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溪山,並不如何大,隻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而已,方圓二百多裏。


    龍溪山上有一條不大的小溪,名叫龍溪,山因溪而得名,故而取名為龍溪山。


    山上有大大小小的房屋二百餘間,這就是寬劍門的宗門所在地。二百多間房屋,聽起來數量並不少,但與東極島大夏國的小門派——青陽門比起來,都是相形見絀了。能與青陽門一較高下的,也許隻有這裏的元氣了,要比青陽門濃鬱許多。


    但中土大陸的元氣普遍比東極島濃鬱很多,龍溪山上的元氣雖然比青陽門濃鬱,較之中土大陸的其他地方卻沒有什麽優勢。


    這一天,寬劍門門主蕭鐵城正在演武場教導門中三百多名弟子演練大衍劍法。這些弟子本不用門主親自教授,但身為門主,眼看著門中弟子劍法進步緩慢,寬劍門逐漸沒落,蕭鐵城是發自內心地焦急。


    “師兄,讓大家休息一下吧,已經連續練了兩個時辰了。”


    趁著弟子們糾正劍式的時候,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端著一杯茶水走了過來,順手遞給了蕭鐵城一塊濕潤的手帕。


    蕭鐵城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蕭鐵城也已年餘五旬,相貌周正,隻是從相貌上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上一些,須發都現出斑駁的白色,很明顯地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老態。


    蕭鐵城看著同樣顯得有些蒼老的師妹,也是自己的妻子周依依,不禁歎了口氣,“不吃苦,怎麽振興寬劍門啊?現在子君不在門中,為夫怎麽能看著他們倦怠修煉呢?”


    說到蕭子君,周依依不自覺地望了望山外,隨後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子君此去如何,他已經走半年多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抵達東極島了。”


    蕭鐵城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君兒此去能有何結果,在我想來,希望恐怕不大。”


    周依依蹙眉道,“不論能不能尋到,咱們都必須當做能找到,但願上蒼垂憐,保佑子君找到我那可憐的青兒,使我一家得以團聚,享受天倫之歡,哪怕從此隱居深山大澤,不問武道之事,也心甘情願。”


    蕭鐵城握著周依依的手道,“師妹,此事過去如此之久,應以一顆平常心待之,凡事自有定數,順其自然吧!”


    周依依點點頭,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蕭鐵城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樣的話題他們之間時不時就會談論,這樣的對話也是經常出現。然而,最後總是以沉默和歎息收場。


    便在此時,遠處匆匆跑過來一名手持寬劍的弟子,寬劍是寬劍門特製的兵器,剛好適合大衍劍法的發揮。


    “門主,山外來了好多人,有七八百人,離的太遠,看不太清楚。”


    那名弟子一邊跑著,一邊高聲唿喊。


    蕭鐵城和周依依聞言神情一下變得緊張起來,其餘正在練劍的弟子也全都停下了動作,紛紛圍在了二人的身邊。


    “看沒看清楚,他們是什麽人?”


    蕭鐵城迎上去幾步匆匆問道。自從寬劍門遷到了龍溪山,行事一直十分低調,輕易不招惹強敵。這些年日子還算很平靜,像這樣數百人不經通傳直接進入龍溪山的情況,今天還是第一次發生。


    “沒有,看不清楚,他們都騎著馬,隻能遠遠地看著是一隊騎軍。王師弟在宗門外繼續打探,我提前趕迴來給門主報信了。”那名弟子快速地迴道。


    “本門全體弟子進入一級戒備,準備迎敵,所有家眷躲入地下秘室,事情未明之前,不許擅自出來。”


    蕭鐵城當機立斷地說道。龍溪山是寬劍門僅有的一塊地盤,不可能輕易放棄。如果這樣不戰而走,即便保全了實力,也會在武道上從此永無抬頭之日。況且,寬劍門怎麽說也有著五六百名弟子,凝元境強者也有著七八位,雖然比對方人手少,但對方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還沒弄清楚,未必沒有一戰的可能。


    他剛吩咐完,立刻有弟子轉身離開,到宗門內安排,蕭鐵城則大踏步地向山門外走去。


    行出三十餘步,寬劍門留在宗門外打探情況的弟子王奪急匆匆跑了迴來。


    還沒到蕭鐵城和周依依跟前,便大聲喊道,“門主,是少門主迴來了。那些人都是少門主帶迴來的。”


    蕭鐵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果然是虛驚一場,既然是蕭子君帶迴來的人,那肯定不是敵人了。


    隻是,聽到是蕭子君,周依依的臉色卻有些難看,她頹然地向後退了幾步,惱怒地說道,“君兒這孩子,平時也算穩重,這次讓他去東極島辦那件事情。可他卻中途迴來,還冒冒失失地帶這麽多人來,也不知道通稟一聲。難道尋找子青的事情又這樣無功而返嗎?”


    蕭鐵城知道周依依的心情如何,肯定是極為難受的,即便心裏都清楚蕭子君此去東極島,肯定也是很難找迴蕭子青,但畢竟去了就存有一分希望。但眼下,這個希望無疑已經破滅了,是徹底地宣告尋找蕭子青的行動失敗。


    看到妻子因為孩子的事情,已經明顯蒼老的容顏,蕭鐵城急忙安慰道,“你別這麽武斷了,子君是去找子青,他現在迴來,很可能是把子青找到了,然後帶迴來見你。”


    “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周依依白了蕭鐵城一眼,神色明顯有些黯然。


    蕭鐵城自己說的話,他自己當然也不信,不過為了哄周依依高興點,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信口開河地胡說一通。反正能高興一會兒是一會兒,等結果出來了,再犯愁也不遲。


    很顯然,周依依是不信的。


    她轉迴身,走到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目光望向深遠的天空,眼角幾滴清淚不知不覺地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蕭鐵城見此情景,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是對身後的弟子吩咐道,“警戒解除,家眷也各自迴來吧!”


    他的命令自然有人前去執行,蕭鐵城則是站在寬劍門的宗門前,望向山下。


    他已經看清了,遠遠的一行人在長長的石階前下了馬。他的兒子,三十多歲的蕭子君第一個踏上台階,一個三十多歲,已經娶妻的男子,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歡快地向上麵奔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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