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首望過去,果然見那托盤中,在形形□□上等玉佩中,就有那個和她的如來墜成一對兒的玉墜。


    容王見她這般神情,不解地道:“阿宴,怎麽了?”


    忙抿唇一笑,阿宴搖頭:“沒,我也喜歡這個。”


    說著這話時,她怕容王再問起來,忙取了那塊玉佩,細心地為容王佩戴上了。


    做完這些,阿宴也忙去了更衣室,在惜晴的伺候下,穿戴裝點上了。


    因為今日要進宮的,又是當了容王妃後的頭一次,她自然是按照定製盛妝華服。


    如此裝裹下來,已經是未時了,阿宴也怕容王等急了,忙出來,卻見容王正淡然地坐在靠窗的那個楠木嵌螺鈿雲腿細牙桌前,手中拿著一本書,坐在那裏從容地看著。


    午後的陽光投射在他猶如雕刻一般的麵容上,為他深刻俊美的五官鍍上一層淡金色,他就這麽坐在那裏,行雲流水,富貴從容,真跟一幅畫兒般。


    聽到阿宴出來,容王抬眸望過去,卻看她盯著自己,仿佛不認識自己一般,不由輕笑了下。


    “怎麽了?”他的聲音低沉溫和。


    阿宴見他這般笑,又有些怔怔的。


    心道他以前冷得很,說話動不動繃著臉,還總是兇巴巴的,如今倒是和藹了許多,難道竟然是打仗打多了,把人性子改了?


    容王見此,當下起身,走到阿宴身邊,挽起她的手:“有話就說。”


    被這麽問,阿宴情不自禁地開口道:“也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呢。”


    容王挑眉:“怎麽不一樣?”


    其實阿宴也說不上來,隻好低聲含糊地道:“就是不怎麽讓人害怕了。”


    聽到這個,容王靜靜地望著阿宴,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阿宴,你現在已經是我的王妃了,我不希望你怕我。”


    阿宴低頭,輕輕點了下頭,道:“嗯,我知道。”


    *******************************


    容王挽著阿宴的手出了暖閣,卻見外麵早有軟轎在等著,阿宴上了轎,容王卻徑自上了一旁的一匹黑馬,當下兩人前往容王府門口。


    坐在軟轎上,阿宴透過軟轎的簾子,看向一旁,一路上自然會經過那處精心設計的長長迴廊,她一下子就想起,上一世的自己,經過那個迴廊的情景。


    那時候她是忐忑的,沒有軟轎,就用腳跟隨著王府的嬤嬤走過那裏,前去拜見她那位當了王府側妃的妹妹。


    有一次,她正走在那裏,卻有動聽的琴聲從廊壁的孔洞裏傳來,似有若無斷斷續續的,那曲子非常古怪,和往日所聽的完全不同。她心裏存疑,有心要問,便隨口問那前來迎自己的嬤嬤。


    那嬤嬤看了她一眼,卻說,那應該是容王殿下在聽風閣彈琴,至於彈的什麽,就不知道了,左右是尋常人不彈的曲子就是了。


    她當時一聽是容王殿下在彈琴,就不好多問了。


    坐在軟轎裏的阿宴,抿了抿唇,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真得不必再想過去,現在的自己,無論怎麽磕磕絆絆,還不是順利嫁給了容王殿下,沒有什麽曼陀公主,也沒有兩個側妃。哥哥也是那麽的爭氣,是燕京城裏數一數二的才俊,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今早容王對自己說的話,忍不住笑了下。


    軟轎約莫走了一炷香功夫,總算來到了二門,此時王府的馬車早已經收拾妥當,一旁粗實仆婦和小廝侍衛等都恭敬地守在那裏呢。


    此時騎著馬的容王早已經到了馬車前,見阿宴過來了,便望向軟轎這邊。


    阿宴見此,忙在惜晴的扶持下,下了轎子,誰知道她一隻腳剛邁下轎子,便覺得兩腿酸軟得厲害,兩腿之間也是疼,那裏脆弱得很,昨晚被人在那裏好一番鼓搗,仿佛依然殘留著一種飽漲的酸疼感呢。如今她這麽一邁腿,便催發了那疼那酸,人就那麽一歪,差點摔倒在那裏。


    幸好惜晴扶著她呢,倒是不曾真得摔倒,隻是踉蹌了一下。


    她驚魂甫定,卻覺得腰際被一個有力的臂膀攔住,然後呢,她竟然被懸空抱了起來。


    若是在房裏也就罷了,可這是二門外啊,周圍多少侍衛小廝看著呢!


    她麵紅耳赤,攥著他的衣袖,低聲道:“放我下來。”


    可是容王沒有放下她,隻是徑自邁步,抱著她上了馬車。


    馬車裏是極其寬敞舒服的,比王府的馬車還要寬敞許多。其實這馬車也是有製式的,天子為六匹馬的座駕,王侯為四匹馬。這敬國公府和容王,雖則都是四匹馬的馬車,可是這馬車的寬度長度的定製卻又有不同。


    容王府的這馬車明顯寬敞許多,且裏麵布局更為合理,裝飾也更為精美華貴。


    容王長腿一邁,進入了馬車中,可是並沒有就這麽放下阿宴,反而是攬著她,讓她半躺在了馬車裏的軟座上,一旁又拿了一個引枕,讓她靠著。


    阿宴見這尊貴的容王殿下對自己伺候如此周到,一時竟有些受寵若驚,忙搖頭道:“我沒事的,隻是剛才有些腿軟。”


    容王清貴的麵上並沒有什麽神色,卻隻是將打量地目光移向了她的兩腿,然後慢慢往上移,最後落到了她兩腿間。


    她頓時羞得無地自容,想拿什麽遮蓋下,可是卻又有些欲蓋彌彰。


    良久後,容王的目光終於移開,輕“咳”了下,卻是問道:“昨晚很疼是嗎?”


    他的聲音低啞得厲害,目光落在馬車上的掛壁櫃上,而沒有看阿宴。


    阿宴想起昨晚的迷亂,真是連喘氣都有點艱難了,她低著頭,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隻好胡亂地點頭道:“有一點疼吧……”


    容王伸手,握住阿宴的。


    阿宴隻覺得那往日總是涼涼的手,此時燙得厲害,心裏一慌,就想躲開。可是容王並不讓她躲開,緊緊抓住,不放。


    容王依然沒有看阿宴,隻是定定地望著那個掛壁櫃,啞聲開口道:“下一次,如果你覺得疼了,記得告訴我。”


    聽到這話,阿宴微詫,忍不住抬起眸來看向容王,卻意外地捕捉到他耳邊一點淡淡的紅。


    一時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又覺得有點甜蜜,想著他幹嘛看都不看自己,其實可能想起昨晚,也是不好意思的吧?竟然同自己一樣?


    阿宴抿唇輕笑了下,忽然就覺得作為自己夫君的容王,或許真得沒什麽可怕的。


    笑了下後,她隨即想起昨晚的疼,忽然又有點小小的委屈,於是又微微嘟嘴,如蚊呐一般的聲音道:“我說疼,你就不弄了嗎?”


    昨晚可不是這樣的,昨晚她開始的時候是忍著,後來嗚嗚咽咽的低叫,最後甚至開始啜泣。她是有點怕了,怕了他好像野狼一般生猛的動作,於是她情急之中,都用拳頭捶打他了,捶他的背,撓他的背,可是他的身體那麽堅硬,她推不動,捶不疼。


    至於撓,也許根本也沒撓疼吧!


    她這話一說出,容王是良久沒答複的,半響後,他忽然抬起胳膊,將她半摟在懷裏,然後抬手撥開她發鬢上垂下的珠墜兒。


    那珠墜兒都是上等寶珠串成的,瑩潤柔澤,就那麽垂在她鬢發間動蕩在她後頸上。


    那後頸,是他曾經見過的,纖細柔軟的頸子,真仿佛初春亭亭玉立的小苗兒,你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折斷。


    容王低首,用唇輕輕地吻上她那頸子。


    阿宴是半伏在容王懷裏的,他胸膛很厚實,靠在那裏倒是舒服得很。


    隻是如今她怎麽也舒服不起來,他灼燙的吻和喘息就落在自己後頸上,緊挨著敏感的耳邊,她忍不住輕輕打了一個顫兒。


    而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喘息開始粗重起來。


    阿宴還敏感地感覺到他下麵的變化。


    阿宴抿緊了唇,渾身緊繃起來。


    就在這時,她聽到容王用他暗啞的聲音,低聲喃道:“阿宴,我隻是親一下,不碰你。以後你若是喊疼,我就不碰你了。”


    說完這個,他頓了下,輕輕啃了下她的後頸那細白的肌膚,終於又開口道:“昨夜,我確實有些過了。”


    這話一出,阿宴隻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坦,就連昨晚殘留的那酸楚那疼痛仿佛都緩解了許多。


    她抿唇笑著,笑得心裏甜絲絲的,不過她是誰呢,她是顧宴,那個得理不饒人的顧宴。


    於是她笑著,低聲道:“那今早呢?”


    今早,難道不是更過分嘛!


    昨晚都三次了,今早還不放過。


    今日這事兒,若是傳出去,那必然是新晉的容王妃貪圖床笫之歡,然後又睡懶覺,以至於到了未時才進宮向皇後請安!


    容王聽到這話,吻著她脖頸的唇微頓了下,當下也忍不住挽唇笑起來。


    他放開了她的頸子,用臂膀攬著她,溫聲道:“今早我確實也有些過分。”


    阿宴隻覺得那他那溫柔的語調,真跟春風一般,吹得她心都化開了。


    她怎麽以前隻覺得他這個人不可琢磨的清冷和遙遠,就不知道他還可以這麽溫柔地說話,哄得你心裏說不出的熨帖。


    於是她笑得眉眼彎彎,再也沒有比現在更開心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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