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水桶粗細的金色雷霆自烏雲中狂奔而出,轉眼便像是蛛網般分散開來,毫不留情的傾瀉在神女峰頭。(首發)


    原本神女峰上此時已經滿是陰風鬼氣,無數肉眼看不見的鬼魅幽影正在滿山亂竄。這萬條雷霆狂轟而下,每一條金電都準確無誤的擊中了一隻鬼魂。當中有一條淡淡的金雷直插而下,準確無誤的就命中了正在山頂高台上糾纏的三人。


    青竹隻覺得手頭一麻,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倒退了三步。在他身前剛才的地方赫然已經騰起了一陣青煙,焦糊的氣味就從那裏散發了出來。青竹連忙衝上前去,準備撲散青煙救姐姐和玉生出來。可當他將兩個人從青煙中拽出來時,姐姐渾身都已經變得焦黑一片,玉生的兩眼已經泛白,頭上的破洞甚至都已經漸漸的不流血了。


    怎麽辦?這下可怎麽辦?手足無措的青竹完全慌了神,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玉生給自己說過的話:那巫鹹是上古巫醫,這種不死藥定能讓人長生不死……


    試一試,試一試,說不定真的能用這個把玉生給救活。青竹慌慌張張的伸手去掏口袋裏的小藥瓶,剛準備拔開塞子卻因為手哆嗦太過的緣故一下把瓶子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由於烏雲蔽月的緣故,青竹壓根看不見任何東西。他隻得趴到地上去,用忙不迭的用手在碎裂的瓷片中扒拉著,希望可以從碎片中將那顆小巧的藥丸給搶救出來。


    就在這時,天上忽的發出了亮光。一個聲音笑著說道:“予道,你看,他好像一條狗啊。”


    ……


    玉生用力的睜開雙眼,他感覺自己一定是做了個噩夢。在那個噩夢中,最最溫柔的白杏姐變成了猛獸,對準自己的頭大啃特啃,自己當時簡直都要疼瘋了。


    不過這種感覺現在已經蕩然無存,玉生甚至連一絲絲疲憊都覺察不到,於是他認定這一定是個噩夢。然後他坐起了身,恰巧和青竹望著自己的關切的目光對上。他下意識的摸摸頭,準備問白杏姐怎麽樣了,自己是不是做了噩夢。可他的手卻在自己的頭頂上摸了個空,左摸右摸卻一下子摸到了犬牙差互的骨尖。


    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自己的頭上會有個破洞?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白杏姐呢?白杏姐怎麽樣了?玉生隻覺得自己心頭有無數個聲音在亂竄,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若不是一記雷音及時將他震醒,隻怕這麽一大堆問題都能將他給硬生生的逼瘋。


    就在兩人的頭頂之上,恰恰也有兩個人正坐在雲朵上麵。其中一個人中氣十足的喝道:“下麵兩個小子給我聽好了啊,我隻說一遍,絕不解釋第二遍。你們那個姐姐就是我放雷劈死的,也別想什麽異想天開的複活了,好好迴家種地去吧!就你們這資質,練最基本的五行訣都寒磣……予道,你拉我幹嘛?”


    聽到這番話語,玉生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力氣,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是你……是你殺了白杏姐!”原本他的法力已經見底,此時指尖前端卻赫然出現了老長一截白玉似的光華直指著天上,極端的憤怒甚至讓他都沒有注意到此時他的聲音已經變得老態龍鍾,“你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竟敢……竟敢殺了……”


    “殺了你姐又怎麽樣?我又不是你姐夫。就你姐那樣,送我都不要……好不容易發迴善心居然還有人對我唧唧歪歪,什麽世道啊。”天上那人不屑的吹了口氣,隻見青白赤黑黃五色靈光大作,玉生指尖的那一丁點兒光華瞬間就看不見了,他本人甚至都被氣浪掀翻在地,“予道,你說可笑不可笑,他們居然還問我是誰叫什麽名字?連我都不知道,還敢出來混?”


    第二個人輕笑了一聲:“兩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孩子罷了,何必一般見識?速速走了便是。”


    “有什麽好怕的?張天師又能把我怎麽樣了?”天上那人大抵也是覺得無趣了,“想知道我的名字?那就拉長耳朵聽好了。老子就是”


    ……


    “林靈素,‘五雷轟頂’林靈素,‘宸宇六絕’的神仙中人林靈素……”破頭老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苦,越來越無奈,“威風了這麽多年,其實仔細想一想,自個離著哪怕是當年的林靈素都還有十萬八千裏遠吧?”


    竹山老祖明顯看出了破頭的動搖,他有些驚詫的說道:“玉生,你可千萬不能……”


    誰料破頭老祖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繼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當年最恨的就是村東頭的李大戶,成天對我兇巴巴的,還想打白杏姐的主意。可現在一看自己,李大戶又算是個什麽東西?我幹的哪件事不比他狠得多?除了不會打女人主意以外……白杏姐要是看見我今天這個樣子,肯定早就失望死了。她大概都會後悔把我從火場中救出來,胳膊上還給燒壞了。”


    “怎麽?後悔了?”張如晦冷眼問道。


    “不。”破頭老祖的迴答再一次出乎了張如晦和竹山老祖兩人的預料,“白杏姐當年雖然壓根不算是複活成功,可是以林靈素之好事,卻還是將那件事攬在了他的身上。而我至少也有三成是恨著林靈素的,我恨他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恨他那種隨意粉碎人心愛事物的肆意妄為。”


    張如晦鄭重點頭:“嚴重同意。沒事林師都要攪出三分,更何況是有事?至於林師他為人如何,所謂‘為尊者諱’,我身為弟子不便說髒話。”


    “可是我還有七成應該是恨著自己的,恨自己的無能,沒法真的讓白杏姐死而複生;恨自己的無力,沒法在林靈素對白杏姐不敬的時候衝上去把他打翻……歸根結底還是由於我自己不夠強!”破頭老祖猛的一跺腳,金鼓從他的身後猛的飛起,不僅如此,還有一麵陰鑼同樣浮空,“薛青竹,你我二人今日便合力拿下此人,抽出他的魂魄,逼問五雷法的秘訣。待得功成之日,也好對白杏姐有個交代!”


    盡管破頭老祖方才居然流露出了脆弱之意,可他畢竟還是那個一手建立掌控排教之人,無數人的性命生殺予奪。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宋玉生,六十多年的摸爬滾打,早就讓他變得狠辣、決斷。既然對張如晦的圍殺已經發生,那麽就幹脆讓他變成事實!


    竹山老祖眼看自家兄弟終於振奮起精神,不由得也為之一振:“好!迴頭就拿他的人頭去祭奠姐的在天之靈,然後你我兄弟二人共同修煉五雷法,定要練出個名堂來!”


    兩人同時禦起法寶,三道光澤兩左一右朝著張如晦撲去。後者兩手分作劍指,三尺劍氣在指尖蓄勢待發。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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