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樽說,“那隻倒掛在穹頂上,應該是在冬眠,至於為什麽會在這裏,我懷疑是有人放的。”


    梁少頊說,“蝙蝠應該是集體冬眠,怎麽隻有一隻,而且,我們所看到的蝙蝠品種,應該是吸血蝙蝠,在北方是難生存的,就算是苗疆人養的,這麽冷的天,也要在暖的地方冬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寒冷異常,通道還有風,就算要冬眠,也不應該選擇這裏。”


    梁少頊的問題,楠樽也想不通。蝙蝠隻有一隻,兩人並不放在心上,繼續沿著通過到往前走,隻是下意識的多關注穹頂,看看是不是會有蝙蝠群。


    大約走了幾百步前麵出現了一個上升的台階,楠樽忍不住道:“我們這是到了地下多深的地方,還有宮殿,還有台階?”


    梁少頊盯著平整的地板看了片刻,“不會太深,如果在深處,反而不會塌方,隻有離地麵近的地方,才更容易塌,受到一點點細枝末節的變化就會塌方。”


    兩人走上台階,沒走多少步卻看到前麵的拐彎處出現了亮光,兩人加快了腳步,更加小心的朝亮光的地方走去。


    在幽暗的地下通道,看見亮光並不一定是出口,也並不一定就是好事,在沒有確定亮光那裏是什麽東西之前,任何變化都須得謹慎小心。


    還沒靠近,梁少頊的腳卻被一樣東西絆了一跤,整個人差點摔出去,幸好被楠樽揪了迴來,隻聽哢嚓一聲,似乎有個東西從上麵掉下來,咕的一聲掉在地上,剛好掉在地上角落裏的有亮光的地方,受了驚嚇的大聲吱了一聲跑了。


    “小心,”梁少頊下意識的攔住後麵,冷不防被絆了一跤,又冷不防躥出來的地鼠,他上前試探有亮光的地方,卻發現是光線投射的影子,洞口在上麵的穹頂上,有個看到到外麵燈籠的方洞,不過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漏,唯有地鼠才會眷顧的地方。


    梁少頊剛才被一個東西絆住,此時迴頭去檢查那個絆他的東西是什麽,他將火把壓到靠近地麵的高度,卻見地上什麽都沒有,仿佛剛才隻是他不小心才會絆到。


    正疑惑著,腳下卻又踩了一個東西,這一次梁少頊像是怕他又會消失一樣,一腳使勁的詞組,往後第一時間用火把去照是個東西東西。


    卻突然聽到一個洪亮但是疲倦的聲音,“善哉,你踩我腳了。”


    梁少頊和楠樽低頭一看,兩個火把一同往地上盤坐著的那個人身上照,隻見是一個和尚,穿著十分奇怪的僧袍,身上的衣服半袒著,光著一邊膀子,半拖下來的袖子甩在另一邊的肩上,在再從脖子上繞迴來,然後將整個頭也包進去,整個樣子看起來,是一個藏派的出家人。


    看見突然靠近的火把,出家人忙捂住眼睛,怪叫一聲,“別用火把照我的臉,我的眼睛受不了。”


    “你為什麽絆我?”梁少頊反問。


    那出家人眯著眼睛,胡須像兩隻黑色的蝌蚪,對稱的掛在嘴唇上,尾巴從兩邊脫下來,圍著下巴又連成一片,他雙手合十道,“善哉,是你踩的我的腿上,還踩了兩次,我一直盤在這裏打坐,連移動都有沒有過。”


    梁少頊和楠樽對視了一眼,奇怪的不行,“你在這個地方幹什麽?打坐?”


    出家人微微頷首,從容淡定的重複了一遍,“不錯,在這打坐。”


    梁少頊不打算繼續問他打什麽坐,換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你可知怎麽出去?”


    出家人指了指頭頂,“此處不是有一個鼠洞麽。”


    梁少頊看著碗口大的鼠洞,驚奇的說,“你會縮骨功?”


    出家人搖頭,“不會。”


    “那這麽小的洞口,你怎麽出去?”


    出家人搖頭,“我現在不準備出去。”


    “我不說要你出去,我是問,除了這個洞口,還有別的出路沒有?”


    出家人呆愣的抬起頭,“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問得好!”梁少頊說。


    這個出家人能在這裏打坐,估計腦子已經出問題了。不過竟然能出現在這裏,定是有地方來的,兩人暫時撇下他繼續往前走。


    不想出家人卻叫住了他們,“兩位要去什麽地方?”


    兩人頭也不迴的說,“找出口。”


    “奇怪了,你們不就是從出口來的麽,原路返迴不就可以了,何必要再找一個出口?”


    兩人驀地迴頭,“我們要找一個我們沒來時候的出口。”


    出家人笑了起來,“在你們來之前,除了我頭上這個鼠洞,在沒有別的出口了。不過你們來了之後,就說不定了。”


    梁少頊和楠樽相視一笑,“我們現在去找出口,你真的呆在這裏不和我們一起去?”


    出家人想了想,起身拍拍屁股,“我是修行人,大誌,我帶你們去找另外兩個人。”


    這個出家人肯一起找,那是甚好,地下的路線肯定比梁少頊和楠樽要熟,梁少頊求之不得,聽到他的名字,不禁奇怪道:“大誌?那師傅的法名是什麽?”


    大誌的用左手始終舉在胸前,坐著的時候就是這樣,站起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善哉,大誌的法名就是大誌,師傅賜名,不敢擅改,大誌排行‘大’字輩,法名‘誌’,同輩的師兄弟還有叫,大吉,大利,大慶,之類的。”


    梁少頊憋住笑,“大誌師傅,是在下唐突了,請見諒。”


    “善哉,不著相。”


    “這裏還有其他人?”梁少頊明知故問,他和楠樽本來就是來找人的。


    大誌在前麵帶路,“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年輕人。”


    梁少頊忙問,“可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大約這麽高,七八天前被關進。”


    大誌說,“有,七八天前被關進來就一直在罵,我受不了吵,就來這裏打坐,要不是他吵,我也發現不了這裏還有一個鼠洞,正在想辦法把這個洞挖開,就遇上了你們。”


    梁少頊跟在後頭,將火把盡可能的居高,說,“這麽說,顧萬三這家夥還是有用的,間接讓你找到了這個鼠洞。”


    大誌走了幾步,突然迴頭,“那個吵鬧的年輕人,是個貴族。”


    梁少頊說,“當然,我們知道,他家很有錢,不過顧小三子隻是平民,一個富家公子而已。”


    大誌說,“非也,是個貴族,沒落的貴族,雲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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