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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留在禪院內的山本大介和東鄉平方丈，無言地將目光投向門外，目送著從門口出去的羽月琉璃的背影離開。
“哼……什麽代行者，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就算是擁有了符文，想要理解盤古之戰的實質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但作為一個代行者的力量，她完全可以獨當一麵。就算在同僚之中，也沒有會像她一樣刻苦修煉的人，有時候光是看著，就會令人感到害怕。”
“也許吧，作為一個信仰的守護者，她的態度還算得上是模範，但即使如此，情商不夠也無法做成什麽事。四郎，對於教育女兒這種事情你還得多花一些心思。”
“不怕老實說，我現在唯一引以為傲的事情就是有琉璃這個養女了，所以我也在想方設法將她培養成人。”
向來以嚴肅著稱的老方丈對大介卻十分和藹，一副無話不說的樣子，完全沒有戒心。他的眼神充滿了對養女的信賴。
“養女？這是怎麽迴事，四郎？我一直以為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有什麽不好的，從我答應撫養她的那一天起，就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況且她還這麽努力，我可是十分欣慰的。”
“不過呢，她答應的還真是爽快，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想，至少她也應該躊躇一下啊。”大介又抿了一口茶。
“隻要是議會中樞的意向，琉璃就算是明知是火海也會往裏跳的。她對信仰的忠誠可以說是已經到了一種極端的地步。”
大介沒有打算去懷疑方丈的話，不過他從東鄉平方丈的養女身上感受到的第一印象，卻和他說的“對信仰的熱誠”有一些不同。琉璃這名少女與其說是無欲無求，不如說是帶著一種虛無的態度活在世界上。
“老實說……我還真是吃了一驚呢。”大介拿起茶壺，重新為四郎沏上一壺新茶，“好像對於她來說，要被卷進一場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件中是已經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對於她來說，這或許是一種救贖也說不定。”
簡單地說完這句話之後，東鄉平方丈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救贖？”
“因為羽月琉璃這個人是誰，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1930年，我曾被指派前往北海道一個叫做‘邊田’的小鎮，著手調查那裏的靈異事件……”
山本立馬調整了坐姿，對於這件事表達出了濃厚的興趣。
“根據報告，邊田鎮內出現了一個怪物，那個怪物可以隨意操控物體攻擊人類，並且洋槍也無法傷到它的身體，更可怕的是，這個怪物還讓人產生幻覺。”
“隨意操控任何物體……免疫洋槍的攻擊……還會產生幻覺……是念力奧術師的所作所為嗎？擁有那種能力的奧術師，本來就是可以通過對符文之力的掌控，能夠隨意操控任何物體的奧術師，需要控製更大的物體，對奧術師本身的符文之力消耗也就越大，隻不過該奧術師不可以憑空召喚使徒”
“起初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到了那裏之後，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我想象的這麽簡單。燃燒著的邊田鎮，全副武裝的人們居然在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孩。”
“而那個小女孩，就是羽月琉璃，對吧。”
山本大介已經大概猜出了四郎所講的故事內容，他擺了擺手，好像在他心中琉璃的過去根本就無關緊要。
“接下來的一幕令我終身難忘，這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女孩子，居然操控著無數的刀劍與瓦礫，從四麵八方攻擊那一些鎮民，頃刻間，一支由300人組成的隊伍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小女孩卻沒有因為殺人而感到快樂，隻是一個人在那裏靜靜地哭泣。”
“然後呢？”
“我首先是輕輕接近她，向她表明自己沒有惡意，我問她叫什麽名字，她隻說自己叫做羽月琉璃，其它的什麽也想不起來。”方丈饒有興致的說著，“她渾身都是傷疤，我從其他鎮民口中得知，從莫名來到這個小鎮的那天起，她擁有的特殊能力就一直被當做異類看待，村民們對此極其恐懼，就不停地虐待她。”
“因為虐待而引發的仇恨……所以她才毀滅了邊田鎮？”
“毀滅？不……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確實是這樣，但是站在琉璃的角度那隻不過是自我保護罷了。從那次起，我就從一名代行者轉為中樞的一員，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有能力讓她免受教會的審判。”
“但你為什麽要當她的養父？”
“她可是生命啊，生命，我們佛家的人向來是否定宿命論的。況且，她了力量又不同於奧術師所掌握的符文之力，我很想從她身上解開這個奧秘。”
“這可真是……”
聽到這意料之外的事情，大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雖然她表麵不會流露出太多的悲傷，不過對她來說，這是十分痛苦的事情，恐怕她是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吧……日本這個國家對她來說有著太多不好的迴憶。去一個新地方，換一個新環境，重新開始接受新的工作，對於現在的琉璃來說，可能是一個很好的療傷捷徑。”
東鄉平方丈一邊歎氣一邊說道，然後她定定地注視著大介的眼眸。
“大介君，請好好讓我的女兒協助你吧，她是一個必須要經過磨練才能確認自己的信心的人，隨著苦難的增加，他應該能發揮自己的價值吧，拜托了。”
聽完大介的一席話之後，大介深深低下了頭。
“我會銘記於心的，盤古議會和您的大恩，我們奧術師協會永誌不忘。”
“不——我隻是遵守約定罷了。剩下的，就隻能為你念念經，希望佛祖能保佑你順利解開盤古之戰的奧秘。”
山本大介將責任的重量和足以支撐這個重量的信心藏於心中，深深的點了點頭。
“這次盤古的力量應該屬於‘奧術師協會’了，希望您能為我見證那一刻。”他在心中默念道。
“四郎方丈，我希望您能夠借用議會的力量，確定盤古降臨的準確時間。”
“這有什麽必要嗎？”
“《山海經》有記載，若是降臨時限已到，還沒有產生活到最後的奧術師，盤古就會強製抹除持有符咒的奧術師，換而言之，就是假如到了那個時候，就沒有人會是勝利者了。”
“真是有趣的賭博。在此之前盤古一次都沒有被成功召喚，西方的耶和華也是如此，我倒也希望我們能夠做好一切的安排。”
“那就有勞方丈了。”
“這件事情你沒告訴琉璃吧。”
“沒必要告訴她，告訴她了反而會讓她分心，確定降臨的準確時間後，再告訴她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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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留在禪院內的山本大介和東鄉平方丈，無言地將目光投向門外，目送著從門口出去的羽月琉璃的背影離開。
“哼……什麽代行者，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就算是擁有了符文，想要理解盤古之戰的實質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但作為一個代行者的力量，她完全可以獨當一麵。就算在同僚之中，也沒有會像她一樣刻苦修煉的人，有時候光是看著，就會令人感到害怕。”
“也許吧，作為一個信仰的守護者，她的態度還算得上是模範，但即使如此，情商不夠也無法做成什麽事。四郎，對於教育女兒這種事情你還得多花一些心思。”
“不怕老實說，我現在唯一引以為傲的事情就是有琉璃這個養女了，所以我也在想方設法將她培養成人。”
向來以嚴肅著稱的老方丈對大介卻十分和藹，一副無話不說的樣子，完全沒有戒心。他的眼神充滿了對養女的信賴。
“養女？這是怎麽迴事，四郎？我一直以為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有什麽不好的，從我答應撫養她的那一天起，就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況且她還這麽努力，我可是十分欣慰的。”
“不過呢，她答應的還真是爽快，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想，至少她也應該躊躇一下啊。”大介又抿了一口茶。
“隻要是議會中樞的意向，琉璃就算是明知是火海也會往裏跳的。她對信仰的忠誠可以說是已經到了一種極端的地步。”
大介沒有打算去懷疑方丈的話，不過他從東鄉平方丈的養女身上感受到的第一印象，卻和他說的“對信仰的熱誠”有一些不同。琉璃這名少女與其說是無欲無求，不如說是帶著一種虛無的態度活在世界上。
“老實說……我還真是吃了一驚呢。”大介拿起茶壺，重新為四郎沏上一壺新茶，“好像對於她來說，要被卷進一場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件中是已經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對於她來說，這或許是一種救贖也說不定。”
簡單地說完這句話之後，東鄉平方丈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救贖？”
“因為羽月琉璃這個人是誰，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1930年，我曾被指派前往北海道一個叫做‘邊田’的小鎮，著手調查那裏的靈異事件……”
山本立馬調整了坐姿，對於這件事表達出了濃厚的興趣。
“根據報告，邊田鎮內出現了一個怪物，那個怪物可以隨意操控物體攻擊人類，並且洋槍也無法傷到它的身體，更可怕的是，這個怪物還讓人產生幻覺。”
“隨意操控任何物體……免疫洋槍的攻擊……還會產生幻覺……是念力奧術師的所作所為嗎？擁有那種能力的奧術師，本來就是可以通過對符文之力的掌控，能夠隨意操控任何物體的奧術師，需要控製更大的物體，對奧術師本身的符文之力消耗也就越大，隻不過該奧術師不可以憑空召喚使徒”
“起初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到了那裏之後，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我想象的這麽簡單。燃燒著的邊田鎮，全副武裝的人們居然在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孩。”
“而那個小女孩，就是羽月琉璃，對吧。”
山本大介已經大概猜出了四郎所講的故事內容，他擺了擺手，好像在他心中琉璃的過去根本就無關緊要。
“接下來的一幕令我終身難忘，這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女孩子，居然操控著無數的刀劍與瓦礫，從四麵八方攻擊那一些鎮民，頃刻間，一支由300人組成的隊伍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小女孩卻沒有因為殺人而感到快樂，隻是一個人在那裏靜靜地哭泣。”
“然後呢？”
“我首先是輕輕接近她，向她表明自己沒有惡意，我問她叫什麽名字，她隻說自己叫做羽月琉璃，其它的什麽也想不起來。”方丈饒有興致的說著，“她渾身都是傷疤，我從其他鎮民口中得知，從莫名來到這個小鎮的那天起，她擁有的特殊能力就一直被當做異類看待，村民們對此極其恐懼，就不停地虐待她。”
“因為虐待而引發的仇恨……所以她才毀滅了邊田鎮？”
“毀滅？不……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確實是這樣，但是站在琉璃的角度那隻不過是自我保護罷了。從那次起，我就從一名代行者轉為中樞的一員，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有能力讓她免受教會的審判。”
“但你為什麽要當她的養父？”
“她可是生命啊，生命，我們佛家的人向來是否定宿命論的。況且，她了力量又不同於奧術師所掌握的符文之力，我很想從她身上解開這個奧秘。”
“這可真是……”
聽到這意料之外的事情，大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雖然她表麵不會流露出太多的悲傷，不過對她來說，這是十分痛苦的事情，恐怕她是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吧……日本這個國家對她來說有著太多不好的迴憶。去一個新地方，換一個新環境，重新開始接受新的工作，對於現在的琉璃來說，可能是一個很好的療傷捷徑。”
東鄉平方丈一邊歎氣一邊說道，然後她定定地注視著大介的眼眸。
“大介君，請好好讓我的女兒協助你吧，她是一個必須要經過磨練才能確認自己的信心的人，隨著苦難的增加，他應該能發揮自己的價值吧，拜托了。”
聽完大介的一席話之後，大介深深低下了頭。
“我會銘記於心的，盤古議會和您的大恩，我們奧術師協會永誌不忘。”
“不——我隻是遵守約定罷了。剩下的，就隻能為你念念經，希望佛祖能保佑你順利解開盤古之戰的奧秘。”
山本大介將責任的重量和足以支撐這個重量的信心藏於心中，深深的點了點頭。
“這次盤古的力量應該屬於‘奧術師協會’了，希望您能為我見證那一刻。”他在心中默念道。
“四郎方丈，我希望您能夠借用議會的力量，確定盤古降臨的準確時間。”
“這有什麽必要嗎？”
“《山海經》有記載，若是降臨時限已到，還沒有產生活到最後的奧術師，盤古就會強製抹除持有符咒的奧術師，換而言之，就是假如到了那個時候，就沒有人會是勝利者了。”
“真是有趣的賭博。在此之前盤古一次都沒有被成功召喚，西方的耶和華也是如此，我倒也希望我們能夠做好一切的安排。”
“那就有勞方丈了。”
“這件事情你沒告訴琉璃吧。”
“沒必要告訴她，告訴她了反而會讓她分心，確定降臨的準確時間後，再告訴她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