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江畔，對麵就是四件套，一個長發女子靠在護欄上，臉頰麵龐都是膠原蛋白，目測充滿彈性。寒風裏，江水在遊艇貨輪的擾動下，波浪拍在混凝土江堤，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每個波浪每個從江水裏傳來的聲音，都像一聲聲召喚。女子心裏控製不住的想要翻過圍欄，投入那波濤裏。
好幾次踮起了腳尖，冰冷的護欄大理石又把她給按了下來。最後一次，腹部已經趴在大理石護欄上，隻要她把小腿翹起，那麽她就會軋個猛子下到冰冷的江水裏。
微弓的小腿，身體上下半身達到一個平衡點。最後聆聽這個世界的聲音，人聲鼎沸的外灘各國的語言，還有本國的方言。
耳邊不遠處的對話，一對老外夫婦對一個拿著相機的男子：你好，能把我們拍一張照片嗎。
年輕男子不正規的散裝英語：當然了，樂意至極。
男人接過金發中年老外的卡片機，好像是leica的固定鏡頭膠片相機，兩三萬一台。
測光哢嚓兩聲，男子便很快結束了拍攝，但他那簡短的一句話卻將掛在護欄上的女子驚醒。那是一句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散裝英語，即使每天睡覺或發呆時，這個聲音都會在她的腦海中不斷迴響。
女子穿著一件白色的大羽絨服，圍著白色的圍巾，戴著一頂可愛的兔耳帽，轉過頭來，仔細看著那個拿著碩大相機、戴著大蛤蟆鏡的男子。
他相貌平平，甚至有些嚇人。女子從護欄上下來，迴到了圍擋內，不再懸掛著。
她開始悄悄地跟在男子身後大約十米遠的地方，男子走走停停，不時地拍攝外灘的各個風景和建築。
當他們來到外白渡橋時，男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子。女子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你狗崽隊？還是私生飯？老婆粉？”
女子不說話，從十米跟隨挨近到三米跟隨，一句話不說。
男子：有病，要不要我打幺二零。
女子亦步亦趨，半小時後男子：你再跟我我就報警了！！
女子用英語：你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男子：abc？我不會英語。
女子堅持英語：我剛才聽到你和兩個老外的對話
男子終於散裝英語：你歪果人？要導遊去五星級酒店大堂，一堆雙語三語導遊。別跟我，我怕我女朋友誤會。
男子走到哪，女子跟到哪，就是一個狗皮藥膏。男子威脅：你再跟我，我就打911了。
為了具象化一幺零，用911代替。女子：就跟你了。
男子沒辦法，隻能撥打一幺零。不到五分鍾，外灘遍地的便衣和巡警很快到報警位置。
叔叔：誰報的警。
羅素舉手：我報的，這個abc跟我後麵兩個小時了，我害怕。
蜀黍：身份證
羅素拿出身份證，女子也被女警給隔開，查身份。問她為什麽跟著羅素。女子張口就來：他是我男朋友，在國外拋棄了我，扔我在沙漠戈壁裏等死。
羅素被隔在男警後麵，聽到這血口噴人，吐血：喂喂，你血口噴人，我在國外沒有女朋友，不是abc裝你妹abc。
女警：他叫什麽名字、
女孩撅著頭不說話，被女警又嚴厲追問。硬嘴話道：不知道。
羅素無語，媽蛋無妄之災。羅素：不要跟我，警察叔叔，你們要做好工作，不能讓小仙女毀我清白。好歹我是半個公眾人物，我可不想因為流言而被單位開除。
女警和一個男警問訊女子：你不認識他，那你說在哪裏騙的你。
女子：澳大利亞，他把我看光了，還把我扔荒郊野外。
刷了羅素身份證的男警，看羅素的個人信息，出入境記錄有上個月去澳洲的記錄。
羅素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會這麽巧吧。羅素：我不認識她，誹謗，詆毀。沒事的話我走了，叔叔別讓這個神經病跟我了。
男警：現在沒證據證明你對她做過違法的事，你可以走了，我們會對她進行批評教育和勸導。
羅素轉身步行離開，剛走出去十米，女子掙紮脫離警察的包圍，又要跟上羅素。
女警趕緊抱住女子：別逼我對你上手段，你這樣騷擾他人。
三個警察的圍追堵截，女子大吼：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聲音，我都死過一次了。你救得了我一次，以後你還能救我幾次？
女孩不再往男人方向衝，警察看她消停下來，放鬆警惕。沒想到女人把包一扔，翻過白渡橋，咚的一聲砸到河裏。
沒有掙紮沒有唿叫，眼睛盯著橋底，羽絨服慢慢浸水，慢慢往下沉。女孩悲吼：我應該死在沙漠裏的。
女孩在水裏，把羽絨服脫掉，十秒鍾，女孩不見了身影，沉入水底。這時兩個男警剛把渾身的裝備脫完，從橋體外側拿下救生圈跳下橋。
密密麻麻的遊客們把手機相機對準這突發事件，兩個警察潛入水底，過了兩分鍾，才從冰冷的水裏撈出女孩。
女警看住羅素：你先等會，她死都不怕。希望你們能好好交流，不要再出意外。
框框把女孩撈上岸，警察給女孩急救，把喝進去的蘇州河河水按出來。隻穿短褲的兩個警察不停的打哆嗦，等女孩醒過來，才穿自己的衣服。
邊上拉著行李箱的遊客，大概率是退房了，準備最後轉一圈直接去車站機場。從行李箱裏拿出羽絨服，幾個女人圍成一圈，把女孩扒光換衣服，免得沒溺亡反倒被凍死了。
凍得嘴唇青紫的帶隊男警，來到羅素身前：我國法律是屬人管轄原則，即使你們在澳洲發生的案子，我們也能管辦。都去所裏。
來了四輪電瓶巡邏車，羅素和女孩分兩個車被拉走，女警在登記貢獻衣服遊客聯係方式，等洗完衣服了給她寄過去。
網絡短視頻，外灘這個熱門地點總是有很大的流量，十分鍾內，數十個視頻出現在短視頻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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