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抓到了!”這邊,尋人團終於有了線索。


    幾個捕快押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這人便是將紫雲扔下湖中的那人。


    他是怎麽也想不到,他在渡口的行徑還是被看到了。


    這不,出了這種大事,渡口不允許出船,他還沒出雲州便被抓了個正著。


    老爺子也在一旁,他們暫時找不到線索,這人或許就是關鍵。


    “大人,小人冤枉啊!”還未審訊,他就已經開始喊冤了。


    江鴻鈞哪裏聽得進去,她的女兒不見了,還有江蕁也下落不明,這人說謊便是自尋死路。


    “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上刑!”都在等他開口,這人卻咬緊牙關不肯交待,江鴻鈞好歹也是雲州知府,如果沒有一點手段,也混不到如今的位置來。


    捕快也不含糊,當即就上了夾棍,給那刺客套上了,兩人使力,那刺客疼得冷汗都滲了出來。


    終於,還是抵不過肉體的疼痛。


    “我說!我都說!”


    富貴險中求,那也得有命活下來。


    江鴻鈞大手一揮,夾棍便撤了下去,不過那人幾乎都要昏厥過去了。


    都緊緊的盯著他,他也不敢再耍花招,他此刻也明白了,隻有交待清楚這一條路可以走,至少還能給他個痛快。


    “是易京的貴人出價請小人刺殺江二小姐。小人前兩日在茶樓打探的時候,偶然聽見有幾個人也想要對二小姐動手,還擬了詳細的計劃,小人正好不知道怎麽下手,所以一直藏在渡口,想借他們的手,殺了二小姐。”


    他還沒說完,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已經變了幾個度了,易京有人要殺江蕁,那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


    老爺子一雙虎睛緊緊的盯著那人,若他敢撒謊,後果不用去想。


    被老爺子盯得頭皮發麻,那人不自覺的跟著打了個哆嗦。


    “繼續說。”


    那人又顫巍巍的說到:“小……小人在渡口等了許久,都沒看見二小姐,還以為她不會來了,結果沒過一會兒,就有個身穿紫色衣衫的姑娘,小人見她與雇主說的小姑娘差不多,也沒多想,便直接動手了……”


    這下,老爺子沒說話,倒是江鴻鈞的心被提起來了。


    紫色衣衫?那不就是他的雲兒嗎?


    江鴻鈞氣急攻心,生生吐了血。


    他從一旁的捕快腰間抽出刀來,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聲音略微有些喑啞:“你將她殺了?”


    刀口鋒利,擦過脖子,便滲出了血珠。


    脖子上的刺痛感提醒著那人,他命不久矣!


    他不敢動,隻能看著江鴻鈞的眼睛,求饒:“大人饒命!渡口人多,小人沒敢動刀,隻是將她裝進麻袋拋下了湖,或許……或許她還沒死!”


    如此拙劣的求饒,也隻有他能說出口了。


    不等他繼續求饒,江鴻鈞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刀口入喉,一刀斃命。


    饒命?江鴻鈞又豈會饒過害他女兒的人?


    將刀隨意一扔,那刀麵上還有分外鮮紅的血在流淌,沾在地上,到處都是。


    幾個捕快,將他的屍體抬了出去,至於是扔到亂葬崗還是如何,那都不重要了。


    此時的江鴻鈞滿目蒼然,他都不敢去想,紫雲當時有多絕望。


    “帶幾個人,去找,若是找不到小姐,你們也別迴來了!”


    悲愴又如何?誠如那刺客所言,或許,一切還可以挽迴。


    況且,江蕁還未找到,他便不能讓自己陷入絕望,他不能!


    看著他振作起來,老爺子也點了點頭。


    搜查還在繼續,起初在雲州城內,之後又是散播到雲州各處,都在尋找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挽玉知道的,也少之又少,她將江蕁先前說的那封信一事說了,卻仍舊毫無頭緒。


    二夫人說紫雲也是接到江蕁的信才出去的,結果一去便沒有迴來過。


    那人交代,是另外的一群人所為,他們是蓄謀好了的。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麽線索了。


    派出去找紫雲的人,卻沒一會兒就都迴來了。


    這邊等著的,是想聽到好消息,畢竟紫雲是被麻袋裝了起來投入湖中的,兇多吉少。


    ……


    “大人,小姐有消息了!”領頭的捕快作揖,他們出去沒多久,就碰上了消失的清世子。


    這兩日,清世子都不在江家老宅,他們都以為清世子迴易京了,原來,他一直都在。


    而紫雲,便是被他救了的。


    “仔細道來!”江鴻鈞終於是沒有那麽喪氣了,不過,他也不敢做出別的表情,江蕁還未生死未卜,他得知分寸。


    領頭的捕快,便把自己知道的說與了江鴻鈞聽。


    清世子讓護衛把紫雲送迴了家,她嗆了許多水,沒那麽容易醒過來,能留著一口氣,已經算是萬幸了。


    得知江蕁不見了,清世子一溜煙便沒了影,估摸著也是去找江蕁的。


    紫雲找到了,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老爺子的眉頭緊皺,他在想抓走江蕁的究竟是誰。


    那刺客顯然和抓走她的人不是一波人,也就是說,易京的殺手可以排除,他們更有可能就是這裏的人。


    而那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想著,老爺子心中已經大概有答案了。


    他詢問著一旁的江鴻鈞:“雲州城每家每戶都搜查過了嗎?”


    江鴻鈞不知道他想說什麽,卻仍舊點了點頭。


    不過他又想起什麽,隨後搖頭:“雲州除了大哥家,都搜查過了,不過大哥不在雲州,有諸多不便。再者,大嫂應該不會……”


    他倒不是為大夫人開解,而是他自個兒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單從他的主觀判斷,搜查江鴻良家是沒必要的。


    老爺子大怒:“糊塗!”


    隻兩個字,便讓江鴻鈞膽寒了,老爺子盛怒,他才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對。


    他越想越不對勁,或許,真與大夫人有關?


    沒敢再拖下去,江鴻鈞帶著一眾人便去了江鴻良家,至於老爺子,宗林攙扶著他,在後麵慢慢走著,也在往那邊趕。


    是或不是,等到了,就能揭曉了。


    ……


    江蕁掙紮著,她此刻也是無比後悔,裝在麻袋裏多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動也不動不了,隻能任由大夫人宰割。


    她雖然不知道江盼之死與她怎麽扯上幹係的,可她知道,無論如何,大夫人都不會放過她。


    “來人!”大夫人可不會聽江蕁的花言巧語,向門外喊了兩聲,便有兩人進來了。


    其中一人,那雙眼睛,江蕁識得。


    他便是先前領頭的黑衣人,他果然是江家的家丁,她前世被關在柴房度日,也未注意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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