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崇虎和楊彪看著胡濙,不明白他說的意思。可突然,楊崇虎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好一會都沒停,末了,竟咳出血來。楊彪大驚,趕忙扶起楊崇虎,讓他唿吸順暢一些。


    “怎麽迴事啊?竟然吐血了?”楊彪拍著楊崇虎的背,給他疏通氣息。


    “剛剛給他治病,由於傷勢嚴重,下的藥必須重。這藥呢,有些反應比較大,如果不服用一些藥物,然後刮風下雨,檀中穴氣血不順,沒法根治,一輩子咳血。這活得了一時,活不了一世。”


    “你說什麽!你這歹人,治病的時候給我兒子下毒?”楊彪眼裏如噴火一般,怒喝道:“衛大人,這就是你帶來的清客,你所謂的好人!”


    衛子功擺擺手,表示不知道此事。


    “他如果下毒,那也得抓起來!預謀殺人!這是殺人罪。”楊彪說。


    胡濙揮揮手說:“咦,此言差矣,我下毒了嗎?我沒有。我隻是告訴你,貴公子傷勢嚴重,必須下重藥。但這藥比較急比較重,可為了治你兒子本來奄奄一息的傷勢,別無他法。需要服下後,再用輔佐的溫和藥材清除其猛烈的藥性。而我呢,一時半會,忘記了這藥方怎麽寫,我現在不記得,但是過一陣子,興許我就記得了。請問孫大人、白大人和師爺,我藥開得重,還沒想起來藥方,犯了大明律那一條罪?”


    白大人支支吾吾地說:“這。。。。這。。。。大明律沒有這一條。”


    “沒有這一條?那我可能要到來年開春再想起藥方,也許後日就想起來,您覺得可以嗎?”


    說到這裏,胡濙已經是在詭辯了。他記得姚廣孝說過,你要做好人,就要比壞人更奸,你才能製得住他。


    此刻的揚州一霸楊彪,看著獨苗兒子奄奄一息,已經失去了早些時候的霸氣。他頹然地跌在地上,向胡濙跪去,行三拜禮。“大夫,請大夫手下留情。請救我兒子一命。”


    胡濙淡淡地說道:“我覺得,如果楊公子說出真相,我應該也想得起來那個藥方。”


    楊彪聽聞此言,如果楊崇虎說出真相,周新已死,按大明律法鬥毆致死,一命抵一命,那楊崇虎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橫豎都是死,爹爹不如送你上路,省得你被這**人折磨。”說完,楊彪牙咬下唇,拔出腰間匕首,刺向楊崇虎心窩。


    說時遲那時快,胡濙瞬間地出手,單手奪下了楊彪的匕首。胡濙冷笑道:“哪有那麽便宜,他該受審就受審,大明律法其實你這樣玩弄的。該不該死,不是你說了算,要按公堂上的審判。他說了真相,就算去錦衣衛,都要按這真的口供來審,隻要楊崇虎不說實話,我一定能讓他活不過三更。”


    揚彪見大勢已去,連自刎都不見容於胡濙,隻好低著頭,任由諸位官員擺布。


    衛子功跟白守禮交代了幾句,要他秉公處理,如果再有問題,唯他是問。周圍的群眾知道了這個結果,紛紛歡欣鼓舞的慶祝,終於有人整了這揚州一霸五虎門。隻見五虎門的門人和其餘的揚州十二少垂頭喪氣,各自離去,留下楊家二人,獨自在公堂裏等候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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