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羽來到院子裏,冷初寒和文逸仙正坐在石桌子旁邊看江雲禪練寒冰三針,它飄飄蕩蕩地飛到文逸仙眼前,說道:“炫耳找你呢。”大羽雖然平時咋咋唬唬的,但關鍵時刻總是很拎得清狀況,它雖然也知道冷初寒救了姬炫耳,現在看來是個不錯的人,但它也知道,這個人跟他們不像是一路人,炫耳對他有些戒備,所以隻對文逸仙說炫耳找她,卻不說炫耳找她是為了出發去忘川的事。


    文逸仙“哦”了一聲,問道:“他叫我什麽事?”


    大羽道:“哎呀,你怎麽這麽多問題?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文逸仙心道:“我不過問了一個問題,怎麽就說我問題多了?”不過她也猜到了大羽有所隱瞞大概是因為冷公子在這裏,炫耳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對冷初寒的身份是有所懷疑的,畢竟他們一個是無極宮弟子,一個是妖族的君王,她也不指望他們能和平相處,就由得他們去吧。


    於是便不再多問,對冷初寒說道:“冷公子,我去去就來。”


    冷初寒其實一聽大羽說話就知道他們要說的是什麽不方便讓他知道的事,麵上卻裝作不以為意,什麽也沒有發覺的樣子,隻仍然看江雲禪練習。


    文逸仙跟著大羽離開院子後,冷初寒故意看著文逸仙的背影良久,江雲禪是個倔強的人,得了冷初寒的指點後,就盼望著今天便能把這寒冰三針徹底練好了,此刻好不容易能夠將全身雪氣和靈力轉換自如,心裏十分高興,便往冷初寒望去,盼望著他看到了這一切,能夠給她一些讚許,卻看見冷初寒一直看著文逸仙的背影,臉上立刻寒霜籠罩,走到冷初寒麵前,坐到文逸仙剛剛坐的位置上,一拍桌子道:“師父,你不看我的寒冰三針練得如何,幹嘛一直盯著她看?”


    冷初寒眼神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狡黠,看著江雲禪,笑道:“你炫耳師哥讓他的羽毛來把文姑娘叫走了,我隻是很好奇他們要商量的是什麽事情,為什麽竟然連你也不通知?”


    江雲禪一聽這話便十分地不淡定了,又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什麽!他們肯定是商量怎麽去忘川的事,師哥又不想帶著我,他去哪裏都不願意帶著我,還總是把雲旗師哥帶走,不讓他陪我玩!”


    冷初寒繼續煽風點火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這事瞞著我商量無可厚非,畢竟是你們無極宮弟子的事,可是你也是無極宮的弟子,怎麽能把你也排除在外呢?”


    江雲禪越聽越氣,哼了一聲說道:“炫耳師哥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我看在天機師伯的份上總是很尊敬他,可是他卻總是欺負我!我找他去!”她嘴上說自己是看在天機師伯的麵子上很尊敬炫耳,其實是因為天機老人在無極宮的地位崇高,而且修為十分厲害,又總是十分嚴厲,無極宮的弟子們都很害怕他,總怕被他抓到了什麽過錯,就會被狠狠滴責罰,好不留情麵,即使是掌門師尊求情也沒有用,所以,無極宮的弟子們,連帶對姬炫耳也有一些害怕。


    文逸仙到了姬炫耳房間,見雲旗,桑艾也在,便猜著了多半是為了去忘川的事,又見桑艾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站在姬炫耳身後,緊緊挨著他,似乎就要靠到他背上去了,心中便十分地堵得慌。


    等文逸仙進門後,大羽猛力一扇風,將門給關上了。


    文逸仙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說道:“大家都在呢,有什麽事,說吧。”


    姬炫耳也知道從街上迴來,文逸仙便又跟冷初寒呆一塊去了,他把她帶出去逛街正是為了少讓她跟冷初寒呆在一起,怕冷初寒對她有什麽不利,她卻似乎就喜歡跟危險的人親近,一想,心中也十分地不高興,便說道:“我們準備即刻出發去忘川,你恐怕要跟你的冷公子道別了。”


    文逸仙聽姬炫耳的話說得有些酸氣,聽起來讓人不快,便道:“去忘川便去忘川,為什麽就不能帶上冷公子了?”


    這時雲旗也插嘴道:“炫耳師哥,為什麽連雲禪也不帶?你知道她的脾氣的,這次要是不帶她,等迴了無極宮,她能鬧到把天都給翻過來。”


    姬炫耳對雲旗說道:“正是因為知道她的脾氣,所以才不能帶小師妹去,忘川陰氣太盛,各種怨氣甚濃,小師妹那樣的性情誰的話也不會聽,去了很容易出意外,為了她的安全,還是讓她留下來吧。”


    他又轉頭對文逸仙說:“冷公子跟我們並非同路,自然不必帶上他。”


    正在這時,門轟地一聲被推開了,江雲禪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生氣地對姬炫耳說道:“冷公子跟我們為什麽不同路?你們去忘川為什麽不能帶上我?”


    雲旗心道:“糟糕,她要發起脾氣來,真沒幾人受得了。”便安慰道:“雲禪小師妹,炫耳師哥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才不帶你的,你要是有點什麽事,我們迴去怎麽跟掌門師尊交代?冷公子他不是無極宮的人,這次去忘川是我們無極宮和青木族的事,實在不方便帶一個外人。”


    江雲禪不管不顧說道:“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我不僅要去,我還要帶我師父一起去!”


    姬炫耳皺眉道:“你師父?”


    江雲禪道:“對,冷公子指點我寒冰三針,就是我師父。我是無極宮的弟子,冷公子既然是我的師父,就不是無極宮的外人,既然不是無極宮的外人,自然可以跟我們同路。”


    姬炫耳道:“雲禪,你是無極宮的弟子,怎麽可以隨意地拜外人為師?而且你從未見過外麵的世界,怎麽知道如何分辨忠奸善惡?怎麽知道冷公子就是好人壞人?”


    江雲禪聽了,心中計謀早已想好了,笑道:“炫耳師哥,恐怕不帶我們也得帶上我們了。我已經讓乾坤移鏡認了我為主人,而且從此以後隻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曾經它是我爹的寶貝,我爹讓它凡是無極宮弟子的命令,均要聽從,可是現在,它隻是我一個人的寶物,隻會聽從我的命令,你要是不帶我也行,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如何穿越陰陽二界去忘川河邊吧。”


    雲旗聽了,驚道:“什麽?你把掌門師父的寶貝變成你自己的了?”


    江雲禪哼了一聲。


    這時,冷初寒的聲音從門外傳了來:“我想姬公子還是帶上我為好。”


    姬炫耳見他來了,便像情敵見麵,分外不爽,說道:“哦?我倒想聽聽冷公子的高見。”


    冷初寒說道:“忘川河可不是什麽風水寶地,何況那是鬼王君的地盤,姬公子這麽有把握能夠從鬼王君眼皮子底下安全而返?而且還帶著他們?我想我是天山雪女的後人你們也已經猜到了,我便不用隱瞞了,天山雪女是我娘親,但想必你們不知道的是鬼王君的母親正是天山雪女的親姐姐,我這個表弟去拜訪他,想必他還是會給一點麵子的,我去拜會他的時候,你們想要取忘川水也罷,想要去奈何橋上吹吹風也罷,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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