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官兵見李賑天實力驚人,一個個都嚇得後退幾步,其中一個幹瘦的官兵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即嚇得臉都變得蒼白,磕磕巴巴地說道:“他……他就是……是……李賑天!”


    其他官兵一聽也是神色劇變,那李賑天他們自然是聽過。就在他們隨著侍郎大人來長安的途中就聽說了李賑天的事跡,那可是四大宗派之一道宗的掌門的師弟。


    就憑他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恐怕人家的一根兒頭發絲兒都比不上。想到這,幾人都嚇的定住身不敢動彈。


    李賑天見幾個小嘍囉畏懼自己後也沒再搭理他們,而是衝著官衙裏麵又喊了一聲,道:“怎麽裏麵的那幾個縮頭王八不敢出來了?”


    李賑天這一句話喊完,裏麵的人就算再怎麽臉皮厚也是掛不住麵子了。那個被上麵派下來的戶部侍郎林誌原本在官衙裏麵和長安的通判正在閑談,沒想到聽到外麵有人竟然在官府前叫囂,但是他也沒有理會,畢竟門口有自己的侍衛。


    但是等著李賑天的第二句話喊出來的時候,二人的臉麵都有些掛不住了。林誌原倒是還沒發怒,畢竟這裏是長安,自己一個下來視察的官員自然不好插手。再說了這麽點個小事情他長安通判處理不好,那麽自己迴去也肯定得向皇帝參他一本。


    長安通判胡永誌也是個精明的人,知道自己此時應該率先作出表態讓林誌原看。因此他單手使勁一拍案,將案上茶杯都震得直晃,憤怒道:“豈有此理,什麽人敢在我府前叫囂?這可是官府!”


    緊接著,胡永誌又對戶部侍郎林誌原道:“實在是抱歉,讓大人您看笑話了。是屬下平時疏於管理才會造成如此現象,現在屬下就去收拾這些刁民!”


    說著,胡永誌就拿著牆上掛著的官刀往外走。這時卻被林誌原拉住了,侍郎大人笑眯眯地看著胡永誌,語重心長地說道:“弘毅啊!這百姓是我們為官要去管理的人,這有些人就是難管,怎麽說都不聽,那麽必要的時候就應該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種螻蟻!”


    胡永誌一聽立刻做了個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多謝大人教誨,弘毅明白了!”


    嘴上這麽說,但是胡永誌卻腹誹道:“就這麽個屁道理我最小的兒子都知道還用你來告訴我?”


    盡管他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臉上依舊是諂媚的笑容。


    說完,胡永誌就帶著刀走了出去。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冷,跟著幾名跑出來的官兵道:“走,去看看外麵什麽情況!他娘的,竟然敢在我府前撒野,今天本官剁了他們!”


    等著胡永誌和一群官兵走出來的時候,李賑天已經將那門前的兩尊大石獅子給打碎了。老道士坐在其中有一隻石獅子的頭上,那把過江東橫放在他的雙膝上。


    見胡永誌他們走出來了,老道士撓了撓鼻尖,有一些不耐煩道:“你們這些個縮頭王八,搜刮百姓錢財的時候倒是手腳麻利,等著有人找上門的時候怎麽比那便秘老翁拉的屎都磨蹭?”


    “大膽刁民!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走出來的胡永誌見到自己府前最氣派的兩尊石獅子被打碎了,立即勃然大怒,破口大罵。後來又聽李賑天的話,更是氣得跳腳,抽出官刀指著李賑天說道:“你這刁民,今天看本官不殺了你!”


    李賑天一聽胡詠誌的話立刻大笑,隨即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後目光冰冷地看著胡永誌,道:“殺我?那麽請問大人,我犯了什麽死罪?竟然都不需要去審,而是直接被您判了死刑!”


    “本官要你死你就得死!”氣急敗壞的胡永誌拿著刀就砍向李賑天。


    老道士冷笑一聲,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閻王不成?”說著李賑天又是一根手指就將那把官刀擋下。


    胡永誌一看也是一陣驚恐,沒想到這老道士有幾下子能耐。緊接著胡永誌的腦海中也是突然靈光一閃,一下子就認清了自己身前的老道士是誰。


    這位可就是名震江湖的賑天道長,自己想要殺了他恐怕把城防兵叫來都不行。因此胡永誌眼珠子一轉,馬上將刀收了迴來,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諂媚起來,對著李賑天恭維道:“沒想到竟然是賑天道長您大駕光臨,是下官愚昧,沒能一眼就識得出道長您來,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難過,別放在心上,下官這就給您賠不是了!”


    老道士活了這麽久什麽話都聽過,對於胡永誌這種溜須拍馬的話自然是不在乎,所以李賑天聽完什麽都沒說,依舊目光冰冷地看著胡永誌。


    被李賑天這麽一盯,胡永誌頓時感受到一股子壓力正在壓迫自己,他的額頭慢慢的浮現出細密的汗珠。


    胡永誌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搓了搓雙手,衝著李賑天笑了兩聲,道:“道長您要是對下官有什麽不滿的地方您就提出來,下官改就是了!”


    其實此時胡永誌大約摸已經才出來李賑天的來意,這李賑天來到長安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天求雨求豐年。這才讓幹旱多年的長安下了雨、收了糧。


    按道理這樣的情況其實不應該收稅,一來這長安城百姓經曆天災多年,家裏早已是揭不開鍋,好不容易有點收成,要是自己收去豈不遭人唾棄?二來這幾年朝廷發的救助糧被地方官員克扣太多,好不容易有個豐年,自己身為長安父母官還去收糧,於情於理都不對。


    但是這迴戶部侍郎大人從京城來長安視察,自己這不表現表現,站站隊,以後怎麽能在皇帝那出名?


    因此胡永誌就猜測李賑天此番前來是和自己收稅的事情相關。


    李賑天眯著眼睛看著胡永誌,少頃開口道:“為什麽收百姓的稅?”


    果不其然,李賑天的來意的確是為了這件事情。胡永誌聽後不得不苦笑,這李賑天他不想得罪,畢竟人家是江湖高手,想要殺自己那就是放個屁的事兒,但是自己也不想讓侍郎大人不開心,到時候自己的官途可就真的渺茫了。


    最終權衡之後,胡永治還是覺得得罪李賑天而不去得罪侍郎大人。畢竟自己是朝廷官員,是廟堂中人,任他江湖人在逍遙他也不能壞了規矩隨便去殺廟堂官人,到時候不止是皇帝不樂意,就連武帝冠武生也得出來懲治他。


    因此胡永誌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侍郎大人生氣,於是胡永誌又搓了搓手,道:“道長,這收稅的事情是天經地義之事,我這是在履行我為官的職責,有錯嗎?”


    “你他娘的少給我放屁!”


    李賑天聽完胡永誌的話立刻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噴出老遠,一點兒道骨仙風的樣子都沒有。


    緊接著李賑天又道:“這天災多年,百姓疾苦,朝廷都下令免了長安的賦稅,你怎麽就能心安理得來一句‘履行為官的職責’?我看你他娘的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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