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愛,可以深沉,卻不能擁有。


    冬至已過,朝堂開朝。湯和父子一早便去了皇宮上朝。


    明己鍛煉完身體,閑著無聊,便去了湯和的書房,推演兵事。


    老朱是個閑不住的人,掃平北元後,便著手準備調北征南,清剿北元梁王把匝剌瓦爾密勢力,奪迴西南的統治權。


    “薑還是老的辣啊!”


    明己看著輿圖上隻標注了敵我勢力分布,感慨了一聲。湯和謹慎的性子,輿圖上看不出任何進軍路線。


    有湯和教導,明己統籌策劃全局的能力也是能拿的出手的。盯著曲靖的位置思索起來,而不是烏撒。


    烏撒位於貴州、雲南、四川三省交界處,是連通三省的咽喉要道。


    黔之門戶,滇之屏障,地勢險惡,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的軍事要地。元軍必然屯有重兵。


    明己用兵不會玩對對碰。且攻烏撒需強渡赤水,先占芒部,逐步推進,損耗太大!


    而曲靖才是雲南的門戶,水陸兩通。拿下曲靖便能扼住雲南的咽喉!同時也能背刺烏撒!一戰定乾坤!


    明己在書房研究輿圖時,湯府來了許多佳麗千金,也有不少勳貴公子!


    “哥,快出來,出大事了!”


    湯媛的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湯和的書房有親兵守衛。沒有湯和的允許,無法靠近。湯媛這個大小姐也不能例外。


    “怎麽了?”


    明己聽到湯媛的聲音打開門,出聲問道。


    “哥,娘給你安排了好多嫂子!你快去看看吧!”


    湯媛見到明己也不著急了,笑著說道。頗有興災落禍的味道。


    “什麽嫂子?別胡鬧!進來吧。”


    明己沒好氣的說道,湯媛壞笑著走了進去。親兵沒有阻攔,明己的話與湯和等同。


    明己和湯媛在大明也算是大齡剩男剩女了。昨夜,湯和提及此事,王小婉便放在了心上。一早便邀請了京中才子佳人入府做客。


    聽完湯媛的敘述,明己頭疼無比。觀念不一樣,他無法和王小婉解釋,他的婚姻觀念在這個時代就是異類。且他壓根沒有接受新感情的準備。


    “湯媛,你去告訴娘。就說衙署公務繁忙,我上差去了!這幾日我就不迴來住了!”


    三觀不同,講再多都是白費口舌。明己沒有解釋的打算,知道自己說的天花亂墜,王小婉也不會懂,準備先迴王府待上幾天。


    “不去,哥,我去幫你處理吧。”


    湯媛知道明己是要跑路了,她自然得跟著明己,留下她獨自一人,她也扛不住。


    明己白了湯媛一眼,湯媛嘿嘿一笑說道


    “哥,走吧,咱們走後門出去。讓承程去給娘說一聲就好了。”


    出了書房,明己就看見了站在院門口的承程,湯媛上去交代了幾句,小家夥便跑去了前廳。


    兄妹兩人鬼鬼祟祟的從後門離開了湯府。迴到王府,明己躺在熟悉的吊床上才算鬆了一口氣。


    “唿~,還是在這舒服啊!”


    湯媛十分認同的點頭,同病相憐產生共鳴。


    “嗯,本小姐也自由了!對了,哥,小桃姐姐不在,咱們午飯吃什麽啊?”


    湯媛見快到午時了,出聲說道,他倆都是許久不進廚房的人。蕭氏一家也去了湯府過節,整座王府隻有兄妹兩人。


    “點外賣啊!”


    “我不想跑了。”


    “那就餓著吧,總不能讓我出錢又出力吧?”


    明己淡淡的說道,躺在吊床上的明己除了老朱能將他踹起來,怕是沒人能將他和吊床分開了。


    “哥,我一個女孩子,不方便拋頭露麵。”


    “我不餓!”


    明己說完,直接無視了的湯媛,閉目養神,在心中繼續思索用兵西南。湯和掛帥,他肯定是要去的。


    明己不知道的是,老朱不會動用湯和徐達等人,而是準備啟用培養年輕將領,避免武將斷層,出現青黃不接的窘境。


    “哥,我出錢!”


    “我給跑腿錢總行了吧?”


    ……


    湯媛念叨了半天,不見明己迴應,坐在一旁悶悶不樂,不敢出府,生怕王小婉在府外堵她。


    直到未時三刻,朱濟熺的聲音從花園外傳了進來。


    “叔叔,我來了。”


    聲音落地,一個小身板跑了進來。湯媛立馬攔住了他。


    “熺兒,外麵有人嘛?”


    “有,父王在後麵。”


    “除了你父王呢?”


    “沒有了。”


    湯媛聞言喜上眉梢,歡快的朝府外走去,像是逃出生天一般。明己笑了笑,心裏暗道:娘給湯媛的壓力不小啊!


    “叔叔,湯媛姐姐她怎麽了?”


    朱濟熺傻傻的看出去的湯媛,疑惑的問道。


    “沒事,飛鳥出籠了,你父王呢?”


    明己剛說完,外麵便傳來了湯媛歡快的聲音。


    “晉王哥哥,好久不見啊!你怎麽黑了啊?我哥在裏麵呢!我先走了。”


    片刻,朱?的身影出現在花園門口,一步一迴頭,疑惑看著湯媛的方向。


    “小弟,湯媛她?……嗯?虎哥呢?”


    朱?覺得湯媛有些奇怪,隨後見院中隻有明己一人,出聲問起了虎子。畢竟虎子平日可是寸步不離。


    “哈哈,豬哥,你怎麽這麽黑啊?是去非洲避暑了嘛?”


    明己見朱?一臉黝黑,忍不住笑了出來。也顧不上迴答他的疑問。


    “行了,你笑個屁啊!還不是你搞的那個鐵路害的!虎哥呢?不會沒了吧!”


    朱?見明己取笑自己,久別重逢的喜悅驟然消逝,沒好氣的罵道。


    “怎麽說話呢?你沒了虎哥也不會沒!不是,你黑還不讓人說啊?哈哈,估計老朱也認不出你了!你什麽時候迴來的?入宮了嗎?”


    明己迴懟了一句,上前給了朱?一個擁抱。除了這次北伐,他在大明的軌跡,幾乎都有朱?的影子。


    二人關係莫逆,不是親兄弟,卻勝過親兄弟。見到朱?,明己打心裏高興。


    “昨天迴來的,昨天父皇可是被你氣得夠嗆。可憐可憐真可憐,你是真敢說啊!”


    朱?笑著說道,他一早便去了宮裏請安,在宮裏吃過午飯後便來了明王府。


    “我說呢,過年過節的老朱發什麽瘋!原來是這事啊!你吃了嗎?”


    朱?算是給明己解惑了,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


    “在宮裏吃過了。”


    “嗯?你入宮了?老朱竟然認出你了?沒把你當冒名頂替的給砍了?”


    明己壞笑著看著朱?,朱?一記重拳錘在了明己的胸膛上,見明己紋絲不動,疑惑的看著他。明己得意說道


    “嗬嗬,哥們兒練過。自小就能一挑三!”


    “哼,要不是娘和大哥攔著。我能打死你!”


    “那你得感謝他們,不然你墳頭草都有三米高了!”


    兩人像賭氣的小孩一樣鬥嘴,爭論了一會兒後,朱?出聲問道


    “虎哥呢?”


    “在湯府呢,你呢?還順利吧?修到哪了?”


    “哎,不太好修,剛過滁州。”


    朱?歎了一口氣,出聲說道。明己能理解他,萬事開頭難,且沒有任何借鑒之處,隻能自己摸索前進,看朱?的膚色就知道他是盡力了。


    “已經很不錯了。後麵有了經驗,應該會快上許多。”


    明己寬慰了一句,朱?也是點了點頭出聲說道


    “三哥還得感謝你呢,那些山匪是真好用。”


    明己練兵清剿緝捕的匪盜,可都是精壯,畢竟老弱病殘也劫不了道。都是修橋補路的好手,朱?使喚他們也不心疼。


    “嗬嗬,那你還真的感謝我,這次北伐我可是給你帶迴了不少人。不過,你可得善待他們,別當降卒玩命的用,畢竟士兵沒有對錯,他們沒有選擇權。


    我承諾過他們和咱大明人無異,可是拿人格擔保過的。你別拆我台。”


    明己認真的囑咐了一句,朱?點頭答應。他也是尚武的王爺,戰場揮刀方才是大丈夫所為,不屑做欺負降卒的小人行徑!


    “哎……”


    朱?歎了一口氣,明己知道他是不想修路,遺憾沒能參加此次北伐。笑著說道


    “豬哥,以後有機會的!西域,亦力把裏,火州都還在呢。


    而且打自己人也沒啥意思,外麵的世界可是大得很!咱們去外麵耀武揚威豈不是更顯風采?像白羊王朝,哈烈國,帖木兒帝國……”


    “真的?哎,藩王無旨不得離藩啊。”


    朱?激動的說道,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他相信明己的話,攻伐倭島的感覺的確很爽!


    “不當不就行了!削番也是遲早的事!你是老朱的兒子,標哥的三弟。可你不是雄英的兒子!


    熺兒也不是他爹!就算雄英容得下,他兒子容得下嗎?昏君才容得下,那大明必危。


    還不如趁早決斷,蒙蔭子孫。與大明綁在一起,福澤千秋。而且,大明想走出去,內部必然高度一統,國中國終會被取締!那時被迫削番的價錢可就低了!”


    明己再次勸朱?放棄藩地。他是想讓大明走出去的,也會竭力去推動促成此事。


    大明的步伐會加快,或許隻需兩代人,便會邁上新的台階。不想看到朱?為藩王製度殉葬。


    且藩王製度本身就弊病重重,北元威脅不複存在,藩王的優勢幾乎盡喪。


    明己不懂政治民生,但也清楚軍政應該分離。軍人治理地方屬於外行指揮內行。藩王軍政一手,塞王多為武將。能治理好藩地少之又少,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


    “小弟,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是為三哥著想!你說大哥是希望我就番呢還是在京呢?你身不在皇家啊!”


    朱?笑著說道,皇家無情絕非空言。大明也不例外,老朱雖竭力維持親情,但位置隻有一個。


    哪怕朱?沒有爭位的意思。皇子身份便是他的原罪!


    皇子成年不打發出去,滯留京師,太子就該失眠了。


    明己聞言沉默了,權利的欲望,皇朝的弊端,皇室的猜忌。都不是他能解決的。


    若朱?棄藩歸朝,做個閑散王爺都是不可能的。人心經不住猜忌,尤其是麵對權力巔峰的誘惑。


    除非將皇權關進籠子裏,限製皇權,削減誘惑力,來一手君主立憲。眼下大明的國情明顯不適合,也沒成功的可能性。


    二則是給朱?增加籌碼,皇帝不敢動的籌碼。下下之選,東風壓西風的戲碼。如同老朱與相權博弈,總會分出勝負,徒增內耗。


    “豬哥,這事不急。你先安心修路吧!隻要你對藩王沒什麽執念,辦法再慢慢想就是了。先混著吧,”


    明己出聲說道,一時想不到辦法,隻能讓朱?先混著了!


    至少老朱當家,朱?便是安穩的塞王!沒有近憂,還思考遠慮幹嘛?不給自己找事嘛。


    “哈哈,行。不過再有戰事,你可得幫三哥謀個職位,小旗都行!”


    朱?哈哈一笑,出聲說道。像是剛進王府一樣。


    “我說了又不算,你還是去找你爹吧!”


    明己隨口拒絕了,他知道年後,大明便會有動作了。朱?笑著說道


    “你不是和父皇說的上話嘛!雖然父皇總是罵你混賬,王八蛋,小兔崽子,狗膽包天,無君無父,不學無術……”


    “停!我怎麽覺得是你想罵我呢?”


    “怎麽會!咱們可是親兄弟啊!雖然你有諸多毛病,三哥不會嫌棄你的。你的話,父皇多半會同意的。你得幫幫三哥……”


    朱?正狡辯時,毛驤走了進來,俯首見禮。


    “標下見過王爺,見過晉王殿下。”


    “毛大人,你怎麽來了?人找到了?”


    毛驤的到來讓明己有些意外,除了道衍落網,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標下無能,請王爺責罰!”


    聽到明己的問話,毛驤再度俯首請罪。朱?審視著毛驤,又疑惑的看了看明己,毛驤謙卑的態度讓他疑慮。


    錦衣衛代表老朱,毛驤對他都不會這般謙卑,且毛驤還是先給明己見禮。明己雖是親王爵位,但王爵以秦晉為尊。


    尤其他還是老朱的嫡三子,遠比明己身份高得多,毛驤絕不會在禮儀上出錯。


    一句簡單的見禮,朱?便看到了不同尋常。他本就多智聰慧,稱得上智勇雙全。隻是性子比較暴躁魯莽,或許也是他刻意為之。


    朱?也算是陪著明己成長,在明己的影響和虎哥的教育下,遠沒史上那般暴虐。又修了一年路,性子也磨平了不少。準備迴避出聲說道


    “熺兒呢?你們聊,我去後院看著!”


    “在我家,你還怕他跑丟了啊?……毛大人,那你是來?不會是老朱讓你來的吧?”


    明己隨意的說道,隨後想到昨天將二虎趕了迴去,問起了毛驤來意。朱?笑了笑,也就留了下來。


    毛驤連忙否認,錦衣衛的職責除了保護老朱,服務皇權,監察百官外。還承擔著刺探敵國軍情的作用。


    萬曆年間,抗倭援朝,就有一位名叫史世用的錦衣衛,奉命以海商身份潛入倭島刺探情報。也是大明唯一一位得到官方認可的海外特工。


    一年半的時間,整理出《倭情備覽》。刷新了大明和朝鮮對倭寇的認知。朝鮮國王感念高義,稱其為天下奇士,人甚奇偉,其文亦奇。


    老朱欲用兵西南,錦衣衛的工作重心也將會放到西南。抓捕道衍的工作便會懈怠停滯。


    抓捕道衍是明己的命令,毛驤不敢怠慢,不得不來請示一番。畢竟明己手裏握著聖旨令,在某種意義上,他的命令便是皇命。


    毛驤說明來意後,明己沒有絲毫擔心,笑著對毛驤說道


    “沒事,一個和尚而已,掀不起大浪!對了,寂空大師如何了?青丘道人抓住了嗎?”


    “迴王爺,寂空無罪釋放,青丘道人已被擒獲,隻是他並不知情,不似作偽。”


    明己對毛驤的話並不感到意外,青丘道人若是知情,那道衍就配不上妖僧之稱了,怕是早已住進了詔獄。


    “嗯,那道士好好查查。能煉毒丹的不是啥好東西!若是查出了什麽,就讓他也吃點金丹。”


    明己知道修煉金術的方士,常以活人試藥,害人不淺!對他們沒什麽好感。隨後又繼續說道


    “道衍的事,你們就不用管了。找人將他的肖像畫出來給我就行。那個空寂大師不是見過嗎?去問問。”


    明己準備通緝道衍了,古代官府有專門繪製畫像的人,畫技十分高超。


    隻要目擊者描述足夠準確,便能畫出辨識度極高的畫像。


    通緝令的畫像,並非像電視上演的那般粗糙抽象。尤其錦衣衛的畫師,畫技甚至能蓋過人物素描。


    古代交通不便,罪犯的活動範圍不會太大。進城過關,出行入住都需官府開具路引,沒有路引便是自投羅網。


    因此多是在本地流竄。而十裏八鄉都是熟人,且大明有連坐製度,知情不報也會麵臨嚴重的懲罰。


    即便畫的不像,隻要符合通緝令上一兩個顯著的特征,便會被人舉報,甚至扭送官府。


    通緝令有著高額懸賞,百姓生活貧苦,罪犯如同一張行走的五百萬彩票,誰不想一夜暴富啊。


    上了通緝令,基本算是完了。除非遁入深山或是落草賊寇。


    以道衍的傲氣,不會如此!山匪草寇支撐不了他的宏圖大誌。


    “標下領命!”


    毛驤拱手應諾,想了想還是出聲說道


    “王爺,寂空大師圓寂了!”


    “不是無罪釋放了嗎?”


    “前幾天,雞鳴寺佛堂走水,燒毀數間禪房,寂空大師所在的禪房未能幸免。”


    毛驤的話明己自然不信,盯著毛驤問道


    “你幹的吧?”


    “不敢欺瞞王爺,非標下所為!”


    毛驤搖頭否認,他也有心放過寂空。明己有種不殺伯仁的感覺。心裏歎道:佛祖還是沒剛過老朱啊!


    “那就是你手下幹的,好了!你迴去吧,把畫像辦妥就行了。”


    明己出聲將毛驤打發走了,除了錦衣衛沒別人了。


    毛驤見明己心情低落,領命退了出去。明己的話也點醒了他,這種事不會交給二虎。


    作為錦衣衛第一任指揮使,毛驤也是聰明人,心中浮現出了蔣瓛的模樣。自言自語的說道


    “急了啊,得防著點了!”


    說完又笑了起來,錦衣衛權柄太大,老朱也不會讓他獨享大權。有人分權,反而是一件好事。


    蔣瓛急功近利,背鍋的不二人選!幹髒事的人不能出現在陽光下。雖然他的位置會被鬆動,甚至被替代。


    但危險與機遇並存,老朱選擇讓蔣瓛去做這事,日後買單的也將是他!毛驤便多了一絲抽身的機會。


    “小弟,道衍是何人?錦衣衛都找不到,有些能耐啊!怕是通緝也是無用,要三哥幫忙不?”


    毛驤走後,朱?出聲問道,對道衍產生了興趣,能讓錦衣衛束手的人很是少見。


    明己自然清楚僅憑通緝令,想捉拿道衍不現實,漏洞太多。至少他就能做到,在大明的通緝下來去自如,道衍其智近妖,必然也能做到。


    “當然需要啊!這事離了你還真不行!”


    明己笑著說道,準備替道衍送頂帽子給朱?戴戴。


    “好,你放心!隻需月餘時日!三哥定將那賊禿給你擒來。”


    朱?豪氣的說道,他也的確有這個底氣。手裏節製著近十萬的兵馬。


    明初藩王有三個護衛,每個護衛編製兩千至兩萬人不等。在九大塞王中,以燕王、晉王和寧王的兵力較多。


    洪武後期燕王和晉王擁兵數十萬,寧王甲兵雖隻有八萬,但他有一支戰鬥力非常強的騎兵部隊,戰力不容小視。最後被老四騙了去。


    “不用,豬哥,你做個偽證就行!就說道衍和尚要送你一頂白帽子。王加白懂吧?


    聽說此人家境貧寒,沒考上功名才出家的。棄家不顧,不忠不孝。我再找人給他安排個新人設,什麽不仁不義,天理不容,十宗罪,十惡不赦……”


    明己走道衍的路,提前將帽子送了出去,讓朱?做偽證,反手舉報。


    將帽子公之於眾,給他安個掀起戰亂,意欲謀反的罪名。打造一個人人唾棄,世所不容的身份給他。


    明己不求能抓住他,讓他不能行走世間,沒有立身之地就行。給他找點事做,免得天天想謀反。


    人設立住了,塑造成眾生之敵。誰想用他,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起天下人的怒火。


    古人重信,人無信則不立,做事講究師出有名。道衍成為不義的代名詞,將無人敢用。伐不義,天下共舉!


    道衍若是心直不堅之輩,搞不好還能羞憤自絕。


    “小弟……,不!六哥!你還是人嗎?”


    聽明己說完,朱?驚恐的看著他,這操作是將人置於萬劫不複之地啊!


    輿論是把利刃,明己在大明玩輿論就是降維打擊。京兆府可受理天下訴訟,同樣,海捕文書也能貼滿大明!


    “你才不是人!好像是有些無恥啊,算了,明天去拜拜佛吧!”


    “你是去拜佛還是去問罪啊?你還是別去了,我怕佛祖拍死你!”


    明己白了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懂什麽,佛見眾生皆是佛!想拍死我的,肯定不是佛……”


    “先別管佛不佛的了,我就想知道那和尚是如何得罪你了?我以後注意一下。”


    朱?對佛祖不感興趣,對道衍感興趣。明己淡淡地說道。


    “沒得罪我啊,隻是懷疑他對雄英下手了,可能還會對皇後下手,還會對你……”


    “什麽?!混賬!他敢!”


    不等明己說完,朱?聽到對馬皇後下手後瞬間暴怒,起身朝府外走去。


    明己被朱?的反應嚇了一跳,見朱?已經走出了花園,出聲問道。


    “你去幹嘛?”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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