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竹,也不知道她爹娘怎麽從她那皺皺的包子臉上看透她的本質的。


    果斷的名副其實,這貨活脫脫就一懶豬!


    現在,此時,蘭竹正披頭散發坐在電腦前,眼睛直勾勾盯著電腦屏幕,眨也不眨。


    她身上穿著一條米白色的印著豬頭的吊帶睡裙,腳上踏著一雙紅色的泡沫拖鞋。她勾著腳趾,咬著牙,攥著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那屏幕有著什麽深仇大恨呢。


    自那次的驚鴻一瞥,蘭竹心裏就住進了一位展大人。當她聽到那句“天下可以沒有展昭,可是不能沒有包大人。”時,心髒就像被大錘砸了一下,悶悶的疼。心疼的看著不顧自身安危,幫著金小姐脫逃的展大人。


    眼看著展大人被那些紙人扼住喉嚨,蒼白的臉憋得漲紅,蘭竹的心也跟著一揪一揪的。恨不得一把火將那些紙人全燒了,救展大人於水火。


    過了展大人的情節,蘭竹拖著鼠標就按快進,急切的想知道他接下來的情況。


    然後包大人被拖了出來,隻見他和公孫等人跪在佛前求道:“佛主,展昭落入妖人之手,生死未卜,佛主有靈,保佑展昭逢兇化吉,包拯情願折損自己的陽壽,換取展昭的平安。”


    蘭竹嘴一撇:“切!就知道說幾句,有本事來點兒實在的,而且還哪裏有危險就把人往哪裏派。”說罷蘭竹還大手一揮,極力表示她的不滿。


    吃完沒扔的泡麵桶被豬手打翻,一桶泡麵湯全灑了出來……


    眾所周知,水是導電的,電腦子進水短路了,連著老舊的電線噌噌的往外冒火花。


    活該讓你懶,讓你吃飯不刷碗……


    火花吱吱啦啦,燒過一段距離,因後繼無力停了下來。


    短路,保險就會斷開,好在換了先進的保險。蘭竹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切的發生,靜默了好一陣,才閉上她的血盆大口。


    “切!”她就說,不可能那麽倒黴。雖然被電得頭皮發麻,氮素……電電更健康!


    電腦看不成了,蘭竹隻能迴床睡覺。其實她還是心有餘悸,必須得找個溫暖的懷抱!


    可這麽巧,某人被自己丟在地上的髒衣服絆倒,頭磕在了床沿兒上。


    她舅媽也說,倒黴的事情隻發生一件,它就不叫倒黴!這是蘭竹昏倒之前的想法……


    展昭將禦賜金牌交與白玉堂,讓他拿著三寶先去開封府,然後一個飛縱融入夜色,悄無聲息地跟上前麵的黑衣人。


    江湖人瞧不起朝廷,朝廷同樣瞧不起江湖人。他自願入開封幫助大人,大人怕他受了朝廷的委屈,所以才向皇上引薦。


    沒想到禦貓這個稱號惹了麻煩,讓大人一番內疚。


    白玉堂盜寶留書,他去陷空島索要,在丁家兄弟的幫助下要迴三寶,但此次丟失的還有太後的金珠。


    白玉堂說他並沒有盜取太後的金珠,還說那晚到是見著有黑衣人夜闖皇宮。雖然白玉堂任性高傲,卻也是個正信之人。他隻能先帶著白玉堂迴去複命,金珠的事,還要問過大人之後再作打算。


    此次他們錯過了客棧,本打算在野外過上一夜,沒想到竟然碰上了白玉堂所說的黑衣人。


    展昭小心翼翼地跟著前麵的黑衣人,原本隻有一個黑衣人,沿途又有幾個黑衣人加入,跟了一段時間,黑衣人竟增加到三十幾人。


    忽然背後傳來破空之聲,展昭舉手用劍鞘將暗器擋了下來。看著圍上來的黑衣人,展昭緊握手中的巨闕,這三十幾人的武功都不弱,想來又是一場惡戰……


    蘭竹被磕得頭暈眼花,十分難受,昏迷間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然後她感覺自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飄飄然,不知所以然?


    蘭竹是想好好睡上一覺,奈何耳邊的刀劍相擊之聲太過強烈,她隻能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睜開眼的瞬間,那張放大的臉便這麽直接的撞進了她的心髒。那是多麽近的距離,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有些急促的唿吸,近到她直以為下一刻他就會吻上她的紅唇。


    所以蘭竹立即閉上眼睛等著,這等春夢一定得做完了先。不過,這樣會不會背叛她的展大人?


    很可惜,那人隻是轉頭將對方的攻擊格擋住而已。擋下下三路的襲擊,蘭竹的夢中情人便對付接下來的攻擊去了。


    蘭竹糾結著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等到那個美好的吻。不情願的睜開眼蘭竹便看到,蒼白的月光下那張放大的側臉。英挺的鼻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如玉柱一般。長長的睫毛,刷下濃鬱的剪影。薄薄的唇,此時抿成一條線。臉上有殷紅的血跡,顯得詭異而妖嬈。


    蘭竹看得恍神,忽然一個黃色不明物體在她眼前一晃,她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群黑蒙麵的人,這是在劫富濟貧?


    不對,蘭竹看著眼前的情景,這好像劫的是她、他們耶。於是蘭竹立刻改口道:“殺人越貨這種勾當要遭雷劈的!你們最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然讓你們好看!”


    可是好像沒人理會她……


    戰鬥仍在繼續……


    蘭竹隻覺得,她正隨著那位“側臉”君上躥下跳。艾瑪!這人還背著她,那她豈不是要替他擋刀!蘭竹不淡定了,急急喊道:“慢!慢著!壯士將俺放下!”


    還是沒有人理會她,看著對方壓倒性的人數,蘭竹極力掙紮。不行,這會要人命的!


    然後,蘭竹驚恐的看著那一群黑衣人,再然後,木木的轉臉看向“側臉”。


    “側臉”並沒有背著她,她就不用替他擋刀子了。但是請問,為什麽她在“側臉”的衣服裏!


    “難道摔一跤就掛了?”簡直無理取鬧!蘭竹跳腳的在衣服內上躥下跳,但是她發現她隻能附在衣服上,根本出不去!出不去啊,出不去!


    轉了一圈又一圈,蘭竹終於又迴到“側臉”的肩頭。既然出不去,那她隻能祈求“側臉”能贏得這場戰爭,她才能尋找自己以後的人生。不然,她還不得和他一起曝屍於這荒涼的地方,不,她連屍體都沒有!!


    於是蘭竹開始了她不專業的武術指導生涯:“好!加油!噯~噯!小心右邊!啊!刺過來啦!”


    與眼前的黑衣人打鬥,展昭卻在心中快速的盤算著,雖然製住不少黑衣人,但他也多處負傷,袖箭業已用完。在遠處放暗器的人,更是為他憑添了諸多困擾。


    幾個時辰的戰鬥,由於失血過多,他麵前的人影都模糊了起來。展昭眼神一暗,擋去了後心的冷箭,卻被一個黑衣人斜刺一劍,左肋被刺穿。展昭忍痛一劍刺中黑衣人的心口,左手抬起劍鞘擋住另一名黑衣人的襲擊。剛一擋下黑衣人的攻擊,展昭便覺後心一涼。


    一把鋼刀,帶著赫赫風聲來到他的背後。


    “終於出來了。”展昭淡然地說著。他故意留下這個破綻,為的就是引出這個蟄伏在暗處的人,希望他能扛下這一刀。撐些許時間,與他們同歸於盡,為大人留下線索也好。


    黑衣人聽得一愣,但此時這人以無法收劍,想來他是為了造勢。殺了他們這麽多人,黑衣人恨聲道:“受死吧!”


    看到“側臉”半臉的決然與堅毅,某隻鬼鬼使神差的躥向他背後。


    然後蘭竹後知後覺的想著,這好像是替他擋刀吧?為毛她還是沒能逃過擋刀的命!


    “哎呦我滴腰!”一聲淒厲的嚎叫,蘭竹被腰斬了。是真的被腰斬了,蘭竹看著她漸漸透明的下半截,悲壯的拾起她那半截睡裙,默然的將露出一角的內內藏到睡裙裏,再拾起那雙紅拖鞋,默默哀悼……


    本已準備好生受了那一刀,沒想到被人擋了去。展昭抽出劍,一個迴身將劍刺入黑衣人體內,然後與其他黑衣人對戰……


    黑衣人驚愕的看著那人從自己身體裏抽出劍,他分明砍上了那一刀,為什麽他會沒事!


    展昭將所有黑衣人製服,本來隻是弄暈了幾個。可誰知他再查看時,他們竟然都死了,在他們身上也沒有收出任何有用的標記。


    掃了一眼戰場,展昭對著遠方抱拳道:“多謝相救。”


    “吭,突突……”接著一陣嗒嗒聲之後,由林子中跑出一匹黝黑馬,月光為它滑順的毛蒙上一層青光,那匹黑馬正炯炯有神的看著展昭。


    展昭見了莞爾一笑,打個唿哨將馬喚來。現在他要去通知許通縣令,讓縣令召集人手查探現場,然後趕往開封。


    騎馬看著近在眼前的開封府,展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身上的衣衫換下。白玉堂帶著金牌迴來,大人必然會知道他去追黑衣人了,過了如此長的時間。他若是穿著一件完好無損的衣衫,更會讓人生疑,更何況還有他身上掩蓋不了的血腥。


    到了府門前,由守衛接過韁繩。展昭快步迴府,他要向大人稟報昨夜之事。沒想到剛進門就遇到張龍四人,展昭疑惑道:“張龍,這個時辰你們要去做什麽?”


    張龍見展昭臉色蒼白,心中一緊,上前關切道:“展大人您沒事吧?要不要迴去休息?”


    展昭擺了擺手道:“不礙事,大人呢?我有要事稟報。”


    張龍知道展昭的脾氣,無奈道:“大人在書房呢。”


    展昭點點頭,向著書房走去。


    張龍四人本就是去尋展昭的,那白玉堂拿著禦賜金牌前來請罪,卻獨不見展昭。大人問明情況之後才知道,展大人竟然隻身去追那盜取金珠的黑衣人。如今日近黃昏也不見展大人迴來,大人立即派他們去尋。


    現在展大人迴來了,張龍他們當然要跟著他迴去。走在展大人後麵,四人看到他身後長長的裂痕,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亦是混過江湖的,江湖規矩,絕不把後背留給敵人。況且這一刀砍下,可是要命的!


    沒想到展大人竟然受了如此嚴重的傷,看著前麵強作平常的展大人,四人眼眶一熱。


    展昭跨進書房,就見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在廳中說著什麽,臉上盡是焦急之色。知道自己又令大人擔心了,展昭準備上前行禮,誰知卻迎上大人淩厲的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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