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都已經到你們學校了,但突然下起了霧,早上看了天氣預報說會下霧,但沒想到是這種程度啊,這哪是霧啊,分明就是煙霧彈!早知道就躲在寢室不出來了!”


    太奶奶沒有騙我!樓頂就是出口,現在我終於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按姍姍的說法,此地根本就不是什麽精神病醫院住院大樓的樓頂,而是……而是我的學校!


    “對了,那霧會散掉的吧?”我忽然問道。


    “哈哈哈”,姍姍的笑聲如脆玲般悅耳,在霧中能朦朧看見她笑靨如花:“你傻啦?霧怎麽可能散不掉,永遠都這樣了嗎?那不是成了世界末日了麽!哈哈哈哈”。


    嗬嗬,我的問題好像是太白癡了,不過再怎麽被人笑話也沒事,雖然四周是一片霧茫茫什麽都看不到,但此刻的心卻是陽光明媚,天空幹淨透亮。


    “是啊,霧怎麽可能不散去呢”,我看著朦朧的姍姍說道:“這裏安全吧?會不會有汽車什麽的?還有,為什麽人那麽少呢?”


    “我來的時候繞路了,這裏是學校的後門的小花園,那裏本來就人很好,隻有情侶才去的,我又是早上來的,幾乎沒什麽人,你放心啦,安全的很,我們不要走動了,附近有池塘,等霧散了我們一起去找雁兒”,姍姍拉著我的手,安慰著,接著又說道:“都怪我太丟三落四,出門忘記帶手機了,本來還可以玩玩遊戲什麽的,這樣等好無聊哦。”


    “不無聊不無聊”,我立刻說道:“又不會很久,霧很快就會散的”。


    是啊,對我來說怎麽會不耐煩呢!多少時間我都熬過去了,如今曙光就在眼前,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耐煩!


    隻差一步,我就真正“出去”了!幸好遇見姍姍,不然我還在恐慌和逃亡中。


    “啊!”


    “怎麽啦?”


    “好像有什麽東西削了我一下!”姍姍彎腰捂著大腿很痛苦地說。


    我立刻蹲下近距離看她捂著的地方,湊近看還是能看得比較清楚,之間有鮮紅的血從她捂著的指縫中一直流出下。


    “怎麽啦?怎麽會這樣……”看到這一幕,我驚呆了!


    她咬著牙,強忍著痛,一點點放開手,看來她也跟我一樣好奇,想看看大腿這個地方怎麽了!


    天哪!一塊肉像一個小形茶壺蓋一樣,被削了下來,到了底下有一小部分皮連著,看上去就像怕茶壺蓋丟了,所以被栓了一根紅線連在茶壺身上一樣!而那個被掀開的地方鮮血直流,那塊幾乎被削下來的肉非常厚,而且切麵很平整,看上去像是什麽極其鋒利的東西一下削下去的!


    “你……你身上帶刀了嗎?”


    “沒……沒有啊……怎麽可能……我帶刀幹嘛?”看著姍姍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我忽然沒了主意,驚慌失措得否認著,明明的確不是我做的,但一口心虛的語氣。


    “除了你還有誰啊!這裏什麽都看不見,有人想害我也難啊!”姍姍忽然咆哮起來,從沒見過她像現在這樣發火,而且她邊說著邊開始在我身上摸索起來,口中還一直念念叨叨:“一定帶了什麽東西!一定想害我!你妒忌我!一直容不下我!”


    本來我張開雙臂讓她搜身的,但是聽到後麵實在忍不住了,我也大喊反抗:“我為什麽要害你?我嫉妒你什麽?嫉妒你和雁兒是親姐妹嗎?嫉妒她和你關係比我更好一點嗎?你想太多了吧!這有什麽好嫉妒的!”


    可是她像發了瘋一樣,根本沒有停止下來,我的衣服就簡單幾個口袋,有沒有什麽兇器一摸就知道,但她找不出什麽刀具好像不甘心一樣,一直在瘋狂地找,還罵罵咧咧:“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的,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平時偽裝的那麽好!就是趁機要報複!太陰險了!死婊子!”


    “夠了沒!”我狠狠把她推開,但她一隻手抓住我的衣服死死不放,我們仍然近距離在一起,她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怎麽穿著醫院的衣服?也去打胎了嗎?哈哈哈,是不是也被甩了?賤男人一旦搞上了就甩了,賤男人!”


    她手上都是血,弄的我身上到處紅色掌印,還粘乎乎的,她今天真是瘋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她居然不顧腿上的流血,一邊斜視看著我,一邊壞笑地說:“我想起來了,你之前在精神病醫院!你是從精神病醫院逃出來的吧!哈哈哈!精神病醫院逃出來!平時用來罵人的話,沒想到此刻卻是你的真實寫照!哈哈哈哈哈”。


    “姍姍,你鬧夠了吧!”我伸手就像打掉她緊緊拽住我的那隻手。


    “等等,這是什麽?”姍姍忽然被我手上的洋娃娃吸引住:“洋娃娃?居然是洋娃娃!”


    “是啊……怎麽啦?”


    “你還真的是神經病嗎?那麽大個人玩洋娃娃!”


    “怎麽了,我喜歡!你管我!”我也不甘示弱。


    “不對!你剛才是怎麽站的!在我受傷之前是怎麽站的,你再站一下!”姍姍忽然變得很嚴肅,並且執意要我重新做一遍她受傷之前的樣子。


    一來是她很執意,很堅持,非要我這樣做,再說也不是什麽難事,更耽誤不了什麽事情,想想要不就答應了,二來是我也很好奇,她讓我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她看上去很嚴肅,不像是要對我耍什麽心眼。


    “你受傷之前……我們就這樣站著聊天啊”,我邊迴憶邊說:“就像現在這樣,隻不過你一隻手是搭在我手臂上”。


    “是這樣嗎?”她說著就將一隻手搭在我手臂上。


    我看了看現在我們的姿勢,肯定地說:“嗯,是的!”


    姍姍沒說話,保持著手搭在我手臂上這個動作,但眼睛一直在我身上和她自己身上轉,好像在尋找什麽蛛絲馬跡。


    我也跟著她那樣對自己和她全身看了一遍,實在很好奇,到底什麽了,好像我身上有“殺人犯”這三個字烙印,她此刻正在用透視眼將它找出來!


    “你……”


    還沒等我說完,她死死盯著我的手,狠狠打斷道:“你手上是什麽?”


    我順著她目光看過去,我是自然狀態站著,雙手也是自然垂下,其中一隻手上拿著洋娃娃,而姍姍正是盯著我手中的洋娃娃看。


    “洋娃娃啊,怎麽了?”看著她這樣驚恐的表情,我不解地問道。


    “是它……”姍姍一邊恐懼地盯著她,一邊指著它喃喃說著。


    她好像發現了什麽驚人的秘密,我實在不解,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我是拎著洋娃娃的手,像拎一個塑料袋一樣拎在身體一側,有什麽問題嗎?


    不過,吸引我的並不是我手裏的洋娃娃,而是她大腿上的血,從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幾乎把整條腿染紅了,而且這個場景的確有點詭異,因為洋娃娃被我這樣拎著,她的嘴剛好就在姍姍傷口的位置,一眼看過去,洋娃娃有點像吸血鬼,一直在吸著傷口上的血。


    忽然反應過來剛才姍姍說的“是它”這兩個字,我有點哭笑不得:“你不要告訴我,你認為是洋娃娃把你咬成這樣的吧?”


    “不然呢?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人,你看看它的樣子,不是它,還有誰?”


    “哈哈,姍姍,好啦,別鬧了,它隻是一隻洋娃娃!”


    “笑!你現在笑了吧!沒想到你那麽快就憋不住了……”


    她還沒說完,我立刻打斷:“你夠了沒!是不是想身邊找個借口對我發瘋?”


    “我!和!你!沒!完!”她忽然像個瘋子一樣向我撲來,並拚命奪我手中的娃娃,一邊嘶吼著:“你有病啊,那麽大個人還拿著一隻洋娃娃,你倒是說啊,有什麽目的!婊子!讓你裝!看你裝到什麽程度!”


    “夠了!你是因為宛伯懿嗎?我沒有和他在一起,再說,他甩你,也不能怪到我頭上啊,是你自己沒本事!”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勁避開她的攻擊,但在一片繚繞霧中,完全是靠蒙,我的身上已經被她抓出好幾道指甲血印。


    “讓洋娃娃來幫你,今天我就撕了她!”她忽然對洋娃娃撲來,整個人像抽經一樣癲狂扭曲,姍姍到底怎麽了?怎麽會突然這樣?看著如此陌生的她,為什麽我竟然覺得有點熟悉?曾經覺得她可憐,現在覺得她可惡,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我大腦裏迂迴……


    她已經緊緊抓住洋娃娃的另一隻手,如果我和她硬搶,那洋娃娃必定會被我們撕成兩半,情急之下,我張嘴對著她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隻聽在霧中她一聲慘叫,並瞬間鬆開了手,而我一個跟頭摔倒在了地上,但立刻爬起來轉身就跑,隻有一個信念:離她越遠越好!


    嘴裏一股血腥味,好像還有一塊東西……難道把她肉咬下來了?胃裏一陣惡心,立刻將口中不明物體吐掉,但不敢怠慢一秒,一直狂奔著,我把她手上一塊肉咬下來,在她眼裏,我的洋娃娃把她大腿上一塊肉咬下來,如果再遇到她,恐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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