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有沒有中的?”


    就在貔貅看向裴琳手上那個碎得隻剩了個11的號牌時,主持人用中韓雙語衝台下喊到。


    “有!”


    看見牌子碎了,貔貅自是遺憾萬分,但遊戲規則他還是懂的,也沒打算爭講什麽,隻當是做了場春秋大夢,可裴琳卻不認。


    “恭喜這位小姐中得了特等獎!”其實在大屏幕上,主持人就看見了裴琳的牌子碎了,但是出於給崔友利掙麵子,那位主持人還是紳士的說著中文,請裴琳上台。


    未加思索的,理直氣壯的,頭發被抓的亂成馬蜂窩的裴琳,便拖著破爛的拽地禮服,踩著紅毯,走上了高台。


    當然,出於僥幸,貔貅自是不會攔著。


    “請您出示號牌。”裴琳上台那刻,主持人行了個問候禮,客氣的道。


    見此,裴琳更加的理直氣壯了,舉著那個剩了一半的,隻寫著11的號牌,昂著頭,板著臉,唰的一下就遞給了那個主持人。


    “小姐,您這個,這個不行啊!”接過號牌那刻,主持人有些為難的看向裴琳。


    “有什麽不行的!我又沒作弊!”抬眼看著大屏幕,裴琳硬氣道。


    “您這號牌不完整,是不可以兌獎的。”知道裴琳接下來要說什麽,主持人提醒道。


    “來你們這參加宴會,各人安全都保障不了,那人打我,你們為什麽不製止?”指著台下似撿了笑話般看著自己的那個中年婦女,裴琳憤憤道。


    “要不是她,一分鍾前我的號牌還是完整的!上麵還寫著111!”


    “這個嘛,遊戲之前就說了的,塗抹,損壞,蓋不兌獎。說實話,對您的意外我也是挺遺憾的。”聳了聳肩,主持人婉拒道。


    “準是你們看我中獎了才不拉架的!”出於遺憾,出於不甘,裴琳強詞道。


    “小姐,你這可就冤枉人了。我們也是消費方,酒店才是甲方,出了這種事,你應該找酒店說理才是。”


    “那意思,我這獎你們就賴著不給了唄!”小臉一揚,裴琳立著眼睛逼視道。


    “那個,這個我可沒權利決定,您還是找崔友利小姐說道吧。”見此,那位主持人轉身看向隱蔽處的崔友利。


    而此時的崔友利正在那暗自偷笑呢!


    說實話,剛才出111那刻,崔友利也是緊張萬分的,雖然不是自己花錢,雖然隻是想捉弄戚風,但要是跑車真讓人中了去,那遊戲可就真的玩大了,自己又怎麽跟戚風說辭呢?


    可老天偏在關鍵時刻改變了畫風,背字突然又改變了方向。看著台上窘態百出的裴琳,崔友利不禁暗暗道著這個未來的嫂夫人是衰神附體。


    就在身側的男星問道崔友利為什麽不出麵製止那刻,主持人卻又示意崔友利上台。


    “哦?出了什麽事?”上台那刻,崔友利一副全然不知的神態。


    “這位小姐說中獎了,但號牌卻是損壞的,還是您給她解答一下吧。”知曉崔友利中文很差,主持人便用母語道。


    “firstofall,ifeelverysorryforyouraffair.(首先,對您的遭遇我表示很遺憾)”因為不會中文,崔友利便用英文跟裴琳交流。


    “anotherthingisthattherearerulesforeverything.(再一個,什麽事情都是有規則的)iftherulesarevited,thegameisover.(如果犯規,遊戲也就結束了)ifthelicenseteisplete,wewillcertainlypayyoutheprizeordingtotheprocedure.(若是號牌完整,我們一定會給您兌獎)”


    說到這,崔友利故作和善的望著裴琳,“areyousatisfiedwithmyexnation?(我的解釋您還滿意嗎)”


    雖然裴琳也懂一點點英文,但語速快了,她還真就聽不太懂,尋思了半天也沒弄懂崔友利的完整意思。但她有個致命傷,不懂裝懂,裝虎充愣。


    municationwithpeoplewhocanspeakisnottiringand……iamverysatisfiedwithyourexnation.(跟會說人話的交流,就是不累,您的態度我非常滿意)”因為崔友利最後那句說的很慢,看著又很親和,所以裴琳誤認為這個獎會頒發給自己,於是便故作高雅的弄出這番言辭。


    “misslooksbeautifnddothingsreadily.inthiscase,thantoday''spartyisover.haveagoodtime!(人長得漂亮,辦事也爽快,既然這樣,那宴會就到這吧,祝您愉快)”猜想裴琳定是沒聽懂,於是,崔友利便就勢而下。


    而後崔友利衝台下賓客鞠躬致謝,謝謝同渡‘最快樂一天’,旋即賓客起身鼓掌,主持人和幾位崔友利的好友開始收拾場間道具。


    雖然貔貅知道車子泡湯了,雖然極力揮手示意裴琳趕緊迴來,但處於木訥的裴琳卻絲毫無覺,又因身處逆流根本就無法從賓客中穿梭到高台,故而,貔貅隻能站在原地等待人流散去。


    “那,我的車呢?”眾人起身那刻,裴琳愣模愣眼的問收拾道具的那位主持人。


    “友利小姐的解釋您不是很滿意嗎?怎麽還要車子?”聽裴琳這麽一說,主持人反倒質問起裴琳來。


    “可是她明明說你們一定會給我兌獎。”因為隻聽懂一半,裴琳便斷章取義道。


    “小姐,那個……我隻是個掙工錢的司儀,具體的事情您還是問崔友利小姐吧。”尷尬的笑了笑,那主持人便把裴琳曬到了一邊。


    “我說你們怎麽騙人呐!”見主持人不搭理自己,裴琳當時意識到事態的嚴峻。


    “我要找崔友利,中了獎為什麽不給我兌換!”


    可裴琳的大喊,除了讓擠不過來的貔貅更加焦急外,卻並沒有引來任何人的迴應。


    激憤下,裴琳抄起沒被收走的麥克風架,對著兩米多高,還在播放著自己在台上尷尬站立的液晶顯示屏,便砸了下去。


    隨著刺耳的一聲嘩啦,裴琳也成功喚來了迴應。


    “放開!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對著迅速跑過來拉拽自己的幾個安保,裴琳當即就是一番掙甩嘶叫。


    “放開她!她是孕婦!出什麽事你們負得起責任嗎!”就在裴琳跟聽不太懂中文的幾個安保嘶吼那刻,貔貅終於扒開人群擠了過來。


    “打架的時候你們跑哪去了?”近前,貔貅拉拽開其中的一個安保便指責起來。


    “我們來時你們自己都解決完了,我們還管什麽?”誰料,貔貅的質問卻未起到任何的震懾作用,卻換來那位安保的強詞奪理。


    “走!跟我們去安保室!把損失賠了!”


    “跑車都沒了,還賠償損失?把你們經理給我叫來!”到手的千萬跑車沒得著,還得賠酒店液晶顯示器錢,憋屈下,貔貅便翻扯起來。


    “經理來你也得賠錢。再說了,牌子碎了是你們自己造成的,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可能是顧及到裴琳是孕婦,怕生出什麽事端,二人對話的時候其他幾位安保也鬆開了裴琳。見此,貔貅立時過去護著裴琳,口中還不斷喊著,‘我老婆要是有個什麽,我跟你們沒完’。


    就在貔貅即將拉住裴琳那刻,誰料裴琳卻撥弄開貔貅向台下奔去。


    “喂!你幹什麽去!小心著點兒!”


    “別拉我!明明說要兌給我跑車的!”


    貔貅的一拽,裴琳的一掙,再加之裴琳腳上穿著的那雙十來厘米的恨天高,一個不小心,裴琳便崴了腳傾倒下去。


    “裴琳!”緊張下,貔貅便附身去扶,裴琳是扶住了,可懷裏那幾瓶子‘康蒂’卻散落出來。


    “這是什麽?”撿起礦泉水瓶子那刻,一個安保詫異的看向貔貅,“他偷灌酒店的葡萄酒!”打開蓋子聞了聞,那個安保立時衝著身側的幾個安保喊了起來。


    瞬間,貔貅便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尷尬非常。


    “走吧!這迴你還有什麽說的!”正愁怎麽對付貔貅呢,恰巧抓住了如此好的證據。人贓並獲下,之前與貔貅對話的那個安保臉子一繃,衝著貔貅厲聲道。


    “哎我說兄弟,你什麽意思?這酒可是買完單了的,崔友利請我喝的!”雖然是占便宜,但‘偷’這個字眼實在是太難聽,要是被傳出去,一個大老爺們為了口喝的居然用偷的,那今後自己還混不混了?於是乎,貔貅隻有死不承認。


    “挺大個人說你點什麽好呢!”貔貅的狡辯立時遭來那個安保的冷眼,“不是偷的,幹嘛藏著掖著?不是偷的,你裝塑料瓶子裏幹嘛?原裝大大方方拎著不就完了!”


    “這個你管不著,我就喜歡裝瓶子裏,我就喜歡捂熱乎再喝!”脖子一梗,貔貅接著強詞道。


    “別整沒用的!偷就是偷的!去保安室交十倍罰款,再把顯示屏錢賠了!”


    “……”一個液晶顯示器倒是沒啥,可這幾個塑料瓶子裏裝的酒可就值錢了。


    一瓶‘康蒂’就一百多萬,十倍,還是三瓶,那可叫3000多萬呐,自己拿什麽賠?


    就在貔貅尷尬之際,身側的裴琳開口了,“中了跑車不兌給咱們,拿她幾瓶酒怎麽了?”


    多了個幫腔的,就多了個膽,已經無言以對的貔貅立馬又活了過來,“就是啊,本來就是請咱們喝的。”


    “別墨跡,趕緊的,我這還有事呢!”見二人站在原地就是不走,那個安保有些不耐煩了。


    “趕緊的?老子豪車都讓你們攪合沒了,我還沒急呢!把你們經理叫來,今兒要是不把事兒說明白了,老子跟你們沒完!”


    “怎麽迴事?”就在這時,剛與崔友利碰完麵的酒店總經理走了過來。


    “是這樣啊……”


    就在貔貅剛要敘述經過的時候,安保開口了,“他們偷拿了酒店的葡萄酒,還砸了顯示器。”


    “那酒不是你們的!是崔友利免費贈送的!”當然,說自己偷竊,貔貅死也不會承認的。


    “本來我們已經中了頭獎,是他故意坐視不管,導致號牌給人砸了。”


    聽貔貅這樣一說,那位總經理立時板著臉子逼視剛才開腔那位安保。


    而後便是雙方你一言我一語的一通雄辯。


    說道了一番後,酒店總經理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心平氣和的發表了一番言論。


    “這樣吧,酒的事,要是友利小姐不追究,我們也就當沒看見。至於車的事情,你還是找崔友利女士協商,這個不再我們工作範疇之列。損壞的東西你們照價賠償這事就算了了。”


    既然大頭不追究了,貔貅也就息事寧人,而後痛快的賠付了一萬多塊(人名幣)液晶顯示器錢,拉起裴琳飛快的離開了‘最快樂一天’的宴會現場。


    “呸呸呸!真特麽晦氣!”出了餐廳,裴琳當時就連啐了三口唾沫。


    “我說你能不能少惹點禍?要不咱倆一人一輛蘭博基尼多好!”


    “不是我說貔貅,你怎麽還說上我了呢!要不是你參合,能打起來嗎!”本著無禮辯三分的職業原則,裴琳反打一筢道。


    “沒喝過酒啊你,臉都讓你丟盡了。”許是條件反射,以至於經由大堂那刻,周遭的眼神裴琳都覺得格外的刺眼,情不自禁的,不知不覺的,便與貔貅拉開了距離。


    “不是說一切費用都是戚風付的嗎?怎麽就付了中午的?”


    就在裴琳將要拐進電梯間那刻,正巧撞見崔友利與友人對話的聲音。


    “借點錢你哪來的那麽多廢話,借不借,不借我找別人了啊!”


    還好,崔友利語速不快,不然裴琳又得用猜的。


    “切!什麽有錢人,原來也是裝的!”


    聽見崔友利管朋友借錢,裴琳不禁嗤笑。


    “借多少?”這時,崔友利的朋友不太情願的問。


    “一個億就行。”崔友利答。


    “冥幣啊!一借就是一個億(人名幣)!”聽見崔友利語無波瀾的聲音,裴琳再次狐疑起來。


    “就算你爹不差錢,你也不能這麽造啊!”遞給崔友利銀行卡那刻,那位友人提點道。


    “明天就給你,我這不是急嗎!”接過卡,崔友利轉身便奔裴琳這邊走來。


    正好要找崔友利說道兌獎的事,好不容易撞見了,裴琳豈能罷休?


    “崔大小姐這是要上哪去啊?我那跑車你啥時候兌給我?你怎麽還跑了呢?”一閃身,裴琳便攔住崔友利的去路。


    “我說你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啊!我說的很清楚了,牌子不完整不兌獎,聽不懂人話啊!”見是裴琳,崔友利不耐煩道。


    這迴裴琳可是聽仔細了的,崔友利不打算給自己兌獎。


    “有你們這麽玩人的嗎?明明知道我牌子上寫的是什麽,明明知道我中了,就是死不承認!”


    “fuckoff!”本來就心煩,現下又被裴琳糾纏,說了句狠話,崔友利便奪路而走。


    “切!玩不起就別玩,辦個宴會還得借錢,裝什麽大瓣蒜!”氣惱下,裴琳便羞辱起崔友利來。


    “說誰玩不起呢?”裴琳的藐視,這個高傲的崔友利自是受不了,一個轉身便逼向裴琳。


    就在這時,貔貅趕了過來,更巧合的是,李天翊口念‘怎麽還沒睡’,也從電梯間走了出來。


    下一秒可想而知,瞥見李天翊的貔貅立時拉拽裴琳忽閃至隱蔽處,崔友利則一改方才之態一副笑臉涔涔的模樣與李天翊打著招唿。


    李天翊之所以這麽晚出門,全是因為趙尋音怕惹得劉義收不高興,讓他速迴醫院把戚風替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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