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之中看著路邊風中搖晃的樹,迴想著那天的情境。他說:“那一天,外麵下著細雨,我們兩站在屋內,他的包袱是濕,拿出了一塊用油布包著的石頭。一打開黑黝黝的毫不起眼,比我的歙硯小得多。他的手從窗戶外,微微接了點水,輕輕地抹在石板上。那條北鬥七星龍瞬間出現,如果你繞著這塊硯台看一圈,你會發現這條龍活靈活現,欲乘風而去。我那時看的一個激動!真正沒想到!”


    童之中繼續道:“這年輕人看我張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問我喜歡嗎?我說當然了,開玩笑,這是藏家傳說的,最好的一塊歙硯,能看到就跟做夢一樣。”


    說到這裏,童之中咽了咽口水,好像迴到那天的情緒。“那年輕人一定是看出了我的渴望,他說,隻要我答應一件事,這塊歙硯就是我的。我當然是如搗蒜辦的點頭,我想要這塊歙硯,比任何人都想要。。。。。年輕人說要我幫他寫首詩,最好就提在天童寺的牆上。”


    “然後你就點頭答應了。”段飛書問。


    “當然,我想要這塊硯,做文房四寶的人,都希望能收藏到好的文物,這塊歙硯擺在你眼前,你不要嗎?”


    “後來這年輕人去哪裏了?”


    “他自顧自走了,然後再也沒迴來。他說隻要我寫了那首詩,這塊硯台雙手奉上。隔天我就去提了這首詩,寫得墨漬淋漓,龍飛鳳舞。咦,這人還真守信,當晚這硯台就出現在我枕邊。”說到這裏,童之中洋洋得意。


    “而你再也沒見過這個人。是嗎?”段飛書問。


    “沒有!”


    “你說你未曾跟任何人說過,那有個黑衣人或是一個什麽嶽的來找你嗎?”


    “沒有見過什麽黑衣人,但是有個很粗鄙的人叫雲中嶽來找過我。一來就一股沒禮貌的樣子,他跑進我院子就問我,是不是我寫的。我說就我寫的,與你何幹,他就沒多說了。”


    “這麽說來,你覺得那個帶著歙硯的人,有什麽特別?”


    童之中偏著頭想了想,“除了這人很大方,沒有什麽特殊的,哦。對了,他說他遊曆四方,接下來要去大理。”


    段飛書的眼睛一亮,“大理?有說大理那裏嗎?”


    “大理什麽寺啊?他說過一個地名,我怎麽想不起來了。”童之中撓著頭,拚命地要想出那個寺廟的名字。


    “崇聖寺?雞足山?感通寺?”段飛書一連說了好幾個寺廟,都是雲南大理的佛教名寺廟。


    “不對,聽起來不像,不是什麽寺廟,是叫做什麽宮。”


    段飛書一聽,暗叫不好,難道是那一座宮?那個惡名昭彰的宮?


    段飛書小心翼翼地問:“難道他說的是雲水宮?”


    “對對對,他說的就是雲水宮,你怎麽知道的?”


    段飛書含糊地說:“這。。。。這個也是南方有名的寺廟。”


    “是嗎?我也去過五台山及普陀山禮佛,對於佛教寺廟還算了解,我怎麽從來沒聽過這個寺廟。”


    “這不算有名的,我也是碰巧知道。”段飛書不願多說,支支吾吾地找理由迴著。


    段飛書和段非煙互看了一眼,如果這人要去雲水宮,那就奇怪了。雲水宮並不是佛教聖地而是武林道場。為何此人要去雲水宮?難道這個人並不是建文帝,而是武林人士?


    段飛書在台州一無所獲,到了徐州更陷入一個謎團。這尋找建文帝的路比想象中的更艱難。


    段飛書想對天大喊:“朱允炆,你到底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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