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發生什麽事?我不管,我隻要一個,控製皇帝。”女子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齊雎順著聲音向上望去,隻看見女子身著一身玄色的衣裳,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流露出來,讓人看了,著實好奇,可她又豈是自己能夠瞻望的,自己就像蘆葦花一樣,隻配隨風飄蕩。


    “是,謹遵大人指令,來人,隨我走。”齊雎說著,就帶了一大批人進去了。


    宮內鴉雀無聲,唯有那海棠宴,甚是熱鬧。


    齊雎帶著人直接進了碧波庭,這碧波庭乃是舉辦這次宴會的場所。


    “齊雎,你帶這些侍衛做甚?”一個上了年紀的官員,走到齊雎跟前,語氣有些衝道。


    這宮廷內,萬是不可帶兵入內的,而這齊雎,竟敢如此,莫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齊雎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老頭,之前都是在自己麵前義正言辭的,把自己顯示得那麽高尚,如今,倒是要做階下囚了,想想,還真是夠痛快的。


    齊雎不加理會這人,冷笑的從他身邊走過,直接走到了宴會正中央,劍指拓跋達,大喊道:“拓跋達,你這龍椅怕是做的時間有些久了,該讓讓了吧!”


    拓跋達看著在自己麵前的劍,神情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可最終還是開了口,“你可知這是大逆不道的事兒?”


    哈哈哈――“大逆不道,與你何幹?與我何幹?我偏要大逆不道,你能奈我何?”齊雎說著,劍指著距離拓跋達更加接近了。


    宴會周圍的人看了,都怯怯的坐在邊上,深怕齊雎一個不開心,就要了自己的命。


    “你可別忘了,這皇宮內有朕的親衛軍?”拓跋達看著,似是嘲諷道。


    “你的親衛,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你還想自己的親衛,當真是可笑。”


    夜蒹葭看著齊雎劍指天子,心裏雖是有那麽幾分快意,可是不知怎麽,她不想,拓跋達死了,一代君王的死,導致朝局動蕩,天下百姓流離失所,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想看到的,是國泰民安,是爹爹睡著都能笑醒的天元國、天元大陸。


    夜蒹葭手指扯了扯房六的衣袖,眼神朝著拓跋達的方向望了望。


    房六會意,清咳了幾聲,開口道:“齊雎,你這是想以下犯上,做著天下的罪人嗎?”


    這話,聽著,雖沒有什麽大意,可實際上,卻有著別樣的深意,隻要他迴答了,就表明了他的心意,這樣,下麵的事情就會因為他的迴答來做一個確切的計劃。


    “我啊?就是要做這天下的罪人,可這些,都是他拓跋達逼的,我在外征戰沙場,敵人狡猾,我軍大量傷亡,我上奏於他,你知道他說什麽嗎?死守啊!不派一兵一卒一糧,我們全軍都死透了,隻有我,從屍體堆裏爬了出來。”齊雎說著,眼裏竟滑落了一滴淚水,跌落在地上,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我讓你來,可不是讓你來敘家常的。”從門外進來一位女子,語氣有些調侃,可實際上,卻充滿了嚴重的威脅性。


    房六定眼一看,是柒柒,怎麽會?她不是離開了京城?


    齊雎剛張開嘴,想說什麽,就看見。


    柒柒走到房六跟前,“你怎麽在這兒?”


    柒柒說完這話,就有些後悔了,他來這兒,隻能說明他的身份不一般,而那天,怕也是一場圖謀。


    可這又有什麽?就算是他想要自己的心,她也願意,挖出來,整顆遞給他。


    “你來又是為何?”房六反問道。


    “我啊!你猜?”柒柒說完,就麵朝門口處,道:“來人,皇帝有疾,快扶皇上去寢宮休息,還有這幾位,都一同送過去,其餘的,都給我押到牢獄,好好看守。”柒柒厲聲道。


    話音剛落,就看見從門口處不斷進來身穿黑色玄服的一眾男子,把相幹人等都帶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拓跋達、夜蒹葭、房六、慶格爾泰、蘇合等一幹人等。


    “房六,你相信我,我不會……傷你,你好自為之。”甩了甩手,朝著侍衛們招去。


    侍衛們看了,自是走了上去,把人都“請”出去。


    待人都走光了,屋子裏隻剩下柒柒一個人,她的眼裏,不似之前那般,而是一臉傷痛,手往門口輕輕揮了下,隻見原本開著的門,瞬間就緊閉住了。


    聽到門關了的喀嚓聲,柒柒一下子就跌倒在地,她不想和房六為敵,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她不想他用厭惡的眼神,望著她。


    而在另一邊,清風殿。


    “皇上,你對於此事,可有什麽想法?”房六看著正坐在椅子上,不斷唉聲歎氣的拓跋達道。


    拓跋達聞言,想了想,還是開口:“朕……”說了一個字,就停了下來,不知道之後再說什麽了。


    他心裏有許多話,可就是想不出來,說些什麽?他覺得,自己嘴邊似是被人縫住了,想說什麽,都是說不了的。


    “看來,此時還是需要容後再議啊!”房六看著拓跋達說了一聲,就轉頭看著夜蒹葭。


    正看見她喝慶格爾泰說的火熱,在心裏苦笑了起來。


    他還不知道,她越是擔心,就表現的越是興奮,現在她這樣,不就是擔心的映照嗎?


    “慶格爾泰,你放心,這皇宮,還困不住我們?你想什麽時候走,我們就什麽時候走。”夜蒹葭說著,摸了摸慶格爾泰的頭發,手指穿過發絲,像極了是在穿越山川一樣,心情也因此顯得格外舒暢了。


    慶格爾泰抬眸看了看夜蒹葭,眉頭輕輕一彎,笑嘻嘻道:“我知道,隻要有賽罕的地方,我就可以混吃等死了,你說是吧?”


    “對,隻要有我的地方,你慶格爾泰就可以混吃等死。”夜蒹葭鄭重其事道。


    蘇合也在一邊看著兩個姑娘,不同於房六那樣,蘇合望的,是慶格爾泰。


    “你,你……你是夜蒹葭?”拓跋達本來是沒發現的,可是,這麽一大會兒功夫,他越瞧夜蒹葭就越像夜國公,而夜國公隻有一女,名歡夜蒹葭。


    夜蒹葭朝著拓跋達笑著,“是啊!我就是夜蒹葭,你是不是很失望啊!當日,滅門的時候,怎麽就沒殺了我,好讓我逃了。”說完,就把臉上的麵紗隨手扯開,反正都認出來了,還做什麽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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