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昨日裏偶感不適,劉桂瓊未能參加宴會,便是第二日身子好轉,特意起身。


    “姑娘,怎麽起來了?”小婢女匆匆走到近身,扶著軟依的劉桂瓊,“昨日的病的兇,怕是還沒痊。”


    劉桂瓊靠在小婢女身上,也不言語,眸中淡淡澄清明澈,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見她這般模樣,婢女也不敢多加叨擾,安順的在候在一旁,等著劉桂瓊發話。


    眼中漸漸恢複清疏明朗,劉桂瓊緩緩站直了身子,冷清沉靜的聲音降到了極點,“你去把我錦匣子起來。”


    婢女輕曼點了下頭,扶著劉桂瓊在一旁坐妥,便依著她所言,到裏間取出劉桂瓊的匣子,再歸來,呈上。


    劉桂瓊接過,輕緩打開,嘴角淺淺笑起,緩慢笑開,嬌聲啼起,“你去備上些禮品,隨我進宮去。”


    婢女依言退下做好準備,便是劉桂瓊往未央宮去。


    來到未央宮,劉桂瓊依循禮節行禮,眉目驟然閃動,燦燦發光,“昨日未能參加宴會,很是遺憾,今日特地前來拜會。”


    “聖女,無須這般生分,”許蓮衣華容含笑,帶著淺淺和淡,“昨日聽聞偶感病疾,今日覺得如何?可有好轉。”


    劉桂瓊清淺一笑,僵直了青白的臉,“已好,多謝關心。”


    美目流轉,說出了今日前來的目的,“我帶來了苗疆續命的龍膽紫前來,特送給小皇子。”


    聞此,許蓮衣心中歡喜,臉上掛著笑毫不遮掩,歡欣說道:“那就多謝聖女了。”


    “無妨,”劉桂瓊淡淡一笑,仿似舉手平常不過的小事。


    就在這時,沉穩的腳步聲傳來,許蓮衣有所感覺,忙步走出迎接,來人正是慕蘊亭。


    許蓮衣和劉桂瓊款款行禮。慕蘊亭徑直扶起了許蓮衣。


    便是這麽一會,劉桂瓊的眼睛已經緊緊貼在了慕蘊亭身上,眸中含情,秋波柔盈。


    慕蘊亭皺了皺眉,隻當做沒有瞧見,挽著許蓮衣和聲問道:“曦兒如何了?”


    “方才劉桂瓊送來了苗族續命之物,龍膽紫。”許蓮衣輕柔說著,從慕蘊亭身上移開眼,看向了劉桂瓊。


    這一看,臉瞬間就冷了下來。這劉桂瓊的眼睛*直勾的在慕蘊亭身上打轉,連綿纏絕。


    許蓮衣那裏看不出來,當即冷下了臉,警惕的將慕蘊藏掩在身後,有意無意錯開劉桂瓊的視線。


    劉桂瓊也漸漸不耐煩了,這許蓮衣是怎麽迴事,怎麽這麽礙事,多番被阻攔之後,本就清冷的小臉更是顯現出怒氣。


    “既然聖女沒有什麽事情,就先請迴吧,畢竟你的身體不適,還是先迴去修養才是,”許蓮衣說著貼心體諒的話,確是冷冷下著逐客令。


    被她這樣一講,劉桂瓊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了,臉上僵了僵,視線還是停留在了慕蘊亭身上告退。


    劉桂瓊一走,許蓮衣直接悶生生的問了出來,“聖女似乎對你……”


    慕蘊亭直接大掌覆上了她的唇,不讓她再往下說,“沒有的事。”說著,便拉著許蓮衣直接將劉桂瓊這件事情跳開了。


    許蓮衣倒是想起來了,“這龍膽紫可能用在曦兒身上?”


    恰在這時,下人匆匆來報,說是劉靜煙來了。


    許蓮衣是見過她的本事,自是歡喜,滿口陳讚的向慕蘊亭說明,“你是不知道,那會籍兒真是把我嚇壞了,好在劉小姐在,又以琴音為籍兒舒緩,籍兒這才醒了過來。”


    慕蘊亭聽她說得玄乎,之當她是誇大,但也少見許蓮衣這般誇讚人,也留了心。


    劉靜煙正好走入,行禮之後,許蓮衣與慕蘊亭對視一眼,兩人心中皆有領會,緩緩說道:“方才苗疆聖女送來苗疆續命之物,你可否瞧瞧,看看能不能用在曦兒身上。”


    話音落下,許蓮衣揮揮手,下人即刻將劉桂瓊留下的龍膽紫呈上。


    劉靜煙光是那樣一瞧見,整個臉就垮了下來,很是詭異難看。


    “可是怎麽了?”許蓮衣關切詢問,“可有不妥?”


    劉靜煙糾結了好一會,似在斟酌著用語,在眉心糾纏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這龍膽紫有毒。”


    “你說什麽?”許蓮衣瞪大了眼睛,向前走了幾步,靠在劉靜煙近旁,“這……可能確定?”


    她是見過劉靜煙的醫術,自然是不敢輕易提出異議。


    劉靜煙想了一會兒,“可否容我帶迴去查驗研究?再下定論。”


    許蓮衣轉向慕蘊亭,眼神之中寫滿了焦灼,見慕蘊聽點頭,緩聲說道:“自然可以。”言語真摯懇切,“一切就拜托你了。”


    “民女定當竭盡全力。”劉靜煙緩緩答話,帶著龍膽紫退下。


    夜色愈深,陰沉連綿。


    睡夢中的慕蘭籍眉心緊揪,陷入了夢魘之中,整個身子驚慌的晃動掙紮起來,過了一會兒,驟然驚醒,汗水涔涔,驚魂未定的坐起。


    聽得裏麵的聲響,侍女當即入內,柔聲詢問。


    “下去吧,”慕蘭籍沉著臉,揉著眉心,臉上很是難看。見她這般說道,侍女無法,隻能依言退下。


    便是那樣一個噩夢,使慕蘭籍悠悠長歎,心中頓時泛起了層層酸澀,頹然倒下,再是不敢閉上雙眼。


    倒了第二日正午,還不見慕蘭籍起身,起初侍女隻當她是大病無愈,勞累,貪睡了會。而後,愈發覺得不對勁,又想起慕蘭籍昨晚,提著膽子,柔聲進入喚著。


    慕蘭籍沒有反應,這下侍女可徹底慌了,忙去尋來太醫,慕蘭籍竟是高燒。


    到底是她們這些下人辦事不力,就在許蓮衣前來探望的時候,吞吞吐吐,“主子,高燒了一陣夜,現在還迷糊著。”


    許蓮衣臉色一沉,怒聲斥道:“你們是怎麽辦事的?”


    說著,也不先計較下人們的過錯,急急忙忙的走進裏間,去看看慕蘭籍的病情。


    隻見她正在病夢之中,聽的許蓮衣的唿喚,隻是悶悶的哼了一聲,再無其他。


    許蓮衣在她床側坐下,幫她攏好被子,又舒緩了她緊蹙的眉心,若有似無的輕歎一聲。


    “可請了太醫?”許蓮衣眼看慕蘭籍越來越嚴重,也無暇再衝宮女發火,隻沉聲問道。


    宮女被她的氣勢嚇到,不敢再開口說話,許蓮衣看著宮女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又不好發作,強行壓製下怒火,著急道:“那還楞著做什麽,還不快去?”


    “是,奴婢,馬……馬上就去。”宮女行了一禮,快步離去。


    劉雲天隨著宮女走了進來,他正要跪下行禮,便被許蓮衣匆匆打斷:“好了,別來這些虛禮了,快來看看公主這是怎麽了。”


    劉雲天看了一眼慕蘭籍,發現她臉色泛紅卻隱有青紫之色,這分明就是中毒之象,額間不由得冷汗連連,麵上卻維持著鎮定道:“娘娘,光是看麵色微臣也無法斷定公主究竟是何原因,還請娘娘應允微臣為公主把脈,也好確診。”


    “太醫心中想來是有了判斷,那就有勞你了。”許蓮衣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慕蘭籍,微微歎息一聲,輕輕點了點頭。


    “是啊,劉太醫,你快瞧瞧她,都高燒一夜了,萬一有什麽事,可如何是好?”一旁的慕蘊亭也很是著急,他看向劉雲天問道,眼中滿是擔憂。


    得了應允,劉雲天立刻開始為慕蘭籍把脈,沒多久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確實是中毒之象,不過他還沒能推斷出她中的到底是什麽毒。


    他收起帕子,起身行了一禮,一直關注著他的許蓮衣趕忙問道:“太醫可是有判斷了?”


    “啟稟娘娘,公主這是……是中……”劉雲天正要說出中毒,卻看到自家女兒在朝著他使眼色,分明就是不讓他說出中毒,他雖有不解,到嘴的話到底是收住了。


    “是什麽?你倒是快說呀!”許蓮衣聽到一半沒了下文,著急開口催促道。


    “就是啊,到底擇怎麽了?”慕蘊亭跟著著急上火,許蓮衣話音剛落,他便接著開口問道。


    “公主不過是受涼發熱,還請娘娘放寬心,待微臣開兩副藥,公主服下就會好轉的。”聽了二人的催促,劉雲天知道耽擱不了了,緩緩開口道。


    許蓮衣聽到這話,鬆了口氣,緩和了神色才道:“有勞太醫了。”


    “娘娘言重了,若是無事的話,微臣先行告退為公主配藥去了。”劉雲天也是鬆了口氣。


    聽得他這麽說,許蓮衣心中滿意,也不再多攔他,讓他離去了,許蓮衣看著依舊昏迷的慕蘭籍,朝著慕蘊亭道:“陛下也先去吧,臣妾會照顧好公主的。”


    “有勞皇後了。”慕蘊亭想起自己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也沒有反駁許蓮衣的話,行了個禮,便也退了出去。


    許蓮衣看著慕蘊亭已經離開,剛鬆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宮人見了開口問道:“娘娘這是怎麽了?方才太醫不是說了,公主並無大礙嗎?”


    “不知道為什麽,本宮總覺得方才太醫的表現不太對,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許蓮衣端起宮女剛沏好的茶,輕抿了一口,眉眼之間俱是擔憂,神色也很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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