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太原鐵廠,南方也要布局,位置最好的當然是安徽的馬鞍山了。後世的馬鋼位於安徽省東部馬鞍山市內,臨江近海,交通十分便利,資源豐富。附近的寧蕪鐵礦是我國主要鐵礦產地之一,距淮南、淮北煤產地不遠。可以解決南方特別是泉州的鋼材用料。唐誌讓康有義派人去考察,條件合適也會開發出來。當然還有遼寧的鞍山和本溪,這也是後世的鋼鐵基地。不過這裏是契丹和高麗的地盤,唐誌也鞭長莫及。唐誌已經把這裏的鐵礦和煤礦的情報都透露給李治,他應該會更動心吧?


    古代很多荒涼之地根本沒有開發的價值,隻是到了工業文明興起,地下的礦產得到大力開發,這些地方才有價值。老毛子對於土地的貪婪到了變態的地步,這也為蘇聯和俄羅斯留下了寶貴的財產,直到21世紀也在為老毛子續命。金磚四國中其他三國都是在賣資源,隻有震旦是在用自己的雙手創造財富。


    康有義的興業銀行已經開始營業,首先在長安、洛陽、揚州、泉州和廣州五大城市設立營業點,經營存取款、貸款和當鋪,將來準備搞異地匯兌,這才是大頭。


    慧君過來之後,幫了唐誌很大的忙,其他不說,這西洋的素描、版畫就不是唐誌能比的,這些對於印製鈔票的凹版雕刻作用極大,這部分工作也被慧君拿過去了。還有雅音坊的樂器、教科書的插圖,都要慧君動手,現在她也忙得飛起來了,沒時間找唐誌的麻煩。要不然怎麽會有一個成語叫“無事生非”,其實很多煩惱都是閑的。


    唐誌在太原鋼鐵廠呆了10多天,月底迴到唐家莊,這時他的那幫弟子兼哥們全部找上門來,大家都盼望著禦林軍早點開張。沒多久,曹力士又來宣旨,要求唐誌第二天進入軍營,招收學員,朝廷發給唐誌禦林校尉的軍服一套、明光鎧一套,青海驄一匹。因為煉出鋼鐵有功,封華陰縣男爵位。


    宣完旨,曹力士低聲對唐誌道:“九郎把鋼材煉出來了,聖人龍心大悅,獎勵你一匹青海驄。這匹馬是吐蕃使者帶過來的,他們還帶來一個消息,鬆讚幹布去年六月病死,由於其子共日共讚早逝,由他的孫子芒鬆芒讚嗣位,祿東讚攝政,聖人擔心吐蕃又要多事了,九郎要為聖人分憂啊。這匹青海驄太烈,踢倒了幾個馴馬師,現在放在軍營裏,還需要你自己馴服。”


    唐誌拱手道:“曹力士辛苦了。迴去稟報聖人:君憂臣勞,君辱臣死。但請聖人當且放寬心,這祿東讚雖然雄心勃勃,但是隻是一個攝政王,如果有一次大敗,他的位置就不穩了,必然招致吐蕃老牌貴族的反噬。”


    曹力士恭維道:“九郎少年英雄,前途無量,聖人很看好你呀。這次薛仁貴薛將軍主持禦林軍,九郎要和薛將軍同心協力,把禦林軍打造成一支強軍。”


    “小子省得。”


    送走曹力士,大家拿起軍服和明光鎧看個不停。禦林衛的軍服的設計和金吾衛差不多,都是在袖口和領口秀一層花邊,隻是顏色是青色的,不過這明光鎧就值錢了。


    “明光鎧”為唐十三鎧之首,胸前和背後有金屬圓護,打磨的極光滑,頗似鏡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故名“明光鎧”。


    唐朝負責製造盔甲的部門是甲坊署,甲坊署長官為令一人,品級正八品下。該部門其他官員有丞一人,品級正九品下;監作二人,從九品下。


    作為古代主要的防護用品,鐵甲的製造是相當耗費工時。首先將鐵製成甲片;之後打劄、粗磨、穿孔、錯穴、並裁劄、錯棱、精磨;甲片加工完畢後,用皮革條編綴成甲。裏麵還要掛襯裏,防止磨損皮膚。製造一副鐵甲,大概需要200個工作日,修理一副盔甲,都需要40名工人。


    李治拿出一副明光鎧,算是出了血本,不過唐誌不稀罕,明光鎧胸前有兩塊護心鏡,像兩個咪咪護罩,這是最讓人吐槽的地方。更何況他已經搞出冷鍛甲,不久就會弄出棉甲,如果搞出蒸汽機和空氣錘,這些鎧甲都不算什麽。讓唐誌稀罕的是青海驄,這可是青藏高原上的好東西,蒙古馬在它麵前就是小弟了。


    古代的駿馬和相當於後世的汽車,那都是男人的最愛。男人對於汽車的熱愛,正如女人對珠寶、衣服的狂熱,是天性使然。據說男人的基因裏就帶著征服外界的欲望,工具,使他們更加強大,特別是當男人對自己的陽剛自信不足的時候,強大的工具甚至能使他走出那個渺小的自我。


    “張浩,去通知那幫兔崽子們,明天到西郊營地報道。”唐誌吩咐道。


    小別勝新婚,四女和唐誌現在蜜裏調油,整天膩歪在一起,沒想到這皇家催命鬼一樣讓他走馬上任,個個都氣得不行。


    唐誌隻好勸解道,“官鬼官鬼,做官就是鬼上身,沒有一刻安寧的時刻,除非抗旨。”他一直想作一個閑散公子,也沒想到現在自己也鬼上身了。


    第二天唐誌帶著張浩幾人來到西郊營地,那幫紈絝子弟早就在這裏等候,唐誌拿著公文交給留守的王猛,正式把這裏接收下來。


    這裏原來是翊衛的一個營地,地方很大,設施齊全。兩米高的土牆,大木門,門兩邊是兩個高高的了望塔。進門就是一個大操場,跟後世的運動場有的一拚,因為需要操練戰陣,不大也不行。操場對麵的兩層大樓就是軍事長官辦公之地,兩邊是軍營,後麵是廚房、倉庫、靶場等等設施,都是平房,還有一個跑馬場,算是功能齊全。


    “張浩,安排兩個人守住大門,分配弟兄們把營地打掃幹淨。”


    唐誌安排完畢,自己帶著鍾文和其他弟子隨著王猛到各地參觀。王猛是糧官,門負責軍隊負責搜索、征集糧秣保障軍隊糧草的,就是後世的軍需官,後勤部。現在整個後勤部的官員全部留下了,倉庫裏堆滿了軍需品,當然還有馬廄,青海驄就在裏麵。


    唐誌現在還不著急馴馬,對王猛吩咐道:“我們禦林軍和其他的部隊有些不同,我們是屬於興業公司的護衛隊,部隊的開銷全部都得自己出錢,所以我們設立了一個財務官,專門管理錢袋子。鍾文!”


    鍾文應聲:“到!”


    唐誌對王猛介紹道:“這是鍾文,也是我們禦林軍的財務官,以後部隊所需要的的所有的采購都需要經過他的同意。有些軍需品我們可以自製,比如刀劍、弩弓、盔甲、糧食、肉食等等,朝廷也給了我們自製裝備的權利。我們部隊和其他軍隊不一樣,肉食、油水都要保證,我們要辦養豬場、蔬菜基地,要保證部隊供給,這方麵鍾文有經驗。鍾文,現在你和王糧官到倉庫去清點一下,需要的留下,不需要的退迴兵部,不夠的你寫一個清單報上來,到長安城購買。”


    “是!”


    鍾文帶著一臉苦澀的王猛離開了。唐誌也不管他,帶著其他人直奔馬廄。馬廄的空間很大,屋頂很高,通風也很好,沒有異味,說明這裏衛生搞得不錯。裏麵有幾十匹馬,分在幾個馬棚,大都是唐誌這幫哥們的,另一個馬棚隻有一匹馬,單獨占據一個馬槽。


    唐誌的目光立即被這匹馬吸引住了。這是一匹高大的駿馬,胸廓深長,背腰有力,馬鬢高長,腿關節精壯結實,肌腱像豹子一般似乎孕育著無窮的力量,青白相間的毛色就像披著一匹錦緞,光亮閃目,脖子上的毛一綹一綹有順序地垂掛下來。厚厚的睫毛下麵閃露的神采又莊嚴、又威嚴,麵部輪廓高貴而富於幻想,一綹威武的額鬃從頭上覆蓋下來,卻使它的表情柔和嫵媚了不少。


    見唐誌一夥人進來,它傲慢地瞟了一眼,毫無表示。


    “這是青海驄?”唐誌驚喜地走上前去,看著這匹馬讚歎不已。和一般矮小的蒙古馬不同,這匹馬的背部就和唐誌差不多高,腰背滾圓、四肢粗壯,四個蹄子像大海碗一般,即使是全身重甲也能健步如飛,難怪被懷疑為龍種。


    馬夫上前介紹,“這是一匹公馬,3歲,不合群,脾氣暴躁,其他的馬很怕和它在一起,所以單獨放在這裏。”


    唐誌點點頭,這還是兒童,“有沒有起名?”


    “沒有。”


    那就起個名吧,起什麽名好呢?


    古代駿馬的名字太多了,絕地、翻羽、奔宵、越影……這也代表了人們對於駿馬的喜愛。叫龍象、龍馬、龍子?唐誌腦袋裏轉個不停,要不幹脆叫“寶馬”?不好,寶馬妨主,後世這麽多開寶馬的都出事了。那就叫“奔馳”吧,自己上輩子是個窮屌絲沒坐過奔馳,這輩子過過幹癮。其實這匹馬要放在後世也要幾十萬、上百萬,比奔馳車還貴。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如果慧君知道自己給馬取這個名字,一定會嘲笑他一輩子。


    “東漢有個馬踏飛燕的青銅器,就叫你踏燕吧,”唐誌決定把踏燕先馴服了,“拿馬鞍來。”


    “長官,您可得小心點,這匹馬還沒有馴服呢。”馬夫提醒道,把鞍韉拿過來。


    唐誌把馬鞍仔細係好,牽著踏燕出門,來到後麵的跑馬場。他也不上馬,隻是牽著奔馳溜達,圍著訓練場一圈又一圈。其他人看著不知道怎麽迴事,有些人不耐煩了,但是又不能走,因為唐誌是他們的頭。


    其實這是唐誌試圖和踏燕建立起默契。有一個馴馬師說過,馴馬不是讓馬奴從,而是給它友誼,語言、態度、一顰一笑、坐、臥、奔馳,一切微妙的地方,都要同它休戚與共。馬是有個性有品格的,有些馬寧可死,也不卑躬屈膝聽憑使喚。


    唐誌和踏燕慢慢地走著,似乎像一個孤獨的旅人牽著自己的愛馬行走在天地之間,唐誌的腦海漸漸展開一幅巨大的畫卷,一片鑲著露珠的綠茵茵的草灘,草灘上生長著各種各樣的花草,點綴著珍珠般的犛牛和海潮般的馬群。在這綠色草原的背後,銜接著無邊無際的藍色的水。它藍似海洋,可比海洋要藍得純正;它藍似天空,可比天空要藍得深沉。在如水洗過一樣的萬裏無雲的晴空下,是連綿起伏的雪山,山勢巍峨,冰峰雄峙,玲瓏剔透,氣象萬千,令人心曠神怡。


    雪山之下,一匹駿馬在高原奔馳,它的長鬃隨著動勢飄拂,好似高原上的雪雕的兩翼在氣流中搏擊,動作輕盈優美,不像在奔馳而是在翱翔。它像高原的精靈,跑過雪山湖泊,經過山川河流。最後馬兒被人用漁網捕獲,被送到這個喧囂繁雜的陌生的地方。這裏沒有青草的芬芳,沒有凜冽的雪水,沒有碧藍如玉的湖水和唿嘯奔騰的同伴。


    唐誌轉過身來,和踏燕久久凝望。這就是你嗎?青藏高原的孩子,離開了母親的懷抱,現在如此悲傷,如此無助,最後你把這悲傷和無助化作一股暴虐之氣,似乎要毀滅眼前的這一切。


    父親曾經形容草原的清香,


    讓他在天涯海角也從不能相忘。


    母親總愛描摹那大河浩蕩,


    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遙遠的家鄉。


    如今終於見到這遼闊大地,


    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淚落如雨。


    河水在傳唱著祖先的祝福,


    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迴家的路。


    啊!父親的草原,


    啊!母親的河,


    雖然己經不能用不能用母語來訴說。


    請接納我的悲傷我的歡樂,


    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


    心裏有一首歌;


    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


    唐誌對著踏燕唱起了這首《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任何一個聽到這首歌的人都不能不進入角色,仿佛自己就是那個迴到草原的遊子,站在芬芳的草原上,甚至撲倒在這遼闊的草原上,淚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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