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堤的嘴角滲出了血絲,他低著頭,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現在白木全都知道了,定然是不會想要看見自己了,也是,當初是自己毀的,這是自己欠她的。


    “七殿下你怎麽樣?!”


    沈玉本來沒有去參加汜水節,但是聽說出了大事,便急急地趕來,沒想到卻看見一個不認識的男子打了蘇長堤一拳。


    沈玉平日裏也要經常幫著自己父親抓惡妖,總是會隨身地帶著治療打傷的藥,她拿出藥,準備要給蘇長堤上藥,卻被蘇長堤一手擋開。


    “不勞煩沈姑娘了,我沒事。”


    蘇長堤站了起來,白添本想扶著,但是還是被蘇長堤揮開了,他就這麽身影落寞地走出了院子。


    蘇長堤不讓任何人跟著,白添也隻是在院子裏幹著急,現在白木昏迷不醒,蘇長堤又情緒不好,殺手又隨時都可能迴來刺殺遲默。


    這些事都湊到一起了,真是令白添一個頭兩個大。


    白木此時躺在床上,恍惚間自己又迴到了那個一片白,隻有一棵仙樹的夢裏。


    “怎麽?都知道了?”


    白蘇在白木的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悠悠地開口,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


    “你也不用緊張,你是你,我隻不過是你潛意識的一個影像罷了。”


    “我想起了很多東西,包括他一劍毀了我的神識。”


    白木此時的語氣有了些許的冷漠,不過也是,換做是誰,被信任的人一劍毀去神識都會接受不了的。


    “我想我應該是恨他的。”


    白木現在還是很接受不了是蘇長堤幹的這事的事實。


    “恨不恨在你。”


    夢境中的白蘇沒有再多說什麽,一個揮手,又將白木送了迴去。


    白木在床上緩緩睜開眼睛,歲晚硬要在房裏守著白木,遲默拿她沒有辦法,便將歲晚留在了屋裏,現在看見白木睜開了眼睛,立刻問前問後的。


    “神隻殿下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您現在餓不餓,需不需要晚兒給你準備點吃的!?”


    歲晚突然劈頭蓋臉地一頓問,白木有些不知所措。


    白木頭還暈暈地坐起來,見屋子裏麵隻有歲晚,並沒有其他人,也沒有他……


    “我沒事,也不餓,其他人呢?!對了昨天是深洹送我迴來的,你們是不是見過他了?!”


    白木忽然想起是深洹暴露在了人群裏麵送自己迴來的,要是這樣的話,那他是不是被抓起來了?


    “殿下你放心吧,他沒被遲默抓起來,完好無缺地走了,反倒是七殿下被他打了一拳……”


    “蘇長堤被他打了一拳?!”


    白木有點驚訝,深洹打了蘇長堤一拳,他還能完好無事地走了?


    “是啊,雖然說一個是神界七殿下,一個是要刺殺遲默又害得我差點小命不保的殺手,但是我還是覺得七殿下那是自作自受!”


    歲晚打心底裏覺得往日七殿下這麽對自家神隻,現在隻是一拳,還遠遠比不上當時神識被毀的痛!


    白木起來換好了衣服,一推門,就看見了白添在門外等著,白木看了看周圍,還是沒有他的身影,也罷,我現在也不是很想看見他。


    但是,白木自從知道了這事之後,她想要恨,但更多的,想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木兒,你好點了沒?”


    白添走上前想要查看白木的情況,但是白木卻往一邊躲了一下。


    “添哥哥,你也是早就知道的吧?不然你也不會在白府一直照看著我是嗎?”


    白木看著白添,白添被問得啞口無言,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現在白木的神識還沒有完全恢複就已經想起來,知道了這些事情,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是……我是知道,但是蘇長堤他……”


    “好了添哥哥我知道了,我不想聽見他的名字。”


    白添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奈何,白木是完全不給他機會說啊,要是換做當年他也參與其中,恐怕現在白木也不會跟自己還說上這麽幾句話了。


    “走吧晚兒,我要去清水殿。”


    白木走出院子,歲晚在一旁跟著,看起來現在自家神隻的心情很是不好,歲晚也就乖乖地在一旁跟著,不敢多說些什麽。


    白木一路麵無表情地到了清水殿,她本來也隻是想來幫深洹解決一下跟遲默之間的事情,隻是沒有想到蘇長堤剛好就在清水殿。


    歲晚見了遲默,便迴到了遲默的身邊。


    “白姑娘來了,休息得還好嗎?”


    遲默見蘇長堤在這,難免場麵可能會有點難看,便主動地提前打破尷尬。


    “多謝神君的關心,我沒事,我現在來也隻是因為深洹的事情。”


    原本是蘇長堤在和遲默在商討事情,沒想到白木突然就過來了,蘇長堤在一旁,看了一眼白木,但是白木的視線,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落在過蘇長堤的身上。


    蘇長堤難免有了一絲的落寞。


    “其實深洹的事情,我也有我的苦衷,鬱岱是我的得力屬下是沒錯,但是他也同樣是……入了魔……”


    遲默的話讓白木微微有一些吃驚。


    “要是白姑娘能夠幫我和深洹解開這一誤會,那就再好不過了……”


    深洹雖然是個殺手,但他從來也隻是殺罪大惡極的人,鬱岱是他的兄弟,他有必要告訴深洹這件事情的真相。


    “好,我會想辦法,那我這就先走了。”


    “好,白姑娘慢走。”


    遲默剛說完,歲晚就要準備跟上去,被遲默拉了迴來。


    “先別過去了,你家神隻心情也不好,讓她先靜一靜吧。”


    蘇長堤看著白木幹脆利落地走出去,連一個討厭的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白木在門口突然停了一下,頭也沒有迴地開口。


    “對了神君,我想要一間自己住的院子,我看南邊的那間就不錯,我便去那暫時住著吧。”


    南邊的院子?那不就是離蘇長堤和白添他們很遠的那間嗎?白添的院子在北邊,看來白木這是不想要跟任何一個人挨著了住了啊。


    “好的,等會我便讓人將南邊的院子給清理出來,神隻殿下盡管安心去住吧。”


    “那便謝過神君了。”


    緊接著,白木便大步地走出了清水殿,還真的是一句話都不留給蘇長堤。


    “方才的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我先迴去了。”


    白木離開之後,蘇長堤覺得自己的心也不在這了,便走出門,長歎了一口氣,落寞地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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