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不過是一個女人,就算再合他的心意又如何?


    “妾身幫老爺處理了一個心術不正的丫頭,老爺可會怪妾身?”明知道江二爺懼怕的是什麽,永安郡主還故意問了他一句。


    江二爺緊捏著拳頭,看著她那張冰冷絕豔的臉,嘴唇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江蕁偷瞄了一眼,竟然在她娘眼裏看到了絲絲恨意,她想必還是在意的吧。


    麵對江二爺的花心無度時,永安郡主始終做不到漠視。


    江蕁想起,她也曾聽說,當初江二爺和永安郡主喜結連理,一度被傳為易京的一段佳話。


    如今這般,不盡人意,卻也是無可奈何。


    沒理會江二爺的反應如何,永安郡主轉身便牽起了江蕁的手,帶她離開了鬆濤苑。


    一路上,江蕁一直都在觀察著郡主娘的神色,從一開始的怒極,到如今的平和。


    江蕁捏著她的手,更加緊了。


    永安郡主卻以為她是在害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聲道:“蕁兒莫怕,有娘在,誰也欺不了你。”


    江蕁從雲州迴來以後,永安郡主對她更加關切了。


    江蕁甜甜一笑,點頭,嬌俏明媚。


    跟著郡主娘去禹冬院沒一會兒,江姒就帶著丫鬟來了。


    她頭上還戴著江蕁給她的那朵絨花,淡粉色的絨花襯得小姑娘嬌俏明媚,讓人見之難忘。


    “這花兒不錯,襯得你臉色都紅潤了不少。”


    永安郡主一看便知是江蕁給她的,便隨口誇了她。


    “是二姐姐從雲州帶迴來送給姒兒的,姒兒很喜歡。”


    江姒有些嬌羞,美人低頭,也別有一番韻味。


    “不知二姐姐給母親帶了什麽好東西?可否讓姒兒開開眼界?”


    故作姿態完了,江姒便坐不住了。


    她昨日便來了,根本就沒有看見永安郡主這兒多了些什麽,想來江蕁便是根本沒有想到她。


    這種好機會江姒可不會放過,她故意戴了絨花過來,便是吸引永安郡主的目光。


    江蕁暗自好笑,這江姒還真是無孔不入。


    永安郡主不答話,秀眉輕蹙,原本祥和的氣氛也瞬間被打破,她看著一臉無辜的江姒,心中沒來由的便升起了一股氣焰。


    周嬤嬤也皺了皺眉,這四小姐怕不是糊塗了,這種話也問得出口。


    “姒兒……姒兒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有些好奇……”她也意識到了這話問得不妥,說話磕磕巴巴的,也沒了氣勢。


    江蕁輕笑:“姐姐當然知道四妹妹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妹妹是不是忘了,姐姐去雲州是隨祖父祭祖的。”


    她又指了指江姒頭上的絨花,輕描淡寫的說到:“四妹妹所著絨花,也不過是隨手買下的,至於母親,我還未在雲州找到能與母親匹配的物件,待母親生辰再補上,也是一樣的。”


    江蕁一臉笑意,卻讓江姒咬碎了一嘴銀牙,她的言外之意便是說江姒隻不過是隨意就能打發的。


    江姒此刻有一種想把頭上的絨花拔下來放到地上狠狠踩幾腳的衝動。


    原本皺著眉的永安郡主此刻也舒展開來了,聽著女兒一本正經的吹捧,她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周嬤嬤也忍不住對江蕁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聽著永安郡主的笑聲,江姒便覺得那是永安郡主在嘲笑她,咬著嘴唇,眼中又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相顧無言,她們母女聊得歡暢,江姒也插不上什麽話。


    看著她又是那副柔弱模樣,永安郡主便有些厭煩了:“姒姐兒若是無事,便迴去罷,天氣燥熱,記得多喝一些酸梅湯。”


    江蕁沒在的這些天,江姒每日都會上禹冬院請安,她有這份心,永安郡主也不好堵了她的意,可奈何永安郡主記掛的是女兒江蕁,沒什麽時間搭理她。


    江姒沒想退縮,倒是先讓永安郡主生厭了。


    永安郡主每次起來得早早的,便去了連氏那裏躲清淨,一來二去,永安郡主和連氏倒是親近起來了。


    趕人走,永安郡主還不忘說兩句關切的話,此話一出,江姒哪兒還好意思再待下去,忍著眼淚便匆匆離開了。


    出了禹冬院,她拳頭緊捏著,心中的恨意也愈發濃烈了。


    ……


    “你父親找你可是因為清世子遇刺一事?”永安郡主也不傻,她一猜便知道真相如何了。


    岐王發怒,找江二爺談話,無非就是怪罪江二爺後院失火,殃及了清世子。


    而江二爺震怒,卻是把所有的錯處都怪罪到了江蕁的身上,永安郡主又怎會坐視不理?


    江蕁點頭,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郡主娘。


    “清世子雖說頑劣了點,不過倒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永安郡主對他的評價並不低,相比於易京世家公子哥的涼薄偽善,清世子這樣屬實難能可貴。


    江蕁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永安郡主還多瞧了她幾眼,與一旁的周嬤嬤交換了眼神,卻沒有再說什麽了。


    在永安郡主那裏待了許久,江蕁才離開。


    想著先前江二爺同她說的話,江蕁便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清世子無大礙就好。


    至於那些刺客,也用不著她自己動手,他們傷了清世子,岐王絕不會善罷甘休。


    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個個都避著江蕁,或者說撞見了,也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


    桃葉抓了個丫鬟問其原因,才知道原來蓮兒和萍兒暴斃了。


    江管家把她們帶走,關在柴房,還未想到如何處置她們兩個不聽話的丫頭,結果一眨眼的功夫,她們二人就都暴斃於柴房中了。


    聽說,她們倆的屍體上,還有各種淤痕,就像是經常被人毆打一樣。


    她們是蘅蕪院的丫頭,發生了這種事情,首先想到的便是與江蕁有關。


    桃葉氣唿唿的,想要辯解,那丫鬟卻撒腿跑了,就好像桃葉會吃了她。


    迴了蘅蕪院,院裏的丫鬟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生怕她們會像萍兒跟蓮兒一樣。


    江蕁也隻是笑了笑,這樣也好,免得她們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


    桃葉卻替江蕁不平,她先前沒來蘅蕪院的時候,聽別的丫鬟說,二小姐囂張跋扈,聲名狼藉,可真正當她在江蕁身邊後才知道,那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事。


    “小姐,奴婢可算是體會到什麽叫道聽途說了!”江蕁院中發生的事,早就在江家傳開了。


    無關對錯,說的皆是江蕁喜怒無常,拿院中丫鬟出氣,是常有的事。


    而那背後妄議之人,江蕁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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