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則是注意到“展大人”三個字上了,知道這是先生的警告,大意是說,就算你知道什麽,也別想著偷偷跑過去偷聽。瞥了一眼官袍,展昭說道:“先生稍帶,展昭這就來。”


    伸手拿了一旁的幹淨布衫,展昭從浴桶中出來披上。


    開了門,就見公孫先生站在門外,展昭將疊好的官袍遞給公孫先生,然後溫雅的道:“先生慢走。”


    “恩”公孫策見展昭打濕的頭發,和他身上散出的藥味,知道這次他沒有作假,接過官袍,公孫策將手中的一盤點心交給展昭,才道:“你這次傷得太重,你先去泡著,一會兒還有一桶。”


    說著公孫策便拿著展大人大紅色的官袍走了……


    被公孫先生捏著,蘭竹悲慘的叫道:“展大人,不要!救我!救救我啊!”


    展昭自是聽不到蘭竹那淒厲的聲音,那“一桶”就將他定格在那裏,默默地看著公孫先生漸行漸遠。他本想著以他的功力,真的去偷聽,大人他們肯定覺察不到,可是為什麽還有一桶!


    先生的藥是好藥,可也是要人命的疼……


    蘭竹含著兩包熱淚,聲嘶力竭的唿喚著她的展大人,還是被公孫先生帶的越來越遠。然後先生一個拐角,展大人徹底不見了。


    蘭竹一下子急火功心,整個世界都跟著天眩地轉起來。


    晃了晃暈乎的腦袋,蘭竹絕對不會承認她會有那麽脆弱,於是她努力睜大眼睛往外瞧著。


    這是蘭竹有生以來第一次流鼻血……


    薄薄的布衫掩蓋了展大人的修長健美的身姿,但她現在就是這條布衫!


    “吸!”


    蘭竹大力的吸著她的鼻血和口水,遊向她渴慕已久的展大人的鎖骨,散發著藥香的濕潤的皮膚,蘭竹情不自禁的親了上去。藥香掩蓋下的淡淡的麝香氣息,令蘭竹喝了酒一般麵頰染上酡紅,在輕衫中晃蕩了兩下,才到了她的目的地。


    展大人左肋下,那個被利劍洞穿的傷口。


    看著這駭人的傷口,蘭竹心疼的用手撫摸,還未愈合的傷疤有著凹凸不平的隆起,硌的蘭竹的手心生疼。蘭竹輕輕地吻了上去,滿口都是帶著鐵鏽味的苦澀。


    他怎麽能帶著這滿身的傷口到處走動的?為什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難到不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嗎?


    想到這裏蘭竹恨不得再咬上一口,讓他不知道愛惜自己,她也終於明白公孫先生為什麽總是對他下藥了。


    蘭竹這一吻實在太投入了,沒有真的咬上去,倒是想著要是這吻能夠幫展大人減輕些痛苦就好了。剛想到這裏,她就感覺到她身體裏暖洋洋的氣流都通過這個吻傳到了展大人身上!


    “嗯?”靜靜地房間內傳來一人一鬼的哼聲。


    蘭竹輕哼一聲,是因為她的疑惑,腫麽偷親一下就變成了這樣?她審視了一下展大人的傷口,沒有惡化,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真氣療傷!


    而展昭卻不同,他走在迴浴室的路上,隻覺左肋下暖流遊動傷痛大減,還有些癢癢的,顯然是傷口正在愈合。於是他發出一聲享受的喟歎,雖然這次先生的藥比以往更要命些,但效果真的是立竿見影。


    想到自己的香吻能夠為展大人療傷,於是蘭竹怪叫一聲,更加光明正大的狠狠地親了上去……


    “唔!”一人一鬼倒是出奇的一致。


    這一次,卻是某隻鬼親的太猛烈了,撞了自己的鼻子。而展大人則是在走動時被自己的布衫狠狠的撞了一下……


    走到浴桶邊,展昭將解開的布衫打在了浴桶上,又進去泡著了。


    蘭竹抱著展大人的腰身,正親的無可自拔,突然就失去了那個溫暖強韌的腰肢。欲求不滿的蘭竹在衫子裏遊蕩尋找展大人的身影,猛然抬頭,就看到展大人正坐在她的對麵,闔目調息,歲月靜好。


    “嘿嘿……”蘭竹傻傻的笑著,呆在衫子裏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麵的美人。


    這強健的胸膛,她剛剛蹭過,硬如磐石卻溫暖人心。這漂亮的鎖骨,她剛剛親過,讓人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這纖細的腰身,她剛剛抱過更親過,看著柔韌纖細,實則,實則,哎喲,銀家實在不好意思說,蘭竹嬌羞捂臉。


    看著對麵的展大人,蘭竹舔舔幹燥的嘴唇,為什麽她泡在水汽裏卻更渴了?


    看看浴桶裏的水,蘭竹什麽也顧不得了。竄到衫子的邊緣,也許可以夠到一些水,她必須要降降溫,解解渴了。


    到了衫子的邊緣,怕展大人發現其實她沒有走成,所以,蘭竹不敢支配衫子晃蕩。隻極力的伸著手,去觸碰一下水麵。


    “嗯~~”


    “涼涼的,真舒服~~”


    觸碰到微涼的藥水,蘭竹立馬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腦中電光一閃,蘭竹就湊著一張嘴上去,想要喝一點涼涼的東西壓製什麽。


    伸出她的丁香小舌,蘭竹終於舔到了一點水。微涼的水觸碰到灼熱的舌尖,蘭竹一個激靈,差點就蹦了起來。


    蘭竹趴在衫子邊緣,像離水的魚一樣,不停地喘息著,想要得到更多更新鮮的空氣。喘息了一陣,她才平複下來。不過那水的觸感實在是太誘人了,於是蘭竹又伸著手去碰。


    “!”


    “額滴娘誒!”由於上次隻想著摸到水,蘭竹並沒有往水裏看,這迴看到水中的情景,蘭竹就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洗澡的藥浴並不像熬得中藥一樣烏漆麻黑,稍稍有些黃色,加上一些白色的不溶顆粒,總體上還是很澄澈透明的。最主要的是作為一隻鬼她有夜視眼,油燈照不進來,她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隨著展大人胸膛的一起一伏,浴桶中的水慢慢的蕩出一圈圈細小的漣漪。靜謐的水下,是展大人的,


    “吸!”,赤.裸的身子。


    僅僅是上半身就迷得蘭竹神魂顛倒,況且剛剛為了幫展大人療傷,蘭竹一直“心無旁騖”,所以她哪會有時間在布衫裏將展大人仔細欣賞?


    而現在……


    蘭竹眼睛眯成一條縫,一邊唾棄著這種可恥的行為,一邊眼珠不停地在那僅有的一條縫中轉動,以便全方位,寬領域,無死角的細細勘察。


    掩蓋在衣袍下的修長有力的雙腿,此時完全呈現在她的麵前。展大人坐在浴桶內的矮凳上,兩條修長的腿微微分開,雙手自然的搭在兩條腿上。


    腿間……


    “咳!”


    蘭竹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連忙將目光轉向別處,腦中一片黑色以及與黑色毛發形成鮮明對比的軟的白的什麽的總是揮之不去。


    “哎呀,人家又不是故意要看的。”蘭竹感覺自己越來越罪惡了,要是被發現,她死多少次都不夠啊!可是這種禁忌的快感是腫麽迴事,這澎湃的刺激實在是令人難以抗拒啊!


    果真做鬼和穿了隱身衣一樣,當別人看不到你的時候,你便滋生了無窮的欲.望。


    蘭竹托腮望著正閉目養神的展大人,這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她當然、必然、定然也會有的。


    天空之上的青年眉頭皺成一團,記錄的冊子被他端正的拿著,上麵已經寫到了第五條,那第五條寫的是:


    幫展大人把冤鬼帶進開封府。


    不過現在他纖長有力的手緊緊地握著毛筆,墨在紙上暈開了汙點,他還是沒能寫下去。


    青年大力的將冊子合上,轉身化作一道青煙不見了蹤影。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瀆職,不過他必須離開,否則他不能保證那隻鬼能活到明天。


    哼!做了鬼做虧心事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殊不知天是有眼的!竟然偷看別人洗浴!


    真是!真是不知廉恥!


    以為別人不知道!他都看到了!


    青年咬牙切齒,也不知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怒火,掌風一過,一個神雷就向著天界某處神殿劈去。


    看著那嫋嫋青煙,青年心理這才舒服了些。


    …………


    公孫策邊走邊看著展昭的官袍,也不知道那隻女鬼在哪裏,大人說這女鬼經常呆在展昭的肩膀上,害怕了就藏在展昭的頭發下或者衣服的邊緣。


    男女授受不親,這幾個關鍵的部位,他公孫策可沒有去碰。


    穿過重重迴廊,公孫策捏著展昭的官袍就到了書房。進了門公孫策朝王朝、馬漢點點頭,對著還在批閱公文的包拯道:“大人。”


    包拯聽到公孫策的喊聲,抬起頭來。對著一旁的王朝、馬漢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事和公孫先生說。”


    等王朝、馬漢關門離開後,公孫策將展昭的官袍一掙,提著領子,那大紅的官袍便亮在包大人麵前,一覽無餘。


    包拯的目光在官袍上逡巡良久,然後他又離開桌案近距離察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看來她是離不開展昭啊。”


    “大人的意思是,她沒在這官袍裏。”聽了包大人的話,公孫策確定道。


    包拯點頭。


    那隻女鬼肯定是不能離開展昭太遠,但這樣:“那大人還怎麽問她的姓名生辰,家鄉住址,怎麽知道她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那,隻能有勞先生了。”包拯說著走到書案前,沾了些墨汁開始在一張白紙上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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