信她,最好,是喜歡上她。


    沈芙緊抿著唇,她早該猜到會如此,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許的不甘心。


    對太子強顏歡笑,是很簡單,可她心中就是不願。


    可再不情願又能如何?她反抗不了。


    “是。沈芙明白了。”


    她的命運如此,誰也救不了她。


    “本王就喜歡你這種懂事的孩子,你且放心,待本王大業將成之時,會給你想要的東西,在此之前,你隻需要乖乖聽話就是了。”


    沈芙要的東西,無非就是自由。


    容王自己就是那種被囚之人,他怎能不明白沈芙想要的東西是什麽呢?


    她渴望自由,羨慕清世子那樣的肆意瀟灑,所以她才會對清世子芳心暗許,企圖擺脫宜安公主的控製。


    沈芙眼眸中閃過光亮,這下,她沒有再低頭了。


    “那沈芙便等著七皇叔的承諾!”


    她以為,這輩子都得被控製了,容王卻給了她希望。


    淺淺交待了沈芙幾句,容王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沈芙恭敬的退了出去,接而進來的,自然是溫陽公主和許錦榮母女了。


    許錦榮一直惦念著容王,沈芙出去後,她便又鬧著溫陽公主帶她進去找她的七皇叔,溫陽公主拗不過她,隻好答應了。


    “七皇叔,你有什麽麻煩,錦兒可以幫你的,沈芙她從錦州而來,沒見過什麽世麵,不如你告訴錦兒,錦兒可以去求皇伯伯幫忙!”許錦榮還是天真,她隻當容王單獨和沈芙說話,是遇上了什麽麻煩。


    她此話一出,讓溫陽公主都不禁變了臉色。


    心想,自己也不蠢,怎麽錦榮就這麽沒眼力見呢?


    一定是隨了她父親許淵,溫陽公主暗暗想著。


    自打沈芙來了公主府,許錦榮便處處與她為難,隻是因著沈芙比她長得好看。


    她嫌棄沈芙是從錦州來投奔她母親的,所以對沈芙的態度十分輕蔑,沈芙也沒有過多迴應,她就更加變本加厲,溫陽公主也沒有即刻製止她,許錦榮私下欺負沈芙好多次了。


    各種譏諷儼然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容王笑了笑,迴答卻是答非所問,“錦兒有心了,皇叔找你沈姐姐是因為她母親讓皇叔幫忙照看著她,錦兒是個溫柔善良的姑娘,相信錦兒也會和皇叔一起照顧沈姐姐的,對不對?”


    此時的容王連說話都是十分溫柔的,他輕言細語,許錦榮又沉淪了。


    不過清醒過後,她又斤斤計較了,撅著小嘴,不滿的說到:“是她自己要來易京的,錦兒又沒有逼迫她。七皇叔你就會偏袒她,錦兒以後都不理七皇叔了!”


    她使著小性子,牽著容王的衣袖撒嬌。


    隻可惜,許錦榮撒嬌的畫風有些詭異,她的長相不可愛,也不美豔,反而是隨了許淵,有一種陽剛之氣在裏頭,撒起嬌來,隻讓容王打了個哆嗦。


    溫陽公主見狀,嗬斥著他:“錦兒!沈芙是你的表姐,你若是再不懂規矩,便自行領罰。”


    許錦榮性子疏離,從未好好喊過沈芙一聲表姐,溫陽公主縱容她,沒當做一迴事。


    可那是往常,現如今容王還在,剛被他嘲諷了不如宜安公主,她可不能再在許錦榮這個女兒身上丟了麵子。


    她隻是無意間訓了許錦榮一句,結果許錦榮卻當真了。


    揉了揉已然溢出清淚的眼睛,便跑了出去。


    溫陽公主無奈至極,趕緊喚了老嬤嬤去追著許錦榮。


    以免她想不開做傻事,雖然這不太可能,不過溫陽公主還是很在意許錦榮這個女兒的。


    容王攤手,這便是她不喜歡許錦榮的理由,無端生事,又是個沒長腦子的,還不如江姒那個丫頭有趣。


    “皇姐,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先走了。你可別忘了答應本王的事。”


    走了兩步,他又迴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皇姐明日不若好好看看那個孩子,比起隻會哭哭啼啼的錦榮,她更像你一些。”


    他是希望溫陽公主能看清楚,她若還想有往日的榮華,是不能指望許錦榮的。


    他真心實意的建議,卻被溫陽公主當做是在嘲諷他。


    冷哼了兩聲,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容王搖頭笑著離開了公主府,也沒個人去送他走。


    公主府的人基本上都去找許錦榮這個郡主去了,就連管家都沒注意到容王。


    他也沒多在意,反正他來時也是這般低調,如此這般,倒也不算太壞的事。


    目送著他離開之後,地上又多了一個破碎的茶盞。


    ……


    棋局之上,隻動一子,便能改變戰局,兩方交戰,非死即傷。


    “父王,該你了。”清世子執黑棋,他是布這棋局之人,偶然看了棋譜,正手癢癢,恰好他這老父親就送上門了。


    清世子的眉間多是傲氣,在下棋這方麵,他還沒服過誰。


    岐王看著進退維穀的棋局,捏著一枚白子,卻始終落不下去。


    似乎怎麽走,都會落入兒子的圈套,想他堂堂岐王,居然會栽在兒子手中,他黑沉著一張臉,就差拿手中棋子當做武器,將兒子給解決了。


    清世子催得緊,他隻好隨意挑了個看似絕佳的好位置將白子落下。


    清世子挑眉,卻始終沒有走下一步。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老父親,岐王被盯得心中煩悶,瞪了他一眼,清世子這才收迴自己的視線。


    “父王你猜,你會輸得有多慘?”他子未下,隻問著岐王這個問題。


    言外之意便是岐王必輸無疑,清世子極為自信。


    岐王沒好氣的說到:“你這臭小子,就會欺負你老子!”


    他沒什麽朋友,僅有的朋友中也不會有人想和他對弈,找不到人,就隻有欺負老子了,這也實屬是無奈之舉。


    “我沒嫌棄父王棋藝差就已經很不錯了,父王也是真夠笨的,同兒子下了這麽久的棋,棋藝卻一點沒長進,也不嫌丟人。”


    清世子做出非常嫌棄的模樣,專挑岐王的毛病,他可是內行!


    氣得岐王吹胡子瞪眼的,被自己的兒子氣了個半死,岐王表示,現在還有機會換個兒子嗎?


    誰家兒子以成天打擊老子為樂的?他這王爺當得,也忒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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