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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熊大哪去了?他沒和你在一起?”曹孟傑問道。/p


    “他?被派去玄武之牆檢查能量發生器去了,二十分鍾之前有三隻大型撕裂者發射了陽電子炮,能量波動有一些異常。”/p


    “老大呢?”/p


    “在辦公室,你一會說話可要小心,不然的話搞不好會死掉,人家現在正煩著呢。”/p


    “煩什麽?”/p


    “問那麽多幹什麽,總之你進去不要亂說話,你別忘了你現在是逃兵,原本是要上軍事法庭的。”/p


    “軍事法庭?不會這麽嚴重吧。”/p


    “就你小子爛話最多。”陳逸峰輕輕拍了拍曹孟傑的腦袋。/p


    二人一路小跑著朝30樓最裏麵的辦公室而去。這一層樓與其他樓層有一些不同,地上鋪著紅色的地毯,走廊兩側擺著壇花,窗子采用的是落地式,從這裏可以眺望滄海市的全貌,以及遠處拔地而起的滄海市電視塔。/p


    “報告!”/p


    “滾進來!”/p


    敲了幾下辦公室的門,裏麵傳出咆哮,曹孟傑壯著膽子推開了們。/p


    “牆壁防禦部隊,陳逸峰少尉報道。”/p


    “牆壁防禦部隊,預備役曹孟傑報道。”/p


    陳逸峰敬禮,曹孟傑也跟著敬禮。/p


    “我剛才說的是讓你們滾進來,怎麽速度這麽慢?”/p


    辦公桌前的中年男人露出心神不怒的表情,他緩緩撫摸著手中那一隻肉嘟嘟的加菲貓,活像是《教父》裏的維托·唐·科萊昂。(維托·唐·科萊昂:《教父》中的黑幫老大——作者注。)/p


    “抱歉老大,要不您看我再出去換一個圓潤一點的姿勢重新滾進來?”/p


    ——哎呦我去,自己怎麽又說爛話。/p


    “閉嘴,曹孟傑,別以為我讓陳逸峰叫你過來就是想你了,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p


    “老大您別生氣,曹孟傑既然迴來了,也就表示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反省。”陳逸峰幫忙打圓場。/p


    “別是老想著為他充當保護傘。我讓這小子交一個入黨申請都拖遝了半年,說說他能有什麽出息?真是爛泥不扶不上牆。”/p


    被叫老大的中年男人從抽屜中拿出一支長城雪茄點著,以前曹孟傑也見過陳逸峰抽雪茄,但是自己從未嚐試過。/p


    老大的名字叫做車矢成,軍銜少將,是曹孟傑這一幫娃娃兵的頭兒。/p


    “算了不和你囉嗦,先處理正事要緊。”/p


    車矢成將貓放到地上,同時揮了揮手示意熊陳逸峰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遞給曹孟傑。/p


    “喏,你看,就在你慫在家裏睡大頭覺的時候,撕裂者已經攻陷了深圳和廣州,根據衛星情報顯示,有數量極大的撕裂者正在趕往滄海市。”/p


    曹孟傑也看到了平板電腦顯示的中國地圖上那些紅點點,紅點點越多就表示撕裂者的數量越多。現在,有無數多個紅色的點點聚集在珠江口附近,並且緩緩朝著長江的方向移動。/p


    “怎麽會這樣?”曹孟傑問道。/p


    “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中科院的那幫瘋子。”/p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p


    “多去儲藏一些水和麵包,因為撕裂者的緣故,食品價格異常高,快去食堂領幾份,我已經和那個大伯說好了。”/p


    “謝謝老大,我們立馬就去。”/p


    二人異口同聲地迴答。/p


    “喂,別一下子拿太多了,不然有人對在我背後嘀嘀咕咕的說我偏心。”車矢成摸了摸桌子上的筆蓋,“哦對了,領完東西先放在你們的辦公室,從今以後,你們迴家的時間會越來越少,睡袋在五樓的財務室領取。另外,你們去看一看熊大,他在玄武之牆的x-2區域遇到點麻煩,你們兩個去協助他。”/p


    “那個,老大……我……”/p


    “曹孟傑你還要說什麽?沒有的話就趕快滾!”/p


    曹孟傑被車矢成勢如破竹的氣勢嚇得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便沒有再敢問下去。他和陳逸峰關上門,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鈴聲是李娜的《青藏高原》,老歌了。曹孟傑自小就有一些八卦,便掩著門縫偷聽車矢成是在和誰打交道。/p


    “媽的怎麽還不滾?”/p


    似乎自己被發現了,曹孟傑被嚇得關上了門。陳逸峰見狀,抓住他的手往電梯拉。/p


    “曹孟傑,你怎麽就是改不掉說爛話的毛病,老大心情不好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沒有罵我倆我覺得他已經是在極大的寬容我們了。”/p


    “對不起,我……”/p


    “不就是追個女孩嘛,又不是世界末日,撕裂者打進來了都有人擋著,你為什麽要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p


    “我也不知道。”曹孟傑有些懵。/p


    “算了,先去找熊大吧,他在玄武之牆那邊,坐車去的話隻要一個小時就到了。”/p


    曹孟傑和陳逸峰走出了中央的大樓,陳逸峰騎著電動車,曹孟傑坐在後麵。反正大街上基本都是憲兵隊,就不用像和平時擔心被交警攔下來吃一張五百塊的罰單,曹孟傑心想。/p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李婭楠和她的矢車菊,要不要幫她買呢?在走出電梯的時候,她並沒有說,但是是因為自己答應他的事情沒有辦到,所以還是買了吧。不過當下要緊的是去找李耀輝,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人感情耽誤到陳逸峰的時間。/p


    二人穿行於新區的大街上,這條正義路房屋都比較矮小,除了新區廣場是翻修過的以外,都保留了大多數民國時期的建築,以前曹孟傑聽樓下一個下棋的大爺說,滄海市廣場在1940年因為某種未知事故而被毀滅,所以這裏才會有一些保留下一下災害後的風格。往年的入春時節,裏這裏都會聚集大大小小的旅遊團隊,他們特地來參觀這裏的美食節,這是滄海市一年一度的節日,來自中國各地的食物都會在這裏出現,隻要你來這裏吃上一整天,就像是完全體驗了一遍《舌尖上的中國》。/p


    當然了,這裏並不隻有各種各樣的小吃,當你的味蕾已經被中國風味迷惑的時候,廣場南側的“黃先生咖啡館”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家店從1940年開始營業,已經經營了七十多年,室內裝橫是民國風,裏麵除了老上海的“長城牌”香煙海報、黃包車、紅色的電話亭以外,甚至還有1938年的留聲機。在旅途勞累之際,停下腳步來這座彌漫著曆史氣息的咖啡店內品嚐一杯藍山咖啡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p


    奇怪的是,這家店的名字叫做“黃先生咖啡館”,但是店長卻不姓黃。曹孟傑的同學張超是這裏的店主,這個人曹孟傑基本上沒有什麽印象,隻記得他留級留了三年,畢業後陰差陽錯地當上了這家店的店長。本以為可以安安穩穩的這樣過完自己的一生,可是好景不長,他當上店長沒幾個月撕裂者的恐懼就降臨的滄海市,咖啡店生意冷清,店員們都罷工,咖啡店很快就歇業了,如今這裏就張超一個人經營著。/p


    咖啡店正對著的是“淩瀾小姐”花店,在一個美食街開花店,著實有些匪夷所思。不過生意也差不到哪裏去,畢竟美食配上鮮花,誰也不會拒絕。/p


    如今鬧騰的廣場,此時此刻卻變成了空無一人的馬丘比丘,望著這樣的光景,陳逸峰不由自主地減慢了車速。廣場上淨是被丟棄的易拉罐、塑料袋、還有幾片殘敗的樹葉,好像這裏根本不是人類生活的城市,而是二戰之後某個已經被荒廢的廢墟。環衛工都被調往城牆去清潔牆壁,所以沒有人來管理城市內部的環境問題,但是說句實在的,牆壁每天都有撕裂者被接觸電網後留下的焦炭,真的有必要清潔嗎?還是說咱們人類非得把自己清潔的幹幹淨淨好讓撕裂者來吃。/p


    “曹孟傑!曹孟傑!”/p


    這時,從黃先生咖啡店內衝出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他穿著土裏土氣的棕黃色大馬褂,戴著一個圓眼鏡,活像是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坐在街邊的說書先生。他一看見曹孟傑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值錢的東西,衝他大喊,曹孟傑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會殺出一個程咬金。/p


    “張超?”曹孟傑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p


    “哎呀,陳逸峰也在啊。不好意思突然叫住你們,但我想請你們幫個忙。”/p


    “什麽忙?”陳逸峰問道。/p


    “能不能幫我搞到去北京的機票。”/p


    張超把嘴巴湊近曹孟傑的耳邊,好像是民國時期特務在進行什麽秘密的交易。/p


    “什麽?張超你在開玩笑嗎?”/p


    張超說的話差點把陳逸峰嚇得從座位上掉下來。/p


    “我知道這個對你們十分困難,但是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滄海市就要完蛋了,我們每個人都會死,但是我還不想死……”/p


    “喂,張超,你冷靜到底發生什麽了?”/p


    “我,我已經……我……算我求你們了行不行。”/p


    張超說著說著就給曹孟傑和陳逸峰跪下了,他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滴落在地上,曹孟傑看著這樣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p


    曹孟傑當然知道現在弄到一張飛機票有多難,更何況是去北京的機票。雖然撕裂者的陽電子炮無法瞄準飛機,但是滄海市的所有航班基本上都已經被禁止了,因為飛行員都被調到了前線駕駛戰鬥機和機械戰甲,民航客機無人駕駛,即使你弄到了機票也飛不了。現在滄海市國際機場內部滯留了許多想要逃離這裏的人,他們聚集在登機口附近,隻要有航班開通,他們會一擁而上,活像是印度人擠火車,當然了印度已經被撕裂者攻陷了。/p


    總而言之張超這樣的普通老百姓想要弄到機票根本不可能。/p


    “男兒膝下有黃金,張超快起來,不能隨便給人下跪。”/p


    張超以前就是這樣的,有一次曹孟傑在放學的時候看到他被幾個同班同學欺負,也是這樣跪在地上求饒,但是這樣隻會適得其反,別人會對你拳打腳踢。有些時候曹孟傑會想,為什麽有人就是李耀輝那種一個人單挑二十多個人的“勇士”,而有的人卻是張超這樣的慫包。/p


    “對不起,陳逸峰,我太激動了。”/p


    張超用袖口擦了擦眼角,重新抬起頭。/p


    “你先說說為什麽想要離開滄海市吧。”/p


    “我女朋友懷孕了,但是滄海市的醫院全部都留給了軍人,無法接生,但是北京有,北醫三院那裏有一流的設備,這樣的話,我女朋友也可以不用擔心孩子和自己的安全了。”/p


    “你女朋友,是那個淩瀾小姐的店長是嗎。”/p


    張超點點頭。/p


    “我知道了,能幫忙的話我盡量,但是我也隻是一個少尉,弄不到機票的。”/p


    “啊啊——還是不行嗎?陳逸峰你變了……”張超說著說著,眼淚又不由自主的落下,“你高中時不時自詡為正義的朋友嗎?為什麽連我這樣的一個小小的請求都不能幫助?為什麽?”/p


    “對不起……”陳逸峰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p


    “都怪你們!都怪你們這些該死當兵的,進了軍隊就不認我這個同學了,你們占用了滄海市的醫院當做自己的傷員房,但是有誰又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留級留了三年,忍受了那麽多到最後卻什麽也沒有得到。”/p


    “張超,要不我幫你在醫院弄一個接生室……”/p


    “滾!我現在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都是一個樣,曹孟傑連你也是,虛偽的同情我根本不需要!”張超情緒異常激動,撿起啤酒瓶朝著電動車砸去,“滾啊!趕快滾!”/p


    曹孟傑不明白張超為什麽要罵自己,他可是坐在電動車後麵一句話也沒有說啊。/p


    說罷陳逸峰重啟電動車的電源,朝著玄武之牆的方向駛去,期間張超又扔了幾個易拉罐,但是都沒有砸中二人。曹孟傑迴頭望著張超再次緩緩跪在地上,活像是《阿q正傳》的主人公,最後陳逸峰拐過一個彎道,曹孟傑就隻能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頭。/p


    曹孟傑很想說些什麽,但卻又不敢開口,被張超這麽罵了一頓,輪到誰也不好受。/p


    “喂,曹孟傑……”/p


    “怎麽了?”/p


    “你看過《首爾站》嗎?”/p


    “看過,我記得是《釜山行》的前傳吧。”/p


    “我覺得我自己就是那部電影裏麵的男主角,就像張超所說的,我以前一直幻想自己是正義的朋友,但是畢業後才發現這隻不過是我自己的臆想罷了,我根本就……救不了任何人。”/p


    “熊二你沒事就別玩什麽正義的使者,張超那樣的情況我們也無能為力。”/p


    曹孟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陳逸峰,隻能這麽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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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空不再晴朗如晝——/p


    當灰燼籠罩了清晨的冬天——/p


    哪裏有?新生的家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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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傳來了歌聲,曹孟傑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是街邊家電專賣店的櫥櫃內一台電視機發出的,電視機播放的是當代著名歌手夏怡的新專輯——生命之歌。/p


    屏幕上的夏怡穿著一件櫻紅色的連衣裙,頭發濕漉漉的,因為她是站在雨天的上海中心大廈頂端歌唱。但是曹孟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隻是那些娛樂公司製作的特效罷了。夏怡隻是一個小女孩,不可能向金剛那樣爬到帝國大廈頂端,否則就不是人類了,女孩是要去憐惜的生物,即使是她要唱歌,也不可能放任她獨自一人無人陪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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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讓淚水墜向大地——/p


    洗去災難肆意的痕跡——/p


    是誰為了祈禱跪下雙膝——/p


    卻換來了神的一場拋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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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的女孩總不會缺少別人的陪伴。/p


    看著這一段v,曹孟傑居然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印象。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這種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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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籠罩的殘垣斷壁——/p


    生命如秋天的花凋零——/p


    我——/p


    守在這裏——/p


    用拉長了的尾音——/p


    銘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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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這首歌還有後半段的,但是陳逸峰已經駕駛著電動車離開了櫥窗,所以曹孟傑聽到的隻有那首歌的迴音在空無一人的街道迴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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