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大,房老二,你們這就吃上了?”剛從督察院迴來的劉迴一眼就看見正在桌上拚命來迴夾菜的二人。


    劉迴似是感覺一股菜香在自己鼻尖來迴胡躥,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一下子就放直了。


    發愁的坐在夜蒹葭二人旁邊,托著腮幫子。


    夜蒹葭似是感覺有什麽東西注視著,來迴瞧了幾眼,就看見劉迴一臉愁容。


    想了想,便明白了過來,拿起桌上多出來的那雙筷子,遞給到劉迴麵前。“嘍!給你。”也不等劉迴反應過來,直接一手塞進了劉迴手裏。


    劉迴直接傻了,夜老大給自己筷子,莫名的有些激動怎麽辦?等恢複過來,暗暗掐了自己大腿麵,疼痛感刺激著他,之後,火急火燎地加入了吃飯大隊。


    可要說吃的場麵有些雜亂啊!


    夜蒹葭看上了一個菜色,剛好,劉迴也看上了,兩人就搶上了,場麵火藥味十足。


    房六站在夜蒹葭這邊,而劉迴一個人孤軍奮戰,結果,自然是夜蒹葭搶上了。


    ……


    “夜老大,房老二,我爹沒了,那府裏怪冷清的,我就不住了,以後,就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客棧,怎麽樣?”劉迴放下筷子,表情帶著嚴肅感,可放在他有些圓潤的臉上,倒顯得有些滑稽不堪。


    夜蒹葭聽了,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道:“我們隻是在這兒待一陣子,過一段時間就走了,你……”


    夜蒹葭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迴給懟了過去,“不用,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這話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意思,夜蒹葭聽了,隻能勉強地“恩”了一聲。


    劉迴看著夜蒹葭不清不願的樣子,也沒有再多說,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夜老大後悔。


    房六聞言,沒說什麽,隻是放下筷子,從袖間掏出一指環,對著劉迴道:“你可認識這物?”


    這指環,想來劉迴定是認識的,這麽一問,隻是為了打開下麵的話題而已。


    “我自是認識的,自打那冒牌貨進了府邸,就一直戴著。”劉迴說著,從房六手裏拿過指環,試著戴在自己食指之上,有些鬆垮,格外地不襯。


    劉迴哢哢一笑,似是覺得有些解脫了。“我真是傻,拿那人的東西戴在自己手上,我這是在期待什麽嗎?”


    期待那人真是他爹,期待他爹還沒死嗎?期待心中唯有的那點光亮。


    可他知道,他爹死了,是自己親手埋葬的,看著咽氣的。


    自己從小就沒有娘,一直都是爹把他養大,雖說自己性格頑劣,可也不會做什麽事,讓他爹擔心。


    可知道那天,冒牌貨進了府邸,他變了,變得欺壓百姓,壓榨商家,辱罵他人……,他什麽沒做過,為的,不過就是想讓在天上的爹看見,迴來說教自己,他好像沒說教自己過。


    想著想著,他感覺眼眶裏有些濕潤,連忙站起身來,準備出去哭,剛站起身,就被夜蒹葭一把拉住。


    “在這兒哭,別出去給我們丟人。”


    聽完這話,劉迴眼裏的淚水像是水一樣,嘩嘩直流,嘴裏不時抽噎了起來,鼻涕也跟著出來,布滿臉龐。


    突然,似是覺得鼻子處有什麽東西,定眼一看,原來是房六拿著一塊帕子,給他擦鼻涕。


    劉迴連忙從房六手裏奪過帕子,自己擦拭了起來。


    開玩笑?自己一個大男人,要別人給自己擦鼻涕,他可不要。


    夜蒹葭看著劉迴一臉憋屈的神情,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劉迴也不知怎的,也跟著笑了起來,連哭泣都給忘了。


    而這所屋子,隻有房六沒笑,他覺得,自己笑不出來,也不知為何?自己天生就對人笑不出來,除非那個人是她,夜蒹葭。


    他可以為了她哭,為他笑,為他下廚,為他烹飪,隻因為,這世上,有一個她。


    若是她想要這天,他便取這天;若是想要地,他便給這地;若是想要他得心,他隻會抿嘴一笑,雙手奉上。


    “蒹葭,吃飽了嗎?不夠我再去做?”房六看著桌子上的盤子幾乎都空了,有些風卷殘雲的感覺。


    夜蒹葭打了個飽嗝,喝了一口桌子上放置的茶水,開口道:“飽了。”


    “我還沒飽,房老二。”劉迴獻殷勤的攥起自己的小捶捶,給房六捶起了肩膀,希望他再去做點。


    “你沒吃夠啊!”房六轉過頭,朝著正在自己身後捶肩的劉迴道。


    劉迴猛的一下點了點頭,可不巧的是,這一點卻恰好剛好磕在了房六頭上。


    房六摸著有些發疼的頭,站了起來,語氣有些冷冽。“自己去做。”說完,也不等劉迴答應,出了房門,朝著客棧外走去。


    劉迴這才發覺,自己做錯事了,連忙追了出去,留下夜蒹葭一人,待在客棧。


    夜蒹葭看了一下餐桌,俊秀地眉頭一下子就向上挑了起來,走出房門,對著下麵的小二道:“小二哥,麻煩你上來收拾一下。”


    小二聽了,連忙急著上來,手腳麻利的收拾了個幹淨。


    夜蒹葭手插著腰,眼珠子一轉,躺在床上睡了起來,好不容易有個閑暇時間,不用來睡覺養顏幹什麽?


    最近事情有些多,睡眠時間都少了,鏡子裏的自己,皮膚都有些暗黃了。


    而那邊,客棧之外,劉迴托著自己一百六十來斤的身子追急著房六。


    房六自是用餘光看見了,但他不想停下來,他想看看劉迴的毅力,到底能夠堅持多久?


    大約在京城的街道轉了個七八圈,房六迴頭一看,劉迴正跟在自己身後,氣喘籲籲的打著哈切。


    “倒是個有意念的。”房六說完,就轉過身子,裝作才看見劉迴的樣子道:“你怎麽在這兒?不應該是在客棧嗎?”


    劉迴耷拉著身子,以為確有其事,長舒了一口氣,“房老二,對不起,弄疼你了,實在抱歉。”說著,也不管是大街上,直接對著房六行了個禮。


    此話、此動作,立馬引來了街上行人的目光,眾人望著劉迴,又指了指房六,七嘴八舌的說著。


    房六聽了,連忙拉著劉迴從一處人少的地方溜走了。


    劉迴不明,房老二為何要拉他走,待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房老二,我們為什麽要走?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房六聽了,暗道:孺子不可教也。


    等了一會兒,劉迴見房六沒迴答,也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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