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冷二刀皺眉問道。


    “進陣。借我一滴你的血。”紙片人說著揮了一下紙手,一股劍氣就從冷二刀的手背上劃過,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鮮血從細密的血管裏滿滿地浸出來,接著紙片人又揮舞了一下紙手,一陣風吹過,將冷二刀手背上的一滴快要落下的血吹到了那塊黑炭的位置處。


    按照冷二刀的修為,不可能讓別人在他身上劃過一道口子,卻不還手的,不過姬炫耳說了是借,而且,是為了救文逸仙,所以,竟然絲毫沒有反抗,就這麽讓一個紙片人傷了他。


    此刻他才有些迴過神來,為什麽要借他的血?難道,關於他的真實身份,姬炫耳知道些什麽?可是,他為什麽卻一直沒有拆穿他?冷二刀不由得盯著姬炫耳看了好半天。


    白茫茫的森林之中,寂靜得可怕,除了唿唿的風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紙片人姬炫耳發現冷二刀一直在盯著他看,說道:“你何必這樣的表情盯著我看,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能放血出來的樣子嗎?”


    冷二刀聽他說了這話,微微歪了頭,似乎思考了一陣,說道:“炫耳師哥又怎麽知道我的血能再次打開鎮邪之陣?”


    盡管是被人作死地逼問,就像是那個人自己在說:“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必再裝著不知道的樣子,便幹脆讓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吧。”不過,他卻似乎懶得去拆穿一樣,說道:“有人天生流淌著紅色的血,卻生著一顆黑色的心,有人雖然流淌著黑色的血,卻有著紅色的心,我覺得不管血是什麽顏色的,隻要心是紅色的就好了。


    答非所問,卻意有所指。


    冷二刀知道他這不過是在暗示隻要他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他便可容下他。心裏忽然覺得好笑,什麽時候無極宮的弟子,居然能夠這樣大度了?


    或許眼前的人真的是一個列外,不論出身,隻論因果,有一顆真正的公平正義之心,能平等地對待世間生靈的人,也或許,他不過是想要一個現成的幫手,而他知道,他是會隨他一起赴湯蹈火去救文逸仙的。


    既然人家不願意點破,他這個妖又何必堅持作妖呢。於是,他別過臉,不再盯著姬炫耳看,隻看著那原來被燒成了黑炭的地方,默默地等待著。


    忽然,冷二刀覺得自己胸前的衣服正在被拉扯,低頭一看,竟是紙片人姬炫耳正在往他胸前的衣襟裏裝,這一下讓他的心思亂了片刻,他還從未被人如此輕薄過,何況是一個男子,那種原本屬於他骨子裏的狂傲頓時發作了起來,大聲斥責道:“你要做什麽!”


    姬炫耳連他的紙頭也懶得抬一下,繼續往冷二刀的胸口裝去,一邊才馬後炮地解釋道:“你看看我這個樣子,是經受得住大風大雪折騰的嗎?要是等下的鎮邪之陣的龍卷風將我絞得粉碎,你一個人確定能將她救出來嗎?”


    冷二刀沉默不語了,隻能由著那對他大不敬的人繼續做著大不敬的事。


    不一會兒,他的胸前就感受到了一點冰涼,紙片人姬炫耳竟然貼著他肉身藏著,這情況難免讓冷二刀心中生出十分別扭的想法來,就像是跟另一個男人的胸膛貼到了一起般,這個男人還是姬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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