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頊本來並不想多管閑事,救走任務目標人物顧萬三,五味茶樓的任務就可以完結了。要完成一個任務本應該將人帶迴五味茶樓,卻是擔心楠樽,恐怕他真的無法戰勝那個石震天,梁少頊無論如何都要迴來,和楠樽一起對抗那刀客。


    顧萬三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出於任務是不用多管閑事,出於一個劍客的俠行道義,人還是應該救的。順便多救一個人,並沒有多少麻煩。


    雲倜冷不防被人拍了肩膀,驚叫聲差點引來注意。


    “閉嘴,別出聲!”梁少頊低聲喝到,“我先把你們弄出雋莊,你們出了雋莊就快點迴家,記得要躲避風頭。”


    說完,一隻手拎著顧萬三,一隻手拎著雲倜一路腳不沾地的飛奔,幾個眨眼就將他們拖出了寶石巷子,整個過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三人已經到了外麵。


    雲倜和顧萬三還沒反應過來,眼神裏甚至帶著一種受到重度驚嚇的神情,像剛到這個世界的羊羔,梁少頊等不及多囑咐他們,便又返迴了雋莊最中心的千機樓。


    那出家人大誌和苗疆女苗三九的表情依舊是錯愕的,還沒有緩和過來,梁少頊就已經跑了一個來迴。此時已經有人圍了過來,看到這個出家人和苗三九,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從地牢裏出來的。


    地牢層層有人把守,卻沒有發現裏麵的人已經通過地道缺口到了這裏,還以為是被放出來的,鄙夷的衝他們嚷嚷:“快滾開,別擋著老子去樓上看決鬥。”


    “決鬥?”大誌驚奇的看了一眼千機樓,隨後很快又低沉下去,口中慈悲的道:“善哉,如此罪孽的事,竟然在中原的京城裏發生。”


    苗疆的苗三九不能明白出家人的悲傷是為什麽,她隻是也對決鬥感到很新鮮,她知道自己的親人,另一個苗疆姑娘,一定也在千機樓上麵。


    大誌和廟三九躊躇著怎麽上樓,梁少頊沒有理會這個出家人和苗疆姑娘,他一頓飛簷走壁,踩著七層樓的屋簷,很快就上了七樓。


    此時楠樽和石破天的比試已經進入了激烈的程度,千機樓下寬上窄,七樓的隻有一樓一半的大小,此時擠了不多不少一圈的人,原以為這麽多人在圍觀,兩人的功夫施展會顯得局促,然而,當梁少頊看明白這場決鬥場麵的時候,才知道他的想法完全是多餘的。


    楠樽幾乎被石震天壓製得死死的,不管楠樽發出的招數是什麽,石震天都能輕鬆的化解,不管楠樽下一招式想要攻擊什麽,都被石震天提前識破,在石震天的麵前,楠樽的奮力發招幾乎都成了過家家,他的精鐵長劍,在石震天的大砍刀麵前,脆弱仿佛玩具。


    楠樽已經連續出了數十招,早已經精疲力盡,石震天卻仿佛剛剛熱完身,好整以暇的用手掌摩擦著他的刀身。他的手掌也好似鐵砂掌,磨過刀身的時候,擦出沙沙的的聲音,磨下來一手黑亮的精鐵色。


    好在石震天似乎並沒有要解決掉楠樽的想法,楠樽要單挑,他就陪著試試這個後生的實力,順便滿足一屋子圍觀的人的好奇心。


    其實這屋子裏,說不定全都是想要挑戰他的人,都在趕著這個機會,看看石震天的武功究竟有多強。深刨起來,這些圍觀的人,也有不少是被石震天用武力震懾的人。


    他助紂為虐,武功最高,卻無條件服從這個癱瘓的雋莊主,隻要關長風要的人,石震天都想辦法替他把人留住。


    麵前這兩個後生,也是雋莊主關長風想要的人,他們生得麵相都不錯,明朗深秀的樣貌,武功也不弱,俠肝義膽,滿腔正氣。石震天既要用武功震懾住他們,又不能傷他們分毫,免得那癱瘓了的雋莊主又多舌多事。


    於是便陪著楠樽“玩”了這麽半天,直到他精疲力盡,內力有些難以為繼,石震天瀟灑的收起大刀,臉色的表情卻並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淡淡的說,“還要打嗎?”


    楠樽喘著粗氣,一迴頭又看見了梁少頊,梁少頊衝他抿唇一笑,微微頷首。楠樽隨即明白了,人已經安全送出去,他這迴不再堅持,爽快的說,“不打了。”


    石震天一愣,剛才這個後生還說一定要打,必須要打,怎麽才過了幾招就改變主意了?


    梁少頊上前扶下楠樽,顧萬三已經出去,他們兩個要離開會順利得多,隻要趁他們不注意,各自駕輕功很快就能離開,


    石震天抬頭看到梁少頊,看著他扶下了楠樽,突然發現,顧萬三什麽時候沒了蹤影,而梁少頊和楠樽眉來眼去,不知道在打什麽暗語。


    當即明白,原來隻道是這個年輕人不知輕重的單挑他,他隻當是陪他玩兩招,不想原來自己才是那個被他們玩弄的,而且直到他們玩完了,把人已經安全的轉移了出去,再好整以暇的迴來說不比了,他才發現自己被他們玩了。


    石震天苦笑道,“你們這麽做是為什麽,你要單挑我,你走了又迴來,迴來就意味著我不會放過你們,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們麽?”


    楠樽很快的就恢複了一些體力,長夜的跋涉雖然影響了他的體力透支和內力發揮,但多年的殺手經驗,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高強度高難度的環境下行動,何況隻是拚體力,在不明就裏的圍觀者看著眼花繚亂,實際上他沒有費多少功力。


    梁少頊爽朗的笑道:“如果你非要殺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唯有拚了,不過石震天前輩,難道你真的甘心要做一輩子寶石巷子的走狗麽?”


    他停了一會兒,發現比起楠樽,他的內力消耗也不小,適才拖著兩個人一路駕輕功,迴來的時候沒發現,此時安定下來,隻覺得眼前發黑,在陽光燦爛的大殿裏,竟然有那麽一瞬間,兩眼比在地道裏還黑。


    這個感覺他知道,純粹是累得。他立即調息運功,讓內力以最平緩的方式流過丹田和心脈,佯裝輕鬆的笑了笑,


    “我們是五味茶樓的人,所做的事都是我們茶樓的生意,所殺的人也是我們生意有關的人,若是沒有涉及到我們的生意,寶石巷子就是想要造反當皇帝,我們五味茶樓也不會關心,可若影響到我們的生意了,哪怕是天皇老子,我們也敢單挑。”


    “一切都是為了生意,無論發生什麽難題,生意都不能做壞,免得影響招牌,這就是我們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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