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刃盯著看他們了一會兒,仿佛已經確認他的少雇主無礙,將武器歸劍入鞘,反對璿璣說,“姑娘你多踢幾下,把風刃這份也踢了。”


    梁少頊納悶,“風刃,我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麽對我?”


    風刃一挑眉毛,學著璿璣的語氣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高興了。”


    梁少頊急得大叫,“風刃,是誰雇傭你來的,這麽沒規矩,你是影守,還不快點消失。”


    誰知道風刃表情突然變得沮喪,“少雇主,風刃恐怕以後都不會出現了,這次護送你迴京城,我邊要離開少雇主。”


    梁少頊一聽,急了,“為什麽?是不是跟著我很危險?”


    風刃搖頭,落寞的說:“少雇主難道忘了,影守最忌諱的就是身份暴露,除了你們這幾個,整個鄢城的人都知道你的身邊有一個我,而且還看過了我的臉,被有心人得知會特別關注我,到時候我的行動就會受到阻礙,恐怕不能完全保護少雇主,所以隻能離開。”


    梁少頊有些悲傷,“那你不在的時候,我怎麽辦?”


    風刃說:“會有人來守護你,但不再是我風刃,隻要雇傭契約還在,總會有人你在暗中保護你,隻是換一個人而已。


    梁少頊已經明白了,這是軒轅家族的雇傭規則,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隻是:“那你不如不住影守,就做一個明守不好麽?你的交情也不錯,換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底細。”


    風刃爽朗一笑,“暗守總比明守更難防,再說明守,你有五味茶樓的人,別說沒有,你來到京城的一切事我都熟知,至於底細,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們軒轅家族的雇傭守護總是會把雇主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隻根據雇傭來辦事。”


    “還有一個事要和少雇主說明,”風刃接著說,他敞亮的聲音,說的十分明朗,“我們軒轅家族的雇傭守護,隻能按照雇傭契約來行事,決不可與雇主發生感情。”


    梁少頊大吃一驚,“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話還沒說完呢,先別打斷,”風刃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不可發生感情,也不能有往來交情,一切隻能按契約辦事,這次的契約是保護你,若下次的契約是殺你,我們也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梁少頊驚愕的長大嘴巴,下巴都快脫臼。“真的就這麽冷酷無情?”


    風刃麵無表情的說:“這就是軒轅家族的規則,我們接到什麽任務就執行什麽任務,我們可以選擇接,也可以選擇不接,但是接了就絕不能違背,我隻能聽從家族的安排。”


    梁少頊聽完,冷淡的說:“既然如此那你走吧,現在就走,也不用護送我迴京城了,既然不能帶有感情,就當是陌生人,我對軒轅家族不了解,也不信任什麽契約。你也不必堅持守護,走吧。”


    風刃頷首行了個禮,然後縱身躍下了山坡,頃刻間就消失在他們眼前,梁少頊吃了一驚,連忙往山坡下看,卻見風刃的黑色身影,長長的滑下山坡,急速的往遠處奔去,很快便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外。


    梁少頊環顧了整個山坡,都沒有看到風刃的身影,連一點有關他的東西都沒有留一點,來無影去無蹤,他就好像壓根沒出現過一樣。


    梁少頊木訥的看了看身邊的人:“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他就這麽走了?”


    楠樽麵無表情的說,“軒轅家族的人都是這樣,冷血無情,你習慣了就好。”


    梁少頊還是倔強的說:“還真是死板的雇傭關係,這樣的守護,我寧願不要。”


    楠樽的笑容有些難以琢磨,“你不要也沒用,隻要雇傭契約還在,他們就會來,下一個影守是誰,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拍了拍梁少頊的肩膀,“有人守護你就不錯了,你居然還嫌棄。”


    梁少頊還在原地呆著,像個傻子看著風刃遠去的方向發呆,他來了又走了,對他的了解隻知道“風刃”這個代號,連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心中不免有些難過,一起經曆困難和生死的守護者,到最後居然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因為一句話不對,剛才還開玩笑要踢他,這會就真的消失不見。


    梁少頊苦澀的看著同樣呆住的璿璣,楠樽和諱淨,這峰迴路轉得太快,眾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唯有頭腦受損的張宜可,一臉癡呆的看著風刃消失的方向,張宜可完全不明白風刃為什麽走,但她的眼神卻很好,指著很遠的地方說:“姐姐看,那個人走得真快,我也想要走的快些。”


    璿璣柔和的對張宜可說:“那個人會輕功,可兒如果也想走那麽快就笑先學輕功。”


    張宜可很難得的繼續追問:“輕功是怎麽學的?”


    璿璣耐心的解釋說:“輕功學起來很容易,但是練起來很難,需要常年累月的練習,要至少練十年以上才能有所成果。”


    張宜可混沌的腦子,完全分辨不出“很難”和“很容易”這兩個詞的區別,她隻聽了“很容易”三個字,差點學者風刃的樣子往山坡下跳。


    幸好梁少頊當機立斷,扯住了張宜可,梁少頊埋怨的說:“走那麽快有什麽好的,反正遲早要到達我們想去的地方,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麽區別,何必要飛快的掠過去,慢一點還能看看沿途的風景。”


    一聽到沿途的風景,腦袋不好使的張宜可就又被吸引了過去,她哇的一聲,對著山披上漫山遍野的枯草和灌木欣喜的不行,突然看見遠處的懸崖上有一叢花開的嫣紅,她立刻歡唿著奔了過去,璿璣連忙追過去,免得這個真傻的女孩兒在懸崖邊有什麽不測。


    張宜可捧著一束火紅的臘梅花從懸崖歸來,雀躍得像一個三歲小孩。


    她此時也就隻有三歲小孩的智慧了,不知道經過診治會不會改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會恢複正常的成年人的頭腦,就像她身體一樣,永遠都停留在十五歲的狀態。


    梁少頊有感而發道:“可兒真是可憐,但她至少現在活得無憂無慮,不比為世俗的煩惱,活著,才是最大的希望,才是一切希望的開始。”


    張宜可遠遠的跑在了前麵,每天聽到梁少頊的話,璿璣和楠樽沉默著,若有所思,那些成年人的煩惱,還是得由成年人自己去思考。


    “司徒複,司徒匡,司徒嶽,全都姓司徒,嶽,嶽貴妃?這其中真的沒有關聯嗎?”梁少頊自言自語著,緩緩的走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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