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拿著扇子,問著他旁邊挑著簍子賣棉布鞋的大叔發生何事?


    這大叔說:“這群惡少,在橋上調戲這個姑娘,竟當街動手動腳,想奸淫人家女孩子家,這都快把人架走了,這小乞丐看到了要去報官。剛沒跑幾步就被攔下了。這群家夥真夠壞的,當街打人竟還有理了。可憐這孩子,被逮個正著。”


    “小乞丐幹嘛出頭呢?多事!”這書生說。


    “你知道這小乞丐為什麽對這姑娘好,嘿,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小乞丐無依無靠,從小就四處討飯吃,晚上就隨便找個地方睡。這姑娘呢,就住在那橋邊上。有的時候,看小乞丐可憐,就賞個饅頭給他,從此之後呢,這小乞丐就死守著這地要飯,哪都不去,像個看門狗似的。”


    “你還知道這事?你編的吧。”


    “我怎麽不知道啊,我就在橋的這一邊賣鞋,每天看著,一清二楚。這群打人的小子真不是人,該下地獄!”


    “讓你多嘴,你可知道這群人是誰,這是揚州十二少。你惹得起?以後別再亂說話了。”書生合起扇子,拿著扇柄敲了大叔的頭。


    “哎,你怎麽打人呢?”


    “我打你就是了,誰讓你亂說話。這揚州十二少中,當家的那個是揚州五虎門掌門的公子,揚州本地首富,你惹得起?”原來這書生認識這揚州十二少。


    此時書生旁邊站的一個棉布衣著,身上多處補丁的少年,聽了事情的原委,推開人群出來道,“別再打了,會打死人的。”


    少年看這小乞丐鼻子都歪了,嘴角的血波波的流。趕緊上前探了探小乞丐的鼻息,驚唿道:“他傷得很重,快不行了,趕緊救他。”


    這少年看到十二少欺負這小乞丐,頓時想起他以前在南京的舊事種種,苦命人最能了解苦命人。所以少年忍不住出來幹預。


    替小乞丐說話的少年就是柳聞誌,他數日前剛跟著鄭和的船隊迴來,特意一人獨行,遊曆江南各地,看能不能遇到玉易蓮等人。此時正好也到了揚州。他以前是秦淮河畔的小秦種,跟乞丐沒啥兩樣,特別同情這些小乞丐。本來他不想惹事,但聽了大叔的話,想起來以前地痞流氓時常調戲他娘,令他感同身受,痛恨不已,隨即挺身而出。


    見到有一少年出麵,段飛煙心裏感動,可又怕這少年竟然一人要麵對十二少,她心裏暗自發誓,等會如果出問題,她一定要出手援助。


    柳聞誌在海上超過年餘,臉上曬得烏黑,他此時穿著一薄棉衣,胳膊上肢是白的,但是下肢竟是黑的,看起來十分滑稽。


    十二少看著這出聲的少年,打人最兇的那個領頭人說:“你誰啊?愛管閑事是吧?你瞧你這,黑白相間的,是運河上拉貨的吧,你這小苦力也幹管我們的事,滾!”


    柳聞誌握緊拳頭,他不知道要不要出手,剛剛一時氣憤,強行出頭,但處理衝突不是他的本性,等到衝突上來了,他現在不知如何收場。


    另一個惡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罵道:“照打!”


    這群人平時惡霸慣了,絲毫不在乎周圍圍了二三十人,掄起拳頭就要打架。


    柳聞誌修習的禦古兩儀功已經可以行走江湖,綽綽有餘。而在海上,鄭和還傳授他度魔羅功,此時的柳聞誌已經可以和當世的高手比劃幾招。


    段飛煙並不知道柳聞誌懂功夫,正要衝出去幫忙。


    隻見柳聞誌手一抬,手肘輕輕一碰,架開這惡少的拳頭,當先的這個惡少根本擋不過他的內力,一股大力向他撞去,瞬時間倒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鬥。


    這十二個惡少沒想到柳聞誌的功夫如此之強,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柳聞誌。


    柳聞誌神功初現,他自己也嚇一跳。其實柳聞誌已經練到了禦古兩儀功的第二層,業已超越了樂升的功夫。當年在南京,樂升簡直就是戲耍般戲弄著丐幫的老八麻子,幹淨利落的擊斃四個丐幫成員。柳聞誌此時體內同時有著禦古兩儀功和度魔羅功的真氣,其內力已經超過趙七賢,要對決八大門派的高手都不是問題。


    十二少圍著柳聞誌,紛紛出手要群毆他。柳聞誌的內力強勁,但是拳腳功夫普通,擋得手忙腳亂。有的少年不懂功夫,卻拾起數個石頭輪番砸向他。柳聞誌被包圍著,有時來不及避開,被大石砸中,雖有神功護體,但也痛得悶哼了一聲出來。這有點亂石打死老拳師的概念。


    柳聞誌知道自己力大,不敢用力。這些少年見柳聞誌中了幾招,越發膽大,竟紛紛上前,拳頭如落雨般兇狠的打在柳聞誌身上,比剛剛打小乞丐更狠。


    其中一個少年掏出懷中的石灰粉,對著柳聞誌臉上砸去。


    柳聞誌沒注意到,竟被石灰粉弄得滿臉都是,一時間眼睛刺痛。柳聞誌氣不過,忙亂中,一掌推出,打中其中一人的腹部。柳聞誌沒收住力,這一掌送出了八成內勁。


    可憐這少年,恰如斷線紙鳶一般,飛出半空,口中噴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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