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大風吹來,正是入秋時分。這風便也來的十分猛烈,一陣接著一陣,而又在這夜半之時,無端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止盈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似乎一閉上眼就能看到沛兒的臉,慘叫著問她為什麽要害自己,幹脆起了身來。


    “沛兒啊沛兒,你安心去吧,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拿出以前別人賞的安神香,據說這是助人入睡的好東西,止盈將它點上,隻希望等會能安然入睡,不要一閉眼便是沛兒慘叫的樣子。


    又是一陣晚風刮來,帶動了苑裏的樹枝,發出的聲音十分瘮人,止盈連忙準備上床,卻看到窗外有一長發女的身影飄過,十分像死去的沛兒。


    止盈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定是太晚沒睡,出現幻覺了。”於是便爬上了床。


    “你害得我好慘啊!止盈~”一陣空靈卻又十分瘮人的聲音傳來,聽上去與沛兒的聲音十分相像。


    止盈無法繼續告訴自己這是幻覺了,坐起身來,強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可聲音細聽卻能發現在顫抖著,:“是何人在裝神弄鬼!這可是未央宮內。”


    “止盈,是我啊,我是沛兒,天天和你一起灑掃的沛兒。”聲音又一次響起,而那一長發女的身影也隨著又一次出現在窗外。


    “你……你為何要裝作沛兒來嚇唬我……”她仍然強裝鎮定的說到,聲音更加顫抖,已無法完整的說完一句話。


    “難道你忘了我的聲音了嗎?”長發女有一次出現。可這次卻是從窗外飄到了房門口,一頭長發胡亂的披下來,臉色蒼白的可怕,露出臉上,正是被止盈陷害的沛兒。


    止盈看見本該死去的沛兒突然出現,連忙捂住臉,大叫一聲:“啊~”繼而放下手時,眼前的沛兒已經不見,站在窗外。


    “沛……沛兒”止盈顫抖地說著,“你,你別過來,我也不想害你的。”


    她說著,整個人往床邊的角落縮去,似是十分害怕沛兒進來找她,:“我隻是想嚇嚇娘娘,為劉姑娘報仇,你……你也知道的,劉姑娘對我有恩嘛。”


    “可你又為何要害我。”沛兒的聲音又傳來了。


    “我……我也不想害你的,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大。”止盈一邊說著,一邊捂住自己的腦袋。“我隻是想給自己找個替罪羊,可我沒想到你會死啊!我……我已經給你念了往生咒,你快走吧。”


    止盈說著說著便自言自語了起來,卻還是捂著頭不敢朝窗戶邊看去,說了一會,止盈發現沒有聲音傳來,才慢慢放開了捂住頭的雙手。


    “皇……皇上。”止盈似乎還沒從剛剛“沛兒”到來的事中反應過來,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慕蘊亭和許蓮衣。


    又向旁邊看去,突然大叫一聲:“啊……沛兒。”而又仔細一看,旁邊一身白衣的長發女子正是吳佩玲,隻是已經卸下了“沛兒”的偽裝。


    “止盈,你可知罪。”許蓮衣看著麵前已處於崩潰邊緣的止盈,出聲道。“先是蓄意謀害本宮,後又設計陷沛兒,你可知罪。”


    止盈看著麵前說話的女人,一陣恍惚,小聲出聲道:“沛……沛兒呢。”


    “沛兒根本沒死,她現在好好的。”吳佩玲出聲道,“搜宮時便猜出沛兒是被你陷害,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止盈似乎並未聽到吳佩玲後麵的話,在聽到“沛兒沒死”時,她整個人就開始念念叨叨,一直說著“沛兒沒死,沛兒沒死。”


    隻見她走下床上,整個人似乎崩潰了一般,先是小聲說道:“沛兒沒死……沒死,哈哈哈……”後又大聲笑死了,突然間,便對著房內的柱子撞去。


    吳佩玲看著撞柱後的止盈,額頭上不停有血流出,伸手探了探鼻息,接著說道:“沒氣了。”


    許蓮衣看著躺在地上的止盈,歎了聲氣,便向外麵走去。


    止盈的事被昭告皇宮,但卻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波,可能是中秋節將至的緣故,上至皇後太後,下至宮女太監,都在忙著中秋節的事宜。


    “娘娘,小主子不知為何一直哭鬧,乳娘也哄不好。”慧語匆匆的進來向許蓮衣稟告,一臉慌忙。


    許蓮衣一聽是慕敬曦的事,便也顧不上手裏正忙著的活了,急跟著慧語往慕敬曦那邊走去。


    “這是怎麽迴事。”許蓮衣將慕敬曦抱入懷中,嗯嗯哼哼地安撫著,還一邊輕輕拍。但並無半點起色,慕敬曦仍一直哭鬧著。


    “奴婢也不知道,小主子一直這樣哭鬧,怎麽弄也安撫不了。”奶娘答道。


    許蓮衣看著懷中一直哭鬧的小人兒,心裏心疼的緊,說道:“這是從何時開始?”


    “從入夜時分便開始了,一陣接著一陣地哭。”奶娘不敢隱瞞,“我可憐的小主子,可別把嗓子傷了。”


    聽聞這些,許蓮衣也不敢怠慢,連忙命人將太醫請來為慕敬曦檢查了個遍。


    一群太醫忙前忙後,卻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隻好硬著頭皮迴稟道:“迴娘娘,小主子的衣食起居並不妥之處。”


    許蓮衣見無法檢查出什麽來,也隻好就此作罷,懷中的人兒此時也安靜了下來,隻是不知下次哭鬧又是什麽時候。許蓮衣靜靜思索著,似乎在為慕敬曦哭鬧的原因而苦惱。


    “娘……娘娘。”一旁一位照顧慕敬曦的宮女吞吞吐吐道,“奴……奴婢,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將。”


    許蓮衣抬頭看著眼前的宮女,模樣不似在作假,便出生道:“你但說無妨。”


    “宮裏最近都在傳言說,這皇宮不幹淨,有許多冤死的孤魂不願離去。”那宮女聽許蓮衣此言,便大膽道,“小主子哭鬧,是不是也因為這事,別人都說小孩子的眼睛最明亮……”


    “休得胡言!”許蓮衣怒斥道,“都給我傳令下去,再如此胡亂造謠者,自個耳去領板子。”


    許蓮衣令人傳令下去,想製止“鬧鬼”的謠言不斷散播,可似乎並沒有什麽見效,謠言反而越傳越兇了起來。


    未央宮內,此時的許蓮衣與吳佩玲正在低頭討論著什麽,而慕蘊亭卻被兩人冷落著,自顧自地在一旁喝著茶。


    因著中秋越來越近,各種瑣事也愈加繁多了起來。許蓮衣處理著中秋節各宮內要添置的行頭,便把吳佩玲也拉了過來充當苦力。慕蘊亭則是每次下朝以後都會不請自來,才有了這副場景。


    妙語慌忙跑了進來,神色十分慌張,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主……主子”


    “什麽事這麽著急。”許蓮衣看著妙語慌亂的樣子,將杯盞遞了過去,“慢慢說,不著急。”


    妙語連忙灌了一大口水,緊接著說道:“最近宮裏都在傳有鬼,還說,小主子的哭鬧就是因為看見了鬼魂。”


    許蓮衣聽此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抬起頭來,隻要是跟孩子有關的事,她都會十分緊張起來。


    “莫非真的是有不幹淨的東西。”吳佩玲見許蓮衣一臉慌亂緊張的樣子,出聲安慰道,“或許我們可以請宮外的道士進宮來驅鬼,在民間經常會這樣做。”


    “什麽道士驅鬼?”慕蘊亭此時也放下杯盞,出聲詢問。


    “就是家裏有人疾病纏身,或是時運不濟時。都會覺得是有不幹淨的東西在作祟,於是便會請道士驅鬼。”吳佩玲解釋著。


    “簡直是滑稽之談!”慕蘊亭大聲說道,臉上已有了隱隱的怒意,“倘若連我們都信這鬼神之說,這宮裏的風氣該如何?”


    “說話就說話,這麽大火氣幹嘛,她也是好意。”許蓮衣輕輕推了他一把。


    “太醫可曾檢查過曦兒房內的起居之物。”慕蘊亭被許蓮衣推了一推,火氣消了不少,“曦兒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哭鬧?可曾帶有何不良反應。”


    “太醫檢查過了,說是並無不妥之處,曦兒的哭鬧是從入夜時分開始的,也沒有什麽不良反應。”許蓮衣細聲解釋道。


    慕蘊亭微微歪著頭,眉頭蹙起,似是在想著如何解決此事。


    “派人去將欽天監請來,讓人通知各宮,朕今晚會在禦花園點燈,徹夜捉鬼。”慕蘊亭一股氣的說完。


    兩人聽到慕蘊亭做出決斷,便也不再多問,靜靜地開始處理手上的事物。


    夜幕慢慢降臨,一天也就這樣慢慢過去。


    此事此刻的禦花園內,一身明黃色的君主正坐在椅上,欽天監也一臉恭敬的站在旁邊,禦花園內點了許多的燈,將此處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許蓮衣與吳佩玲兩人卻沒有去到禦花園內,而是在宮內照顧著慕敬曦,秋日裏的夜晚更深露重,自是不可能將慕敬曦帶去禦花園內的。


    “曦兒今日裏倒是乖巧。”吳佩玲看著正在許蓮衣懷裏,睡得十分安穩的慕敬曦道。


    聞言,許蓮衣低頭看著懷中的小人兒,一張小臉長的十分惹人喜愛,用手輕輕觸了觸那鼓鼓的腮幫子,笑得十分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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