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璃走向夜洛澤,蹲下,覆上夜洛澤的頭,柔聲道:“沒事了,別擔心。”


    “謝謝。”夜洛澤望著墨傾璃,淚水在眼裏轉了轉,而後終究又被他硬生生的憋了迴去。


    夜洛澤從懷裏拿出一個手帕,擦拭著墨傾璃額上的血液,那處,被木棍砸開了一個小口,正朝外麵不住的流著鮮紅鮮紅的血液。


    他用手帕捂住,聲音帶著些許哽咽,“疼嗎?”


    墨傾璃揚唇一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柔聲道:“不疼。”


    “走,跟我迴府。”墨傾璃對眼前堅強倔強的男子,湧出無限的憐惜,說著便準備執起夜洛澤的手,帶夜洛澤離開。


    突然,夜洛澤眼神驟變,接著墨傾璃便感到自己後腦一痛,接著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在暈倒的瞬間,墨傾璃看到夜洛澤的望著她的眼神裏竟又一絲憐惜。


    他憐惜她?不等墨傾璃細細思量,她便暈了過去。


    夜洛澤眼眸略帶怒意的瞪著拿著沾染血跡的木棍的女人,聲音帶著一絲寒意,“你做什麽?”


    女人朝墨傾璃吐了個口水,“我做什麽?我自然是服從主子的命令,將她殺死。”


    “嗬……”夜洛澤將墨傾璃慢慢放在地上躺好,站起身來,嘴角帶著一抹冷笑,漸漸朝女人走近。


    女人瞪大雙眸,手上的木棍因為害怕,而掉落在地,她驚恐的朝後一步步退著,嘴角打著顫,“你……你想做什麽?我,我可是主子……啊……”


    女人話還未說完,夜洛澤的手便扼製住女人的脖頸,女人翻著白眼,手腳不停的揮舞反抗。夜洛澤的眼眸不含一絲溫度,掐住女人脖頸的手微微用力,女人的渾身chou搐,她腦子裏現在滿是後悔。


    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自己竟還和他的要求指使反著來。


    她chou/出全身的力氣,從牙縫裏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饒……我……求……你……”


    夜洛澤眸子略過一絲嗜血的殺意,薄唇微抿,正準備將這個女人的脖頸扭斷的時候,便聽到不遠處有著極快的腳步聲往這裏逼近。


    眼裏嗜血的神色漸漸散去,他將女人隨意往地上一甩,從懷裏又重新拿了一條素錦手帕,擦了擦剛剛掐住女人脖頸的那隻手,而後嫌棄的將手帕丟到女人的臉上,薄唇微張,“滾。”


    女人趕緊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沒命的朝外麵跑去。


    月瑤聽從墨傾璃的吩咐,便去那女人的住所找到那女人,卻發現整個院子都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月瑤當時第一反應便是那女人也許是帶著人去找夜洛澤去了,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迴府召集著府裏功夫比較好的侍衛,就往夜洛澤的家裏跑。


    待月瑤帶著一大群侍衛出現在夜洛澤家那破敗的屋裏時,月瑤和身後的一眾侍衛均驚呆了。


    此時的墨傾璃,渾身是血的躺在夜洛澤的懷裏,而夜洛澤正拿著手帕,捂著墨傾璃的額頭,他的雙肩不住的顫抖著。


    見屋裏有動靜,他猛的抬起頭,眸子裏帶著一絲驚恐。見來人是月瑤,他眼底驚恐的神色才漸漸消失。


    月瑤不可置信的朝前走了兩步,她有些不相信這個整張臉已經被血模糊的人會是她的公主。


    公主明明讓她放心的,她放心了,可公主怎麽讓自己又成了這幅模樣。


    “公主。”月瑤快步走到墨傾璃旁,從夜洛澤的懷裏將墨傾璃抱了過來,雙手發顫,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著墨傾璃被血沾滿的麵龐。


    “月……瑤。”夜洛澤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朝月瑤開口道,眸裏帶著一絲愧疚。


    “不關你的事。”月瑤看出了夜洛澤眸裏的神色,隱忍著自己的心中的滔天怒意,問夜洛澤,“是那女人嗎?”


    夜洛澤低下眸子,微微點了頭,眼裏略過一絲冷意——既然有人幫他動手,他樂意的很。


    月瑤抱起墨傾璃,墨傾璃比她想象中的要輕的多,甚至比男人的體重都要輕的多——對不起,月瑤又沒保護好你。


    她轉身對著蓄勢待發的公主府侍衛,發令道:“將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帶迴府。”


    “是。”眾侍衛聽令後,朝墨傾璃行了個禮後,紛紛離開。


    月瑤抱著墨傾璃一步一步走著,夜洛澤將身上的衣衫解下,蓋上鄰居兒子的身、上,而後才快步追上月瑤,跟在他們身後走著。


    迴府後,月瑤將墨傾璃放在chuang上,派人去請苒歌過來,誰知苒歌這貨竟又跑到山上去采藥去了。


    而沐天琅也不在公主府,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月瑤急的團團轉,在這些方麵,她總是容易自亂陣腳,而夜洛澤則是在一旁,安靜的用熱毛巾給墨傾璃擦拭著。


    “冷媚。”正在月瑤急的要跳腳的時候,便看到冷媚出現在門口,月瑤欣喜的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冷媚的手,“你快去看看公主。”


    冷媚點點頭,手提著藥箱便快速的朝躺在chuang上的墨傾璃走去。夜洛澤識相的站在一旁,冷媚坐在了墨傾璃身邊,抬手扒開墨傾璃額頭上的秀發,可怖的傷痕bao/lu在空氣之中,她而後麵色微沉,朝月瑤道:“你們出去。”


    怎麽現在大夫治病,都是單獨治療?


    月瑤雖不情願,但還是聽從冷媚的話,和夜洛澤及丫鬟們退出屋裏。


    她對冷媚的醫術還是有著隱隱的不信任,連忙招來丫鬟們,一撥去找神醫沐天琅,一撥趕緊上山找苒歌。


    月瑤的心裏又將苒歌罵上個上千遍。


    見人都離開,冷媚望著墨傾璃的眼神,滿是恨意。雙手猛的掐上的墨傾璃的脖頸,讓原本墨傾璃原本蒼白無比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雙手掐住墨傾璃的脖頸越來越緊,最終,冷媚還是鬆開手。


    她不願讓墨傾璃就這麽輕鬆的離去,她要讓墨傾璃受到比她更深千百倍的傷痛後,再死去。


    想到這裏,冷媚的嘴角劃過一抹冷意——沐天琅,你等著,我要讓你心愛的女人生不如死。


    將藥箱打開,一排排銀針出現在眼前。冷媚夾起一根銀針,朝墨傾璃的頭上刺去,墨傾璃的麵上湧現一股痛苦的神色。


    冷媚冷蔑一笑,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跟墨傾璃說話,“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麽輕易的死去,我一定會好好的治好你。”


    站在門外等的的夜洛澤雙耳微動,眼裏露出一股驚詫之色,隨即很快斂去。


    沒一會兒,墨傾璃的頭上便cha、滿了大大小小、粗細不一的銀針。墨傾璃原本急、促、的唿吸漸漸的平穩下來,冷媚將額上的汗水輕輕擦去。


    而後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水,看了墨傾璃一眼,而後從自己的懷裏又掏出一顆綠色藥丸,指腹將綠色藥丸捏碎,丟進那瓶藥水裏。


    她將要藥瓶晃動了兩下,而後一隻手毫不憐惜的將墨傾璃的嘴巴扒開,另一隻手便拿著藥瓶將裏麵的藥水盡數灌進墨傾璃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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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歌背著竹簍,手裏拄著個樹幹,一步一步的朝山上艱難的爬著。


    “冷媚說的靈花到底在哪裏?”


    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冷媚口中的靈花,讓苒歌不滿的嘟嚷了起來。


    扒開前麵的雜草,繼續往深走去。忽然,一抹亮光在苒歌眼前一閃,而後迅速的朝一個方向略去。


    苒歌渾身一震——這是……靈花?


    靈花啊,那可是靈花。苒歌的眼裏泛著亮光,苒歌的眼裏泛著亮光,剛剛的疲憊不滿瞬間一掃而盡,她背好竹簍,不顧眼前擋住她的雜草,拚了命的快速朝那抹亮光追去。


    不知追了多久,遠處的那抹亮光越來越暗,而後又是輕輕一閃,徹底消失在苒歌的視線中。


    苒歌懊悔的情緒一下便湧了出來,她後悔自己為什麽跑這麽慢,她不甘心的又朝那抹亮光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


    可是周遭滿是黑漆漆的一片,哪還有什麽靈花。


    這時的苒歌才發現,自己的腿部火辣辣的疼痛著。苒歌從竹簍裏拿出一個火把,用火石點燃了火把,瞬間便照亮了周圍。


    苒歌舉著火把朝自己的腿望去,隻見苒歌的雙腿上不知何時已經被劃出一條條細細的痕跡,劃進她的皮膚裏。


    定是剛剛自己為了追那靈花,不小心劃到什麽東西上了。


    苒歌找了個石頭坐下,將火把cha在土地裏,而後將褲腳緩緩的朝上慢慢掀起,有些血跡已經幹涸,連在她的傷口和褲腿上。苒歌掀的時候,刺痛了她的傷口,疼的苒歌一陣嘶啞咧嘴。


    苒歌好不容易將兩條腿的小腿處的褲子撕了開來,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剛剛采到竹簍裏的藥材大部分都掉了,裏麵隻有寥寥幾棵,但均不是止痛消炎的藥。


    咬了咬唇,看來今天沒辦法繼續追靈花了,隻好迴去先將腿上的傷治好,也不知道傷口裏有沒有毒。


    苒歌正準備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前方一個活物正喘、著粗、重的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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