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練傀儡終於動了,她微微的低頭,冷冷的目光掃在地上的杜英身上,伸出一隻手,將她牽了起來,杜英得意的笑道:“哈哈哈,還是我的小可兒聽話,不枉我訓練了你三年。幹掉她們,待我重新控製這些沒用的人偶,一定好好犒賞你——你們這幾個屍首就等著做成肥料吧。”


    杜英指者梁少頊和璿璣,兩人此時站在同一個戰線上,一人持鞭,一人持劍,一起向杜英出擊。她一個轉身閃到了可兒的身後,靠著比她身材嬌小的便利,將傀儡女孩利用得盡致。


    杜英催促道:“快,他們的劍上不了你,你去替我把他們的內髒挖出來。”


    梁少頊和璿璣並肩站著,密切注視著這個刀槍不入的傀儡,她的皮膚經過特殊的藥物煉化,變得十分韌勁,她裝扮的煙熏濃妝,穿著坦胸露乳的唐裝,暴露的皮膚在幽暗的月夜裏反射出金屬的光澤。


    瞳孔嵌入深深的眼眶,五官精雕細琢,在黯淡的地方也能看得人眼前一亮。


    有那麽一瞬間,梁少頊和璿璣被她幻滅的的外表驚呆了。


    然而那可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姿態還很端莊,雙手疊放在傲人的胸下,唐風的裙裾垂順到腳踝,露出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子。


    她壓根就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這就是沒有意識的傀儡,隻能按照指令行事,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那就是一個毫無生機的木頭人。然而杜英明明給她發過號施過令了,為何她還是站在原地,難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梁少頊和璿璣原本擔心這個藥練傀儡,見她遲遲不動,於是騰出的空擋立刻向杜英出招,梁少頊追著杜英連刺數劍,璿璣的鞭子也直衝杜英招唿。


    杜英狡猾的抓著傀儡可兒當盾牌,她躲在後麵不停的罵:“你快上啊,快殺了梁少頊,你怎麽不動,保護我啊,你是死屍啊!”


    梁少頊的攻勢沒有停下,卻是幾次出劍都被這個傀儡擋住,傀儡始終冷漠的看著,就像木頭人偶一樣毫無波瀾。梁少頊幹脆上手,捏著她的手臂將她往旁邊拖,卻感覺像捏了一條滑膩的蛞蝓,根本抓不住她的手臂。


    攤開手一看,掌心捋下來一層油膩的東西,梁少頊這才發現她的皮膚,似乎鍍著一層油膩的東西,還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大抵是多年的藥物浸潤形成的皮膚保護層,這種黏膠的東西很容易附著在別的東西上,梁少頊的劍上也沾了不少。


    梁少頊厭惡的擦拭著劍上的附著物,卻怎麽也擦不幹淨,鬱悶道:“難怪刀槍不入,原來是這些黏糊糊的東西,把我的劍也弄髒了。”


    連帶著看這個美麗的傀儡也多了分惡心,本是個妙齡少女,卻被做成鼻涕蟲一樣的東西,光聽到這個名字都覺得低劣嫌棄。


    璿璣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了另一邊,從杜英的身後發出攻擊,她唰的一聲將長鞭甩出去,準確無誤的纏住了杜英的脖子,這是璿璣最拿手的一招,此時隻要抖出一個環狀波紋,被纏住的人就會跟著慣性翻轉到空中,摔下來的時候再用力往下拽,使人頭部先著地,其結果不是摔的腦袋開花就是脖子被折斷。


    這一招她屢試不爽,然而這一次卻似乎用以往不同,杜英被纏住脖子,緊接著被高高掀起,但她早就知道璿璣會用這招,在她往下拽的時候,捏住了鞭子,一個鷂子翻身,直接落在了璿璣的跟前。


    璿璣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更嚇了一跳,她立刻退開兩步,手裏再次甩出鞭子。然而下一刻,當她定睛一看,卻不知道為什麽,她發現自己的鞭子纏住的梁少頊。


    “呀,怎麽會是你。”璿璣慌忙上去解開梁少頊脖子上的鞭子,內疚的看著他的脖子被勒出了血痕,梁少頊被嘞得差點斷氣,二話不說上來就掐璿璣的脖子,想要讓她也感受一下被勒住脖子的感覺。


    兩人很快就扭打起來,梁少頊掐著璿璣的脖子,璿璣用鞭子勒緊梁少頊的脖子……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梁少頊在另一邊奇怪的看著璿璣,不知道他為什麽氣勢洶洶的過去收拾杜英,卻自己把自己的脖子纏住了,自己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纏著自己的脖子,口中還很委屈的罵著梁少頊。


    直到梁少頊看到抽身到一旁揉脖子的杜英,才明白事情的真相:璿璣看來是中了傀儡術了!


    這樣下去很危險,她可能會把自己勒死,梁少頊不及多想,立刻過去解她脖子的蛇骨鐵鞭一邊大聲的喊他的名字:“璿璣,璿璣!你醒醒!璿璣”


    好不容易解開了,卻發現璿璣一點感謝都沒有,反而惡狠狠的怒瞪著他,“梁少頊,誰要你多管閑事,誰要你來救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活得很好,不需要你來畫蛇添足……”


    梁少頊莫名其妙:“璿璣你在說什麽啊?”


    下一刻,璿璣已經撲了過來,將他按倒在地,上來就是一個吻,“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你欺負我,輕薄了我,你違背了我們茶樓的規矩,你弄掉了我的麵紗……”


    雖然覺得很不習慣,但是梁少頊卻被“溫柔”的璿璣弄得羞澀不已,雖然口中拒絕著,心裏還是竊喜的:“別,別這樣,大庭廣眾的,好我會負責的,誒,寶貝,有點過了過了,這多人在呢……”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梁少頊和璿璣兩人,一個躺在地上被自己的鞭子纏得半死,領一個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地上自言自語,臉上還流露著半生不甜的笑。


    諱淨,楠樽,風刃三人被堵得在傀儡堆裏寸步難行,有無數雙手將他們拖著抱著,動彈不得,唯一露出的腦袋將這一切全收眼底,三人皆是心急如焚,卻全都無可奈何。


    風刃奮力掙紮著,想要走出傀儡的包圍,梁少頊和璿璣都中了攝魂術,沉入了各自的孟經理,這樣下去遲早迷失心智。


    楠樽瘋了一般的往外攀,璿璣被自己的鞭子纏住,若不快點解開很容易出事。他踩掉了一個又一個傀儡的身體,從他們的頭上踩過去,卻是攀了好半天還在原地,根本擺脫不了這些行屍走肉。


    杜英看到這一幕哈哈錫紙大笑起來,“哈哈哈,我還以為多厲害呢,還不是屈服在我催眠攝魂的掌控之下。”


    她招唿可兒過去,遞了一把匕首道:“你去把他們的心髒挖出來。”


    可兒麵無表情的接過匕首,將纏得半死的璿璣從地上拎起來,猛地一用力,匕首當胸貫入,卻出人意料的貫入了杜英的胸部。杜英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低頭看著插進自己胸膛的匕首,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然的變故。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做的人偶,怎麽會不聽我的話!怎麽會來插我一刀!”她瞪大眼睛,驟然反應過來,立刻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遠處跑去,冷風送來她恐懼顫抖的聲音,“不可能,不可能,那是我做了三年的傀儡,浸了三年的百毒香油,不可能違背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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