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這塊世襲的鐵卷,童百年自己認為身懷免死金牌,開始了他為所欲為的發展。


    在童百年的宅邸裏,中間大堂案桌上,就供著這塊免死鐵卷。而童百年本人還打了一塊比較小的金牌,長得跟鐵卷一模一樣,掛在頸間。


    從此之後,童百年和這塊金鐵卷,形影不離。


    自永樂三年開始,童百年琢磨著做一些商家的安保生意,主要生意範圍就是收保安費。從這一點開始,他招兵買馬,擴大鐵卷幫的生意。以前的鎮江,街頭有些地痞小流氓,還有小偷扒手等,有時騷擾商家,偷錢、砸東西時有所聞。童百年看準這件事,利用自己的優勢,開始幫商家驅逐這等人,保護安全。


    但凡鎮江鬧市裏的商鋪、店家、行號、小販,都是他們的保護範圍。隻要每個月交一筆錢,他們就會幫你行使安保,不讓小偷、乞丐騷擾你。經過幾年的招兵買馬,橫行無阻,最終成為了鎮江之霸。童百年看著自己的人馬,誌得意滿,每個人都打了一塊鎮江鐵卷,掛在頸間。當地人送他一個稱號:鐵卷幫。這塊黑牌-小鐵卷,也成為幫眾的標誌,隻要看見有掛鐵牌的人,眾人都知道是鐵卷幫的人。


    這生意一開始是不錯的,因為起初這費用不高,每個月就幾文錢,而且這些鐵卷幫人員也的確每日巡守,的確提高了鬧市的治安。小偷、乞丐都少了。鐵卷幫這幾年在鎮江和丐幫沒少打架,動不動就鬥毆。經過幾年的征戰,丐幫在鎮江的分舵舵主鬥不過鐵卷幫,最後算是消停了,從此鎮江就落入了鐵卷幫的手裏。


    鐵卷幫發展至今,勢力之大,行事之狠,連知府都不敢惹。畢竟當年賜予免死鐵卷的皇帝還在位,沒人敢挑釁皇帝的榮眷。且當年童俊開城門投降,此義舉頗受百姓愛戴。畢竟鎮江是少數沒有受到靖難戰爭迫害的城市,免去了許多生命的傷害及城市破壞。就這一筆功勞,鎮江人對於童家還是頗有嘉許。現在的鎮江士紳又多是童俊當年的幕僚或舊識,與童家有交情。何況是,童百年手上有塊免死鐵卷,他就是犯了死罪,你也治不了他。所以下到知縣,上到知府,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近年來,這生意有些變樣了。鐵卷幫的幫眾越來越多,開銷越來越大。鐵卷幫的人需要更多的錢,就開始漲價。商家對此頗有微詞,因為自鐵卷幫崛起後,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安保的問題,但是鐵卷幫卻年年漲價,還會變相的有新名目收錢。例如增加春節的安保費用,因為人潮擁擠。還有店門口插上旗子,要收掛旗費。代表這家店是鐵卷幫保護的。


    可是商家私底下都議論紛紛,這小偷都沒了,鐵卷幫在保護啥?有的商家還過得去,就繼續交錢,有的商家交不出錢,鐵卷幫視這個收入為理所當然,竟然上門討債。就開始出現一些暴力討錢的行為。


    今日在雲想樓,就是鐵卷幫上門要了數次錢不果,開始鬧事的後果。


    段飛煙並不知道這些事。在樓上喊著:“你們這群人,惡狠狠的,為何砸人家東西?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先不管你們要拿錢對不對,你們加錢,讓商家活不下去,這豈不是殺雞取卵嗎?”


    “你說什麽?有種下來打一架。”底下這些幫眾開始按奈不住鼓噪了。就像打一架,顯示一下自己的能耐給雲想樓掌櫃看。


    柳聞誌要起身幫段飛煙迴話,段飛煙給他按住了,說道:“大哥,這個我來就行了,好久沒有活動筋骨,讓師妹我,今天來活動活動一下。”


    說完,段飛煙輕輕一躍,從二樓的欄杆躍入大堂。段飛煙穿著淡綠色長衫,長發係了辮子,顯得身材琳瓏有致。兼之盈盈一笑,身形飄逸,落地無塵,端是曼妙。柳聞誌喝了一聲彩,“好輕功!”


    鐵卷幫一眾人等,不懂武功,但也知道這麽輕輕鬆鬆躍下來,換做自己是萬萬做不到。有的看得呆了,還有人看著段飛煙的美貌,不禁癡了。


    那帶頭的光膀漢子,見段飛煙挑釁,直接呦嗬了一句,“不要以為娘們我就不敢打!”


    段飛煙笑著說:“哼,你娘也是娘們,你看不起女人是嗎?看我今天姑奶奶就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這群鐵卷幫幫眾腳步虛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懂功夫,雖然各個身材精壯,可在段飛煙看來就是中看不中用。


    一群人往段飛煙衝來,她雙腳輕輕一點,就又飛上二樓的欄杆,坐在那搖啊晃啊,讓眾人撲了個空。有的幫眾見她上了二樓,忙奔上樓梯要攔截她。這雲想樓的一樓是個挑高的空間,一樓兩側都有一迴旋的樓梯可以上二樓。一部分幫眾走了右側,另一部分走了左側,想要兩頭圍堵。段飛煙笑著看他們跟上來,等到快要撲到時,她又一躍跳到樓下。當先撲向段飛煙的兩人,來不及收住腳步,竟撞在一起,大聲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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